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谢谢你。”凌不疑从七岁那年亲眼看到父亲被杀，孤城城破后第一次有种轻松的感觉。
“子晟阿兄，你这感谢虚伪的很，一点都不实际。”
凌不疑这次彻底被这女娘逗笑了：“这次战利品你与子衿一人一半。”
子慕看到凌不疑那不值钱的样子就颇为嫌弃：“得了吧，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别人托我给你的荷包给了文子瑞，还说什么我亲自绣的……”
凌不疑想到那时候一向黑脸装大人的好兄弟当时的表情就想笑：“你这么记仇吗？你那会才多大？”
“记性好没办法，你想听你以前在宫里为了反击五皇子和二皇子他们的做的好事吗？我可以帮你回忆。”
有系统出品的过目不忘加持的子慕这会儿十分幽怨，尤其是想到那段时间文子瑞跟疯了似的处处挑她毛病就更幽怨了。
“大可不必，子衿她……”
“我把你的光荣事迹当哄子衿睡觉的睡前故事都跟她说了。”
“……”
子慕看到凌不疑吃瘪也开心了，结果开心了没多久想到自己妹妹听到凌不疑名字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开心不起来。
“说起来还是得恭喜子晟阿兄。”
凌不疑微微挑眉问：“喜从何来？”
“恭喜你就算我家子衿知道你是一个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手段残忍、不好相许的人之后依旧喜欢你。”
“过奖”听到少商喜欢自己凌不疑确实开心，尤其是从子慕口中说出来他更开心。
“阿兄，你有没有想过我刚刚那些话并不是在夸你啊。”
“无妨，以后我的战利品和赏赐都分你三分之一。”
子慕都被凌不疑这财大气粗的架势吓到了，要知道凌不疑这种打仗不要命的战利品和财帛是最多的。
“为何？”
“因为你是我妹妹，就算血缘很远你也是我除了姑母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在子慕刚被感动的时候就听到他继续道：“再说了，你还帮我养了子衿，都是应该的。”
“……”我就多余感动那一下。
“你说错了，我阿母阿兄都是你的血亲，等你的事情办完回何家看看我阿母吧。”
“凌益的证据不全。”想到这里凌不疑的脸色就更阴沉了，偷换军械这个罪名只能将凌益弄死却不能把凌家一网打尽。
“裕昌阿姊从前就说十分厌恶淳于氏常常在汝阳王府惺惺作态，更讨厌她和老王妃总想将你和她凑在一起。”
“郡主但是慧眼识炬。”
“阿兄你有没有想过淳于氏单凭老王妃撑腰真能坐稳凌家女君的位置？”
子慕无法从绒团那里兑换还存在的证据，这能步步引导凌不疑，让他自己发现凌家违和的地方。
“我和他们相处不多，不是很清楚这些。”
这倒是实话当初在孤城淳于氏只是带幼弟投靠霍君华的孤女，后来孤城城破他和姑母被崔叔父带回都城姑母就装疯卖傻顺势绝婚独居。
他也被陛下收为义子在宫中长大，所以凌不疑并没有和凌益淳于氏相处过。
“淳于氏几次有孕都流产，阿兄你猜是为了什么？”
凌不疑微微眯眼道：“凌益不想让她生出孩子，怕淳于氏孩子生出来不好控制。”
“凌益厌恶淳于氏却不得不娶她，以凌益的手段他能让淳于氏无声无息的死几百次不被人发现，阿兄你猜他为什么不动手？”
“淳于氏手里握着凌益最致命的罪证，凌益不敢冒险杀了淳于氏，他怕淳于氏另外有安排将他罪证曝出。”
“阿兄果然心思深沉。”
“……我谢谢你夸我。”凌不疑都被子慕气笑了。“子慕你从刚刚一直往北边看，你在看什么？”
“那边是鲜卑人的地盘，他们最擅养马尤其是战马。”子慕更是羡慕道：“听说那里还有野马群，比鲜卑人养的战马还烈但是只要降服了它就一生只听一人的话。”
“所以呢？”凌不疑额角青筋直跳，他觉得这女娘接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阿兄，你对那片地方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果然如凌不疑所料，确实不是什么好话，但凌不疑确实心动了。
“走了，睡觉困死了。”子慕说完就走独留下凌不疑在风中凌乱。
凌不疑回到营帐将子慕交给他的那些证据看过后再放好，最后一层又一层的套了三个盒子上了三把锁才放心的将那小箱子放在不起眼的地方保存。
匈奴被彻底摧毁除了留下驻扎的将士外，大军拔营准备启程回都城的时候，凌不疑和子慕对视一眼黑甲卫和羽林卫都没有动作。
“晋阳公主，溧阳公主，凌将军，这次陇右陇西同时平定，陛下传召让咱们回都城咱们何时回程？”
万将军看到一动不动的黑甲卫和羽林卫与自家那兴高采烈准备回家的万家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万将军带将士们先行回都城吧，不要误了陛下传召的归期，昨日我们派了传信官回都城给陛下送信我们暂缓回程。”
“这是为何？”万将军不解的问。
“如今这片土地这些人都是陛下的土地陛下的子民，我们要留下传授他们耕种和制作农具，这些都是子衿擅长的，其他人她不放心。”
子慕的话让万将军佩服至极，直呼陛下英明能得义子义女如此相助。
还在都城等自己三个好大儿回家团聚的老父亲文帝等到的确是传信官传来黑甲卫和羽林卫在万家军回程后，直奔鲜卑人地界的传信。
“竖子、竖子、三个竖子。”文帝手拿三个孩子共同请罪的书信，把桌案上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越皇后大老远就听到文帝发脾气砸东西的声音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高兴的等子晟子慕子衿这三个孩子回来的吗？”
“那三个竖子没回来。”说完文帝就把传信官带来的书信交给越皇后：“那三个在外面打仗都打野了，他们把万松柏他们诓回程后直接奔这鲜卑人的地界就去了。”
“这三个孩子太不像话了。”越皇后说着文帝的话说，语气比文帝更加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