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只以为,我心中对你的那股冲动,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夏天了,我太爱她了,所以,才会在看到你的容颜后,也爱屋及乌,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你。”
“在你走后,我才明白,不是的,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你!我内心深处爱的人,是你!欢欢。我纵容你,对你好,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夏天,而是因为,你是我爱的人!”
“可是,我那时明白得太晚了……你再也回不来了……你知道吗?欢欢?我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怨我,恨我,所以,在你走了那么久,都从来没有一次来找过我,就是梦里,你也没来找过我。”
“但我也知道,你恨我,是应该的。毕竟,我曾经对你那么狠,那么无情,你是该恨我的。怪就只怪,有些道理,有些心意,我明白的太晚了……”
于景添这番忏悔的话,与告白无异,对于对他还有爱意的欢欢而言,这番话无疑是能引起她心湖中的波澜情绪的。只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过往的她,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她已经独自承受了太多的恨与怨。
如今,即便再爱,她也原谅不了他。
有些心意,迟了,就是迟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
“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你也该好好往前看,别再执着于过去了。”
欢欢蠕动了下嘴巴,犹豫了下,视线在触及到那张不同于往日般英俊明朗的容颜时,心中刺痛了下,但说出口的话,却无半分转圜的余地。
“我也该离开了,这一次过后,你将再也不会有见到我的可能,忘了我吧,往后记得,遇到喜欢的人,再也不要像对待我这般,去对待他人了。”
“不,别走!”
于景添一听这话,瞬间慌了,他想要冲上前,抓住欢欢的手,不让她离开,但更怕,欢欢会因为他的触碰,就连最后一丝时间都不为他停留。
在冲了三步后,他又急急定住了脚步:“欢欢,别走,别走好不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我不能没有你。”
“于景添!”欢欢心中忽而升起一股怒火,她大吼出声,阴风自她周身散开,波及至桌台、窗帘处,本放置在桌面上的纸张,这会儿张张被吹得散落到地,凌乱一片。
“你这样的话,把夏天置于何地?又把我置于何地?当我还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说你最爱的人是夏天,你求着我,希望我可以把我身上的熊猫血献出来,去救夏天。”
“现在我死了,你又说,你最爱的人是我!那夏天呢?夏天你就不爱了吗?你把夏天踢开了吗?于景添,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个渣男吗?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你到处招花惹草,又把爱你的人一个个踢开。于景添,你真残忍。”
“我甚至不知道,你现在涌上来的这些情绪,你说的这些爱,是因为自责,还是那微乎其微的可怜?会不会,你只是因为同情我,可怜我,所以,才把那股情绪误认成是对我的爱?”
于景添闻言,再也忍不住,慌乱冲上前,着急地解释。
“不是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无比坚信这一点。我一开始也很迷茫,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甚至恐慌过,我那时候也觉得,我最爱的人明明是夏天,可为什么,在你走后,我会那么难过,就好像,是丢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直到后来,我才顿悟,原来,那是爱,而我,亲手把爱我的人给推开了。欢欢,你不原谅我没关系的,以前,确实是我做错了,我现在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我可以看看你,即便……即便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只要能让我再看看你,就好了……”
欢欢听了于景添这番话,并没有出声,良久,就在于景添以为,欢欢再也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开口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够事事如意呢,你曾经带给我的伤害,不是三言两语间就能化解的,更不是在岁月的流逝间,就能渐渐淡化消失不见的。我如果往后都待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那,对你而言,又算得上是什么惩罚呢?最好的,不过是往后余生,你再也见不到我,你就这样去属自己的罪孽吧。”
再见了,于景添……
再也不见……
欢欢目光落到她的右侧,那里站着的,正是初恩,只是她做了些障眼法,除了欢欢,其他人全都看不到她。
“大师,麻烦了。”
简单的几个字,初恩就明白过来,她是打算作何选择。
不待于景添再多说什么,她带着欢欢下去下面,亲自把人送到黑白无常面前,黑白无常一看到初恩,就想到了之前尝过的美味酒酿,初恩看他们馋成这番模样,也是想笑。
不过她之前去逛街的时候,倒也买了一些酒,就存到了空间里面,平日里她也没怎么喝,给几瓶他们解解馋倒也无妨。
把酒给了黑白无常,初恩本是打算走的,刚准备转身,衣角却被扯住了。
“还有事?”
初恩挑了挑眉,看向欢欢,她从一开始便能看得出来,这孩子的心事可不止于景添那一桩,她本还以为,以这孩子的忍者神功,说不定她回去阳间了,这孩子都不会开口说出来呢……
欢欢咬着后牙槽,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问了出声……那件事,她不问出来,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得紧!
“大师,我想问,夏天他们一家人,以后会如何?他们……会有报应吗?”
虽然她在面对于景添时,有在替夏天而感到不值,但,她曾经伤害过她,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不止一次!
一码归一码,如果非要她说真心话的话,她并不希望他们过得太好。
“他们一家的报应早就开始了,只是,现在还不够明显罢了。夏天总喜欢给人挖坑,喜欢欺负别人,但她不知道,常年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再过一年,她就会迎来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