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别愣着啊,赶紧坐下。”
陈文轩热情的招呼了一句,也是留意到了他看向夏诗竹的眼神不对。
“这位夏姐姐呢,应该也是你们皇家的人。不碍的啊,您是闲散的王爷,她是闲散的郡主呗,这都没啥大不了的,咱们各交各的。”
听着他的话,边上的洪公公都快昏倒了。
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场面啊?
还各交各的,交啊交的,脑袋可能就没了啊。
永炎帝呢?
也还没回过神儿来。
他只知道自己的傻儿子跟陈文轩搅和到了一起,就不知道自己的宝贝闺女,竟然也跟这个货搅和到了一起去。
这都叫啥事啊?
“见过王叔。”
夏诗竹却是展颜一笑,拉着同样呆愣愣的李锦菲站起身施礼。
“哈哈,无妨、无妨。”
永炎帝干笑两声,心中却是无限彷徨。
“不要那么拘谨嘛,阿公你也坐着,今天没外人。”陈文轩乐呵呵的又招呼了一句。
说完之后,拉了把椅子过来,把洪公公也给按着坐了下来。
看着的夏诗竹就觉得更有意思了,还挺好玩的。
“小郎君,这……”
“阿公,不碍的,夏姐姐真的不是外人。”洪公公刚开口,陈文轩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虽然以前也都认识,还是正经的亲戚。但是你们未必知道,其实夏姐姐是有大才华的。只不过你们天家的门槛儿深,规矩也多,反倒被束缚住了。”
“小郎君啊……”
“阿公,听他说。”
这一次拦住洪公公话茬的就是永炎帝了。
“大叔,说心里话啊,你这个朋友确实是交得过。”陈文轩抱起酒坛,开始倒酒。
“上次我随意提了那么一嘴,你还真就跟陛下谏言,不给那些番邦小国太多回赐。这就说明了啥呢?咱虽然闲散,但是心里边也是装着天下的。”
“夏姐姐这边呢,也是真正的秀外慧中,有着大智慧。您说您这么开明一大叔,我要是跟夏姐姐合伙做点小买卖,也是正常的吧?”
“什么?你要跟诗竹合伙做买卖?”
永炎帝一下子就燃了。
现在知道闺女为啥要宅子了,就是为了跟这货做买卖?
“王叔,只是为了开一处酒楼、解解闷而已。酒已倒满,您先尝尝。”
夏诗竹开口了。
“嗯……,尝尝、尝尝……,咳咳咳……”
被闺女说了一句,永炎帝的心里边反倒有些慌了。想都没想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这是往常的喝酒习惯啊。
只是没想到这一口酒下去,那就真个的不得了了。
仿佛喝下了一团烈火一般,哪里承受得住?
“真是的,喝酒还不知道瞅一瞅、看一看,喝那么急干啥。”
夏诗竹嘴里埋怨着,也站起身走到永炎帝的身后,轻轻拍了几下。
陈文轩的心里则是长出一口气,看来自己跟夏姐姐合伙干买卖没啥问题了。要不然谁知道天家有没有啥别的规矩啊?
“这个酒确实够烈啊。”永炎帝略显尴尬的说道。
“大叔,这便是我新酿的酒。”陈文轩乐呵呵地说道。
“初喝的时候,只能小饮浅酌。喝得习惯了,大口喝上一些倒是无妨。只不过因为酒过于猛烈,不宜贪杯,今天你就喝这一碗就得了。”
“夏姐姐,你也别跟着忙活了,赶紧坐下吃饭吧。这些菜都是趁热吃才好,凉了也会有些腻的。阿公,动筷子啊。”
看着陈文轩这样毫不在意的招呼,夏诗竹就觉得更好玩了。拎起筷子,夹了一片蒸肉放到了永炎帝的碗里,顺便眨了眨眼睛。
这就是在告诉自己的父皇,今天这个事挺好玩,咱可千万别整漏了。
永炎帝贵为大夏的皇帝,现在心里边也没有多少想法了。看着闺女夹过来的肉片,也很欣慰。
“嗯……,不错,软烂香糯。”吃过之后,永炎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诗竹,这个锅包肉也是很好吃的,你也吃一块。”
夏诗竹美滋滋的点头,夹起刚刚永炎帝给夹过来的锅包肉,咬了一大口。
“嘿嘿,都那么见外干啥?咱们就是得意啥吃啥。”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今天最重要的事呢,就是品酒。阿公,你也喝一口。然后你就说,咱这个酒算不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好的酒。”
洪公公小心的看了看永炎帝,又瞅了瞅夏诗竹,这才端起酒碗,小喝了一口。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建设,浓烈的酒气一冲,也是有些不好受。
可是这口酒咽下去之后呢,却是通体舒畅,过瘾得很。
“这酒、这酒……,是真的好。”稍稍犹豫了一下,洪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必须的啊,胖胖,你咋不喝了?”陈文轩乐呵呵的问道。
“不喝了,我怕再醉倒。”胖胖心有余悸的说道。
今天的经历啊,让他都跟做梦一样。只记得当时喝了酒,咋回家的就不知道了。
“菲女侠,动筷子啊,今天咋还这么腼腆了呢。”陈文轩又招呼了一句。
李锦菲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谁能有你那么心大啊?把陛下都给招来了呢。
“菲菲,安心的吃吧。这个猪肝,炒过之后却是这般的嫩,跟用水煮来的不是一个味。”夏诗竹笑着说道,顺便在桌子下小踢了她一脚。
“嗯,那我就尝尝猪肝。”
李锦菲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大叔不是外人,吃饭就得痛快的吃。大叔,是这么个道理吧?”陈文轩问道。
“是这么个道理,你这个酒也确实不赖。我朝这么多酒坊,你是第一个酿出这么好的酒的。”永炎帝说道。
其实他的心思哪里在酒上啊,就琢磨自己的闺女呢。
是真的想不明白,咋就跟这个货搅和到了一起,还要开酒楼。
这货那么狡诈,自己的闺女会不会吃亏呢?
“轩哥儿,那你跟这位大叔不错,你觉得咱们的陛下如何呢?”
夏诗竹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洪公公就挺直了腰杆、如坐针毡。
想要给陈文轩提个醒,又哪里有那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