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闵清韵和司正阳沟通过了，面对面，单独坐小沙发。
另外的三人则是坐在长沙发上。
秦扶摇率先出声，问道：“阿姨叔叔，我和小懿需不需要回避一下下？”
“不，你们留下来。”司徒惊鸿毫不犹豫开口，挽留道：“你们怎么忍心让我独自承受未知的暴风雨？！”
李懿：没关系，就当我逝了吧。
秦扶摇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又问了一嘴，“阿姨叔叔，你们看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闵清韵拍板决定，而后说道：“儿子，今天给你畅所欲言的机会，心里有什么郁闷只管说出来，咱们也不玩虚的，直接就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正好小懿和扶摇也在场，做个见证人。”
就在刚刚，她和司正阳短暂聊过后，才得知自家儿子的心思这么沉，极有可能在心里脑补了很大一出戏。
他们到底是疏忽了儿子的情感需求。
司徒惊鸿的双手交握，控诉道：“为什么你们当年非要送我出国留学？”
司正阳一听，当即粗声粗气反问：“你是不是有毛病？闲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闵清韵瞪了他一眼，而后对儿子解释道：“你十岁那年嚷嚷着出国留学，我和你爸不同意，结果你把你奶奶的骨灰扬了，哭天喊地非要让奶奶带你去，你爷爷看到直接心脏病发作。”
“后来，你到医院看你爷爷也不消停下来，不仅在病房里大哭大闹，还想拔了你爷的留置针，哭着让你爷带你出国留学，给你爷搞得心脏病又发作……”
说起往事，两位大人都有一种巴掌不能扇他脸上的无力感。
秦扶摇：哥们你也是逆天了。
李懿：不得给他打鼠？？！
司徒惊鸿目瞪口呆：“妈！你是不是在污蔑我？你说的版本和我记得的不一样。”
闵清韵用眼神警告对面的人别吱声。
温声问：“你记得的是什么版本？”
“我记得当时我爷心脏病发作，我在医院哭得可伤心了，结果还被那谁扇了一巴掌，给我脑瓜子扇得嗡嗡的。”司徒惊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亲爹。
司正阳：“？？！”
怎么生出这么个完犊子东西？
闵清韵难得感到无语，无奈说道：“要不是你爷拦着，别说那谁扇你大嘴巴子，我也能一脚给你踹飞……反正再后来，只能是给你送国外留学了。”
司正阳：怎么了？我不配有名字吗？
秦扶摇：该的，没踹死都是亲儿子了。
李懿：二位还是太温柔了一点。
“妈！你真的没有骗我？”司徒惊鸿满脑子疑惑，“我好端端为什么非要出国留学？”
闵清韵至今也想不通，“你没说，反正就是死活要去，不让去就哭闹绝食。”
“……”司徒惊鸿无语片刻，继续说道：“那我后来想回去，你们为什么不同意？还说我敢回去就打断我的腿。”
闵清韵：“？？！”
“你好意思说？就记着要打断你的腿了？”
“我的老天奶啊！你现在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来来来，司正阳你跟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她先缓缓。
秦扶摇和李懿看向另一边，洗耳恭听。
司正阳气极反笑，回忆道：“你那会从学校偷跑出去，背着书包就打算从国外走回来，要不是老师发现得早，我们及时通知警察给你找回来，不知道你在哪里喂狗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惊险。
虽然没有脑子，但是好在命硬。
当事人：“……”
秦扶摇和李懿对视一眼，想起当初听到他吐槽时，还各种指责他爹妈的不当行为。
现在想来，哪里什么原生家庭的伤害，分明就是伤害原生家庭……
秦扶摇看氛围一度低迷，开口道：“首先，我给阿姨和叔叔道歉。”
“其次，司徒惊鸿！你立刻马上给我和小懿道歉。”
李懿：也是被叫上小懿了。
司徒惊鸿没想到小时候的自己这么欠，而他又是只记打，不记原因……
他沉默一会儿，理亏道：“对不起，我向你们道歉。”
“但是——”
司徒惊鸿质问道：“既然你们是协议婚约，为什么要在人前装恩爱夫妻？”
青春没有售价，贴脸对父母开大。
“？！！”秦扶摇和李懿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这种话题，适合有外人在场吗？
闵清韵撩了撩头发，“这些事说来话……”
“等会等会！”秦扶摇紧急打断，胆战心惊问道：“闵姨，或许我和小懿需要回避？”
说着，她拉起李懿的手臂，给人一种走就走的态度。
闵清韵被逗乐了，浅笑道：“不用，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停顿两秒。
“惊鸿，我和你爸确实是商业联姻，也确实没有感情基础，我年轻的时候，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当年对你爸没有什么好感。”
司正阳：“？？！”
他闷着脸，不服气道：“谁年轻的时候没人追了？你以为我当年就对你有什么好感吗？”
三个小孩面面相觑。
司徒惊鸿气鼓鼓的，再度发问：“那你们为什么非要生下我？为什么不干脆离婚？为什么要去包养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真的很不体面！”
说到这个，他有个朋友是真的破防了。
秦扶摇和李懿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默默降低存在感。
“生下你是我和你爸后来看对眼了，不离婚是遵守协议。”闵清韵真诚解释，还瞪了一眼对面的老登。
接着说道：“至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你爸是真的包，和你妈没有半点关系，你妈单纯就是攀比心理。”
“话说回来，你怎么得知这些事？”
她记得只是在打电话的时候和司正阳吹嘘，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难道是被不小心听到了？
李懿：能说吗？我刚告诉他的……
司正阳瞳孔地震，忽然出声：“闵清韵，你什么意思？”
“你一小时前还和弟弟们寻欢作乐，怎么就没包了？还有，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压根就没有包什么小三小四，只是不想被你比下去。”
闵清韵：“那秘书和你真没关系？”
“没……”
仨小孩：？？！
我们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