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百户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黄穗深嘴角冷笑意味更浓。
这裘宇曾经欺辱过原主,见面又嘴巴不干净,
他不过是小惩大诫一下罢了。
刚刚搅舌头看似狠辣,实则焚心剑不注入灵力的情况下,并不锋利,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更强。
裘家若真有能耐,自然能寻得灵药治好裘宇的创伤。
毕竟舌头又不是被割掉了,只是被捣伤而已。黄风知道轻重,并没有下死手。
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小伤都没能力治,那后续黄穗深就可以放心清理裘家了。
没错,这就是黄某人的一次试探。
倒是这林百户。
开口就是虐杀同僚,
颇有一种‘寻个由头出手’的反派套路。
“黄小旗,你以下犯上,殴打总旗。在长安卫衙门内动刀伤害上官,如此藐视朝廷法度。你可知罪?”
林百户眼中杀机隐现,说话间右手已经摸向腰间佩刀。
黄穗深本就是故意激怒对方,
倒是没想到效果如此好。看来原主愚蠢可欺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呐!激怒效果杠杠滴。
见此他更是添了一把火:“所以,尔欲如何?”
嚣张!被扣上罪名不辩解,反而问你想怎样?
“大胆!既然你已认罪,来人,给我拿下!”
“找死!谁敢动广陵侯世子?”
关键时刻,风云二人带着亲随纷纷直接拔刀。
往日原主手无缚鸡之力,身边手下也都是邹氏安排的人。自然是个人都能来欺负一下。
可即便如此,那些人也不敢太过。
何况如今?一看就不好惹呐!
此刻点卯场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三百多人,百户三人,总旗六人,小旗十二人。卫所士兵三百。
却是无一人敢动。
林百户见此,面皮抖了抖。
这一刻,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心里已经开始暗暗后悔,刚才太冲动了。
之前怎么就一股火气涌上来没能压住呢?
其实这也正常,一个往日里瞧不起,甚至找个由头就能欺负一下的软柿子,突然敢顶撞你了。
换谁都要发火!
“哼!简直目无王法!林某人今日便亲自擒下尔等,交予黄坚指挥使发落!”
林百户绝口不提黄穗深世子的身份,也避重就轻略过黄坚的侯爵身份。
这是要把事情定性在冒犯上官这里。
黄穗深都被气笑了。
区区一个一流武者,是什么给了你勇气向本世子出手?梁女帝吗?
眼看林百户飞身而来,嘴角上扬,似乎都已经想好怎么炮制自己了。
黄穗深躺在躺椅上,轻轻吐出四个字:“护卫何在?”
话音落下,‘噌’的一声,焚心剑出鞘,隔空朝着林百户飞掠的身影斩去。
‘嘭嘭,嘭’
三声物体落地声。
紧接着就是林百户的惨嚎。
当焚心剑滴血不沾,隔空回鞘后。只留下林百户抱着断腿面色狰狞。
“这...”
这会儿已经赶到的另外两位百户面面相觑。
看着场上裘总旗捂嘴满地打滚,还有林百户那一双血淋淋的小腿断肢,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责黄穗深,还是问责林百户...
黄穗深对此却并不怯场,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拳头大就是真理!
他面不改色朝着其中一位百户点了点头:“王百户,以后多多关照。”
“呵...呵呵..黄小旗客气了。”
黄穗深已经了解,自己暂时便属于王百户麾下。
见此,一直没说话的柳百户站了出来。
“裘总旗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停职察看。”
说到这,柳百户瞥了眼地上凄惨抱腿的林百户,眼角不自觉带上几分笑意。这才继续说道:
“林百户公然袭击广陵侯世子,待本官上报千户大人,听候发落。”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送医?”
随着柳百户给事件定了性,当即出来好几个士兵,将裘宇和林百户抬走。
全程黄穗深都在躺椅上吃瓜看戏。
他就知道,便宜爹好歹也是卫所一把手,总不能被姓裘的副官只手遮天吧?
这柳百户,大概率就是‘自己人’了。
接下去就是正常点卯,列行公事。
大夏武风盛行,撒点血还不至于吓到人。
不过点卯之后,其他同僚看向黄穗深的目光明显变了。
“怎么就你们七个?”
百户点完总旗小旗的卯,很快轮到总旗和小旗召集自己的手下了。
然后黄穗深就发现,本应该十人的队伍,居然只来了七人。
“启禀黄小旗,他们病了。”
“哦?什么病?”
“这...”
杨诚被问得一脸委屈。
黄穗深一看对方表情,便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大概就是吃空饷之流。
这种事确实不能拿上台面来说,牵扯也是重大。
“行了,既然来不了,就别来了。”
“黄云你带两人补进去。”
闻言,黄云喜上眉梢,欣然领命。
“这,这不符合规矩吧?”
就在这时,七人队伍里有个贼眉鼠眼,四肢短小且瘦弱的家伙皱眉质疑。
黄穗深简直开心死了。
正担心手下人位置不够呢,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
“什么玩意儿?这种货色都往我这塞?你,顶替他的位置。”
当即,随手又指派了一名抬滑竿的亲随。
“本公子乃是兵部尚书之子!尔等安敢如此明目张胆顶替本公子的位置?”
四肢短小的赵利怒了。
兵部尚书不是死了吗?黄穗深闻言都是一愣。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新任的兵部尚书。
自己第一天上任,杀杀鸡立立威也就罢了,倒也没必要到处得罪人。
念及于此,黄穗深笑容温和:“本小旗可没有要顶你位置。”
“嗯?那你刚刚...”
“哦,尚书公子怕是误会了。”
“本小旗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待分配,本官这里人满了。”
“你!你给我等着!”
放了句狠话,赵利拂袖而去。
这,好熟悉。
虽然这人记忆中没有,但黄穗深已经闻到了原主的气息。
区别大概就是,原主是被刻意养废的纨绔。
虽然没有名声传的欺男霸女,那么不堪,
但不学无术是真的。
而这人,是真废...
小插曲,黄穗深也不在意。只是让他回去分配给其他小旗官,又没真的撤了对方的卫所职位。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如果识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恶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