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还有一条腿能动,自己弄,不然就叫你老婆给你做,我没空。”
说完就回房间。
孟春林气得抓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出去:“孽障,孽障,你想气死你爸我?”
关门之前,阮青鸽轻飘飘的说了句:“你有老婆孩子,她们都不伺候你,为啥我就得伺候?”
她这辈子要惯人,就只惯霍北亭一个。
其他人,一边儿去。
这话戳到了孟春林的肺眼子,从昨天他腿断了起,田凤娥母女对他的态度就不对。
不能细想,细想怕是要疯!
他还等着田凤娥给他生儿子呢!
阮青鸽把自行车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锁好,钥匙丢空间里,不给田凤娥母女用。
将刚才买的布拿出来,找了剪刀尺子,还有笔,画出雏形后就剪裁起来。
天气太热了,阮青鸽想着做条裙子穿,要长裙,到脚踝的,还要收腰。
不然就白瞎了年轻时的好身材。
哼着曲儿,金元宝在一旁懒懒散散的躺着,阮青鸽给它弄了个竹篮的窝,透气,舒服得很。
把裙子剪裁出来后,阮青鸽将家里的缝纫机弄进房间,调试了一下,还能用。
缝纫机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半个小时后,阮青鸽就把裙子缝制好了。
烧了壶开水,用军绿色的水壶装着开水,做熨斗,把裙子熨好。
一直没喊到人,孟春林单脚跳到了阮青鸽房间前。
推门,发现房门从里面拴上了,他进不去,生气的大声喊到:“鸽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和你妈一样狠心?”
阮青鸽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门边,没开门,回了句:“我妈要是真狠心,就该在她离开前和你把婚离了。”
“你,你个逆女!”
孟春林心里有些慌张,阮秋澜死前确实是想和他离婚,他没同意,和田凤娥商量了一下后,决定兵行险招。
难道阮青鸽发现了?
不,不会的!
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田凤娥,没人知道。
阮青鸽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将剪刀拿在手上,打开房门,剪刀在她手上被玩出了花样。
“爸,你可小心些,我这剪刀没长眼睛的,万一被戳到我可不负责。”
孟春林气都气饱了,“你妈不在了,我这个当爸的还管不住你了?”
阮青鸽耸肩:“那你可以管着试一试。”
户口本她已经拿在手上,孟春林如今瘸着,等他好利索,她早就去首都上学了。
等下午,再送他一份大礼。
孟春林抓着门框的手上青筋直冒:“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阮青鸽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的。”
“你什么意思?”孟春林认真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发现从前天回来起,他就看不懂这个女儿,变了很多!
阮青鸽:“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侧身出了房门,干脆利落的落锁。
去厨房拿了个篮子,阮青鸽直奔小河边,她想吃螺蛳了,搞一顿回来嗦。
孟春林看着女儿走远的背影,心里有些慌张,再想到田凤娥昨晚上都没理他,女儿再和他生分了,老了咋办?
不,不会的。
别自己吓自己。
凤娥说给他生儿子的,这会说不定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儿子了!
孟春林自己单脚跳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去佟素敏房间看了一下,母女俩都不在。
吃饱,拎着水壶回房间的孟春林把门开着,躺在床上,这样就能看到田凤娥她们回来。
中午,田凤娥一脸疲惫的带着佟素敏回家,进门就看到了孟春林睁着眼,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
田凤娥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当下孟春林可别对她有什么不好想法。
急忙走过去:“春林,咋啦?”
孟春林问:“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呜呜,春林,傅盛楠一家悔婚,我不服气,找陈金兰理论,一夜没合眼,今天早上起来我带着敏敏又过去了,就,就没顾得上你,抱歉。”
见田凤娥哭得伤心,孟春林心里的那点不适消失了。
孟春林没再怀疑,反而关心起佟素敏的婚事,“傅家怎么说?”
田凤娥添油加醋说了一下,避开了昨晚上的事,就说傅盛楠突然改变主意,又想和阮青鸽好了。
这还得了?
孟春林一听,挣扎着坐起来:“傅盛楠这小王八行啊,睡了我一个女儿,还想娶另外一个,他咋这么能呢?”
田凤娥:“春林,你别急,我和陈金兰说了,敏敏和傅盛楠的婚事定在下个礼拜,该给的彩礼一分不能少。”
孟春林很惊讶:“陈金兰那一毛不拔的人能同意?”
这么爽快了?
“她儿子还想上大学的话就必须同意,不然,一个流氓罪傅盛楠是跑不掉的。”
这也是田凤娥想了一夜想出来的对策。
陈金兰不同意的话,她就豁出老脸名声不要了,也要让陈金兰和傅盛楠脱一层皮。
她的女儿不是白给她儿子睡的。
孟春林:“那通知书呢?”
这才是孟春林现在最关心的。
如果通知书不见了,两个女儿他都对不起。
阮青鸽已经恨上他了,要是继女再不理他,他怎么活?
田凤娥垂眸:“县里还没送消息过来,我估摸着通知书可能被人提前拿走了。”
这一点她想了一夜。
阮青鸽突然折返,回来态度大变,或许她从哪里得知自己考上了大学,因此想办法把通知书拿走了。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黄云娇想要赚更多钱,把通知书卖给了出高价的人。
孟春林慌了:“那怎么办,没有通知书敏敏怎么去报到?”
田凤娥:“再等等吧,如果真是这样,就让黄云娇把通知书拿回来。”
“好,听你的。”
田凤娥去厨房做午饭,仍然是一点粮食没有,只得回房间去翻之前攒下的米。
好不容易将午饭对付过去,院子外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阮青鸽听到后小跑出来开门,算时间,阮丰收该来了。
果然,真是他。
阮丰收身后跟着阮家的族亲,还有一个穿着十分正式,一脸严肃的男子。
阮青鸽猜测应该是法院的人,倒了开水,给他们把茶倒好。
“支书,各位伯伯,叔叔好。”阮青鸽一一打招呼。
“鸽子,人都齐了的,开始吧。”
“行。”
阮青鸽拿出了妈妈阮秋澜写的那张纸条,润色过后条理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