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代掌后宫的苏凌雪,面对皇后的生产,还未想过在此事做手脚。她也根本插不上手,因为皇后生产的一应所需,其母亲云夫人已经全部准备齐全,而其中最重要的接生嬷嬷也是云夫人送进宫的。苏凌雪也乐得清闲。
苏凌雪想要清闲,可总是有人不如她愿。
一日下午,苏凌雪在园中正悠闲地享受着春日温暖的阳光,然后艾夏从院门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奴婢艾夏见过娘娘。”苏凌雪微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起来吧!”
艾夏听此,便规矩地起身,来到苏凌雪的身边弯下腰,轻声地说道:“娘娘,皇后刚才在宫中散步,然后肚子突然发作,似是要生了!”
听此,苏凌雪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算着时间,也该发动了!”
“皇上那边可去请了?”
“还没呢!”艾夏应道。
“去请吧,既然皇后要发作了,本妃也得要去看看。”说着苏凌雪起身。
待苏凌雪来到未央宫主殿内,只见裴陌尘坐在上首右边的榻上。神情严肃。
而右边的门帘,时不时地被掀开,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来。
“热水不够,再去烧!”里面传来接生嬷嬷的声音,然后就见于茵急急的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见到苏凌雪匆匆的行了一礼便快速的走出了殿门。
苏凌雪来到裴陌尘的跟前,先是行了一礼,然后便来到裴陌尘左边的榻上坐了下来,她看向右边的裴陌尘轻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是足月的,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边的裴陌尘听此,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苏凌雪见状便不再言语。
很快,其他的妃嫔也到了,最后金氏才缓缓地来了。
看见金氏,裴陌尘眼神明显地不悦。
“臣妾见过皇上!”金氏也见到裴陌尘的不悦,是以很是规矩地行礼。
不过作为贵妃,皇后生产是要来看望的,这是后宫内的规矩,裴陌尘虽然不悦,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撇过头看向内室。
金氏见状,神情有些难过地起身,待她看到左边身穿华服坐着的苏凌雪,眼中现出嫉妒。
不过碍于裴陌尘的不悦,金氏只好将这不满生生地忍下,她来到下首的椅子中老实地坐了下来。
“薇儿.....”这时一声女子的呼唤声从院内传了出来,随后便从大门处见到急急走进来的云夫人。
云夫人先是来到殿中,向上首的皇上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臣妇听闻皇后要生了,特意赶来,还请皇上允许臣妇去内室中看望皇后。”云夫人请求道。
“准!”裴陌尘随即应道,还不忘叮嘱:“好生照看皇后。”
“臣妇遵旨!”说罢云夫人起身掀帘走进了内室。
这时殿内气氛凝重,很是安静,突然,裴陌尘似是察觉不对劲,突然问道:“怎如此安静,女子不生产不都是很痛苦呼喊的吗?”说罢,他欲吩咐人去内室中查看。
“皇上,稍安毋躁,云夫人在内室中,有情况自会出来禀报的,我们只管耐心等待即可。”苏凌雪出声道。
苏凌雪的话刚说完,突然内室中传来一阵皇后很是凄惨痛苦的喊声,接着便看到云夫人被接生嬷嬷推着出了内室。
只见那嬷嬷用乞求的话说道:“夫人,皇后在生产,老奴知道您心疼皇后,可此时若是您在皇后的身边,皇后会使不上劲的,夫人若是您信任老奴,就交给老奴吧!”
云夫人听此,脸上现出甚是心疼,又是纠结的神情,手足无措地看向内室。那接生嬷嬷见状,便向云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掀开门帘进了内室中,而云夫人只能在门帘外焦急地看向内室。
接下来,便是皇后一阵一阵的凄惨喊叫声,一阵比一阵更加的痛苦,听得云夫人每次都恨不得冲进内室。
而端热水的丫鬟进出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血红色的水一盆一盆端了出来,这次不只是云夫人,就是苏凌雪看去都感觉有些瘆人。
这么多血,不会有什么事吧?苏凌雪心中嘀咕道。
可接下来,就见本该在里面接生的嬷嬷神情紧张地掀开门帘走了出来,她来到云夫人跟前,凝重地禀报:“夫人,老奴看着娘娘有难产的迹象,还请您请大夫来。”
“什么?!!!”云夫人听此,神情顿时变得甚是紧张,一手拉住接生嬷嬷的手臂:“怎会难产?”
“万嬷嬷,你接生多年,娘娘如此可有解救的法子?”
只见万嬷嬷抬起右手,覆在云夫人握紧的手背上,安慰道:“夫人莫要如此担忧,有老奴在,娘娘不会有事的,只是以防万一,还请您让大夫随候在旁。”
云夫人是知道万嬷嬷的接生手艺的,听万嬷嬷如此说,心中也落定了几分,不过依旧是很担忧:“好!不仅大夫,汤药我也备着。”
说罢,云夫人就松开万嬷嬷的手臂,转身来到上首依旧坐着,但是神情有些担忧的裴陌尘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皇后娘娘难产,臣妇还请皇上,将宫中所有的太医都传来。以待随时传唤。”
“准了!”裴陌尘毫不犹豫地应道:“段宜,去太医院将所有的太医宣来!”
“奴才遵旨!”段宜行礼后便急急地走出了大殿。
“云夫人,莫要多礼,起来吧!”裴陌尘出声道:“赐座!”
云夫人见状,便起身,却是没有坐下来:“臣妇心中甚是担忧娘娘,坐不下,还请皇上谅解!”
裴陌尘见此,点了下头表示同意,然后云夫人再次回到内室门旁,担忧地往内看去。
接着便听到内室传来更为惨烈的叫声,那叫声似是皇后娘娘在受非人的酷刑。
就连苏凌雪内心中也惊住。
而下首的金氏和那边站着的栾冰,依旧是一副淡淡的事不关己神情,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得意。
旁边的裴陌尘依旧是微微低着头,脸色深沉。
全屋中,也只有云夫人一人心急如焚地不断往里面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