司徒惊鸿双目无光，扯了扯嘴角。
沉声问道：“你们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他看起来像是快要碎掉了。
“嗯……”秦扶摇抬眸，看向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右手打了个响指，悠悠道：“你是想要山，想要海，想要自由。”
“还是想要在写字楼里当牛马？”
司徒惊鸿：“……”
“我看你是真的要癫了。”
他暂时忘记烦心事，骂骂咧咧道：“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高中生？”
什么玩意儿？
谁会觉得一米八五的人弱小可怜？
秦扶摇保持意见，从容地偏过头。
上下看了两眼，意味深长道：“你要是弱小可怜，我们学委算啥？算小土豆吗？”
“扶摇你别攻击我。”李懿表示有受伤。
一米六怎么了？穿上鞋就是一米六二，穿上十厘米恨天高就是一米七二，再搞个高颅顶，就是一米七三。
四舍五入等于一米七五。
诚然，这种倒反天罡的算法只敢在心里算。
司徒惊鸿听着打趣的话，没有再附和，眸子里涌现出低落的情绪。
声音晦涩道：“我爸妈准备离婚了。”
这是秦扶摇第一次看到，向来屌炸天的臭屁司少爷露出如此不愉快的情绪，周遭也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说到底，再坚强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她仔细回想，癫文里倒是有这么一出，在父母离婚后，司徒惊鸿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学习也学不进去，干什么都不得劲。
原本从6班去了3班的他，成绩得到一定提高，考入双一流大学不是问题。
然而，因为父母的离婚，让他无心学习，把最差的发挥留在了高考。
后来，他再次出国留学，等留学归来时，完全脱去年少时的稚嫩，变得成熟稳重，在商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如果不是恋爱脑发作，又对女主舔生舔死，又不知死活和男主争锋相对，指定能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
不对啊！司徒爹妈是高考前才发生的事，现在怎么会提前半年时间？
秦扶摇想到这里，更加头疼了。
她沉思一会儿，出声问道：“你不希望他们离婚？”
“不是希不希望，是想不到。”司徒惊鸿轻声说着，忍不住自嘲道：“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多么恩爱的夫妻，到头来不过是装给我看，把我当成傻子蒙在鼓里。”
“他们不关心也不在乎我想要什么，不允许我忤逆半句，把自以为对我好的强加给我，就算准备离婚，也不准备给彼此留下体面。”
他越说越觉得悲哀，重重地抿唇，故作轻松道：“算了……不和你们说这些太糟心。”
“反正我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
这些破事，说多了都是泪。
李懿噤声不语。
因为她爸在司家当管家的缘故，所以她对司徒家的情况多多少少略知一二。
反正挺复杂的，只能说豪门是非多。
虽然但是，豪门能不能让她来当啊？！
秦扶摇见他心情低落，也就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句，“别想太多，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司徒惊鸿深表同感，“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打算自立门户，以后我就是行走的家。”
“……”太宽了。
津市的夜晚。
是霓虹灯闪烁，是车水马龙。
司徒惊鸿抬头望天，“今天的月亮真亮。”
“确实挺亮的。”李懿也看去。
秦扶摇循着夜色望去，有感而发，“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不出意外的话，现实世界的月亮和癫文世界的月亮，应当是同一个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少想起实现世界中的事了，总觉得像是上辈子，刻苦铭心的岁月渐渐变得遥远。
敌蜜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最好是别太幸福。
如果太幸福，是真的会破防。
“……”太正常了，还是癫一点吧。
此时。
年代感小区，701户。
沈辞花重金买了两套西装，一到家就风风火火换上，对镜子拾掇一会儿，打扮得人模狗样。
他从洗手间出来，就推开房间的门，对着躺在床上打游戏的人。
出声喊道：“沈砚舟。”
沈砚舟激情操作刺客，听到大哥喊自己，以为是手机外放的声音太吵，目不转睛道：“欧了欧了，我现在把声音调小。”
说着，直接把手机音量降低到零。
“？？！”
别人二十几岁为国争光，他弟二十几岁王者激情开麦。
“你什么时候能打完？”沈辞走到床边，抬起手，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沈砚舟依旧没舍得移开眼睛，“快了快了，在推搭。”
等他打完一局的时候，余光发现自家大哥还直愣愣站在床边，顺着是西装裤看上去，是一件得体的白衬衣。
沈砚舟放下手机，冷不防惊了一下，“你大晚上穿这么正式，干啥呢？”
沈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站远一些，问道：“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挺好的。”
“哪里好？”
“……”有病啊哥。
沈砚舟被他问出来的话给噎住，无语道：“都挺好的，你们上班党，大晚上这么在意形象干嘛？”
看不懂。
沈辞一声不发，转身走出房间，还顺手把房间门给关上。
沈砚舟：“？？！”我惹你了啊哥？
他也没有多想，拿起手机回信息，在“打不打游戏”中反复横跳，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把，打完这把就去写作业”。
刚开局五分钟，房门再度被打开。
沈辞信步走进来，直截了当问道：“这身怎么样？”
“？？！”沈砚舟听得云里雾里，迷茫地抬起头，发现自家大哥换了一套和刚刚差不多的衣服。
他匆匆看一眼，敷衍道：“也挺好的。”
继续打王者。
沈辞：“哪套更好？”
“差不多。”
“……”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不完你就老实了。
沈辞知道指望不上他了，走到书桌前坐下，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男士领证如何穿搭」「领结婚证穿搭」「结婚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