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持续行进了三个时辰,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一个村庄内。村庄不大,连客栈也没有,一行人只好借住在了一家看着院子还算比较大的农户中。
农户开始见到如此多的人,心中有些惧怕,不过待看到奶娘怀中抱着的快四个月大的赢赢的时候,神情放松了很多。
原来农户中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婴儿,农户还热情地送来了一些热水。吃食苏凌雪他们自己有。
看着家徒四壁的土墙房子,苏凌雪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感受,在这古代,老百姓的生活还是很困难的。
次日清晨,苏凌雪他们便早早地出发了,临走前,苏凌雪还吩咐花凝放了一些碎银子在屋中的那张已经很破旧的桌子上。
没有了苏凌雪的拖累,队伍行进得快了很多,白天赶路,夜间歇息,除了用饭的时辰,队伍都在行进中。
在第四日酉时初,也就是17点左右,队伍终于进了苏家所在城,永昌城。
冬季的天色黑得早,此时天色将将能看到人面孔。
进了城,苏凌雪就不再骑马了,钻进了马车中。
队伍行驶了没多久,然后就停下了。
“苏庶妃,到了!”武参来到马车前禀报。
听此,苏凌雪打开马车门,钻出马车,还未等下马车,就听见近处一声亲切地呼唤:“雪儿。”
苏凌雪闻声抬头望去,只见苏家大门前,一个妇人装扮的中年女子欢喜地走了过来。此人正是苏凌雪的母亲,苏家的主母范氏,范云心。
有了原主的记忆,苏凌雪自然都是认识的,她脸上含笑的下马车,迎了上去,亲切地唤了一声:“母亲...”
而范氏听此,点点头,眼角不由得流下眼泪来,而那边苏家当家人,也就是苏凌雪的父亲苏奇正也走了过来,见到范氏流了眼泪,不满地说道:“大好的日子,哭作甚?”话虽斥责,但是语气中充满关怀。
“父亲。”苏凌雪见到苏奇正唤道,苏奇正听此,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回应,典型的威严男子。
可眼尖的苏凌雪却发现,苏奇正的眼中也含了眼泪,只是没有流下来。
“赢赢呢?可也来了?”范氏急切地问道。
“在呢!”苏凌雪听此连忙应道,然后扭头看向马车内,此时奶娘抱着赢赢刚钻出马车,正要下马车。
范氏见此,直接越过苏凌雪来到马车旁,伸手道:“来,给我抱抱!”
马车上的奶娘先是抬眼看向苏凌雪,见苏凌雪点头同意,便小心地将赢赢递给范氏。范氏接过,低头含笑地看着赢赢:“赢赢,我是外祖母。”
苏奇正见状也越过了苏凌雪,来到范氏的身边,围着赢赢唤道:“赢赢,我是外祖父。”
留下苏凌雪一人站在原地,苏凌雪突然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她竟然也体会到了隔辈亲!
苏凌雪收回视线,看向大门处站立的人,苏凌深不在,婚期将近,他自然是去了上京接亲。
突然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子吸引了她的视线,此女子便是苏奇正的妾室,任半莲。
见此,苏凌雪的眉头微皱,她虽是王府内低贱的庶妃,但在苏家却是嫡女,嫡女回府,一个妾室出来作甚?给她脸了?
想到此处,苏凌雪就知,母亲范氏这两年在苏家定也是不好过的。以前的原主不懂宅斗,不过既然她回来了,府内也该变变天了。
那边的任氏见到苏凌雪看了过来,竟然大胆地下了台阶,迎了出来。
她缓缓地来到苏凌雪的跟前,含笑地行礼说道:“欢迎大姑娘回府!”
此话一出,苏凌雪明显感受到身后的范氏突然安静下来,而苏奇正听到此话,扭头看过来,轻声呵斥:“你出来作甚,回去!”
谁知苏凌雪跟前的任氏嬉笑地答道:“老爷,这是作甚,大姑娘往日与妾身甚是要好,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多说几句的。”
听此,那边的苏奇正竟然没有反驳,似是默认了任氏的行为。
有了苏奇正的默认,任氏更加的大胆了,她伸手拉起苏凌雪的手,亲昵地说道:“大姑娘路上可劳累,姨娘院中已经备好了上好的茶水,可是要到姨娘的院中休息片刻?咱们也好久没见了也正好.......”
任氏的话戛然而止,只因苏凌雪脸色很是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
冷冷地说道:“任姨娘,我是嫡女,回府的第一日自然是去母亲的院子,怎可去一个低贱的妾室院中?”
“本庶妃还没有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说着,苏凌雪拿出裴陌尘往日威严藐视一切的神态。
本来含笑的任氏听此,竟然有一瞬的震惊,接着便是尴尬地笑道:“无妨,大姑娘定然是累了,日后再去也是一样的!”
“日后也不会去!”苏凌雪听此断然地说道。
这下任氏彻底地端不住了,她脸色垮了下来,似乎正要说什么,却又先听到苏凌雪威严的话来:
“一个低贱的姨娘,也配出来迎接嫡女!滚回去!”
此话一出,身后的范氏愣住,就连苏奇正也是愣怔地看着苏凌雪。
她之前不是一向和任氏交好的么?
跟前的任氏听此,顿时很是委屈的样子,眼中似是有着眼泪,就要落下来,她求助地看向苏凌雪身后的苏奇正,然而苏奇正根本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他此时已经转过头去,正低头看着范氏怀中的赢赢。
“还要本庶妃说第二遍吗?!!!”苏凌雪气势威严,语气冰冷,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任氏哪里见过这种气势,顿时被吓住,她退后几步,连礼都没有行,转身就退了回去。
苏凌雪见状,又是冷冷地说道:“任姨娘的规矩倒是忘了个干净,不过正好,本庶妃从王府内正好带了宫中出来的嬷嬷,规矩最是严谨,这几日任姨娘就在孔嬷嬷的“悉心”教导下,好好学学规矩吧!”
从宫中出的嬷嬷,苏凌雪相信,她定是不只会做做饭食!
在王府内,她是不想争,可是不代表她不会争!
听到此话的孔嬷嬷见状,规矩地走了出来:“是,老奴遵命!”
任氏听到此话,又是可怜巴巴地望向苏凌雪的身后,不过这次苏奇正却是没有保持安静,只听他说:“既然雪儿发话了,那你就遵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