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顾梓敬看着桌子上的盆栽,又望了眼外面的天气,陷入了沉思。
舒窈已经在一旁站了很久了,厌烦无比,终究忍不住开了口“顾总,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转身。
“你等等。”顾梓敬那清冷的声音响起。
舒窈从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又转回来,微笑着“顾总,还有什么吩咐?”
“现在什么时节?年底,你是怎么想到把它带回来的?”顾梓敬指着那明显不精神的小仙人球。
舒窈哑然,才注意到似乎已经感冒的可怜球球“这…我看到有老奶奶在卖,我就买了。”
“很好,一个敢卖一个敢买,它都快死你,你看不出来?”顾梓敬扶额,怎么有这么愚蠢的人。
“那我拿出去丢了吧。”
舒窈后悔刚才怎么没冲动点,砸宫凌浩脸上。
仙人球在办公桌上瑟瑟发抖,舒窈刚要拿走,被拦了下来。
“那个…我养养看吧,它应该还有一口气呢,你忙去吧。”
“好,谢谢顾总…”
舒窈退出办公室,世界都安静了。
她在公司没什么事,即便是有事,也会交给许安去做。
巡察公司是她每天的乐趣,公司里多数人都不知道舒窈的另一层身份,所以相处的都无嫌隙,经常一起摸鱼,一起八卦。
尽管八卦的都是些顾梓敬的事,舒窈也津津乐道,比任何人笑的都欢。
“姐姐。”
舒窈路过打印室时碰到了舒雨,这声姐姐叫的人直起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冷颤“在公司还是叫我舒秘书吧。”
没必要让别人觉得有连带关系吧。
舒雨笑意更深了“那舒秘书帮我把这个文件给顾总带过去吧。”
妈的,又让她得意到了。
舒窈心里不爽没敢发作,谁让她现在是秘书呢,好心情的接过文件袋。
“对了,舒秘书,六号电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只能用七号电梯哦,别忘了。”
“好。”
七号电梯前,舒窈走进去按键的时候犹豫了两秒,抬腿去了一侧的步梯。
……
“顾总,电梯里困一个人。”许安气喘吁吁的跑上来。
顾梓敬放下文件,眸色微暗“叫维修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许安手机响了“顾总,营救人员马上就到。”
顾梓敬瞳孔眯了眯,望向许安“看到舒窈了吗?”
“没…没有啊。”许安一脸懵,更慌了。
顾梓敬抬头,眉峰拧紧,眼神晦涩莫名,像一潭幽邃的湖水深不见底“走…”
七号电梯前,围了一圈人,见顾总过来,让开了一条路。
“里面的人是谁?”顾梓敬问。
人群里交头接耳,寻着不在的人。
“一个女员工,挺漂亮的那个…”
舒窈?
顾梓敬贴在电梯门口,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低低的呜咽。
“舒窈,别怕啊,救援队马上就到了,一会就救你出来了,舒窈…”
顾梓敬大喊,但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他更紧张了“舒窈…”
“这呢。”
“舒…”
顾梓敬闻声回头,只见舒窈尴尬从步梯走出来,诧异的看着他们。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
顾梓敬走过去,目光松懈下来,同样疑问“他们说电梯里困的是你,七号电梯坏了,你没看到提示牌吗?”
“呃,我还真没看到,我本来是想坐电梯来的,然后这两天我有点吃胖了,想减减肥就走了楼梯。”
“七号电梯坏了?舒雨告诉我是六号坏了呀。”
“舒雨告诉你走七号电梯?”顾梓敬皱眉。
舒窈愣住了,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哎呀,心思挺恶毒啊,怪不得让我去你办公室呢。”
“顾总,电梯里还困着一个人怎么办?”
“找救援队,这损坏提醒贴这么小谁能看清,换个大牌子…”
“好。”
舒雨站在不远处,看着舒窈走向总裁专属电梯,嘴角弯了弯。
舒窈,别以为这就能逃过一劫,今晚,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
顾梓敬收到了一条邮件,点开一看竟然是舒窈和一个男人似乎拉扯的照片。
不难看出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舒窈穿着工作服。
那个男人顾梓敬认识,宫家的二儿子,曾和舒窈的恋情闹的沸沸扬扬。
各大宴席上,宫家主也曾带在身边。
顾梓敬心头升腾出怒火,将电脑里的照片删除,立刻打电话让许安调查邮件来路。
许安很快赶了过来“顾总…”
顾梓敬将电脑丢给他“查。”
“是。”
舒窈当时和宫凌浩分手,媒体冠名枯萎的玫瑰,顾梓敬也曾看到,从前内心毫无波澜,而今他心境大不相同,只觉得这个人碍眼的很。
办公室门外,舒窈紧张的掐着下班时间,生怕在公司多待一秒亏得慌。
3.2.1,下午五点整。
舒窈压了压内心的兴奋,敲门进办公室。
正对上顾梓敬阴暗的眼眸,舒窈内心一颤,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顾梓敬指尖夹着烟,沉默半晌才缓缓启唇“什么事?”
他的语气淡漠平静,丝毫听不出喜怒哀乐,舒窈却感受到了强烈威胁。
她抗拒的问出这句话“五点了,可以下班了吗?”
“陪我加班。”
“顾总…”舒窈蹙眉,这周扒皮。
“嗯?”顾梓敬看她,眸子深得像是要将她吞没一般,话语更是不许质疑。
“遵命,顾总…”
舒窈转身出了办公室“这人生理期吧,阴晴不定。”
深夜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时间仿佛停滞在这片寂静之中。
舒窈坐在沙发上,眼睛微微发红,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她看着眼前的文件,却已经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顾梓敬则坐在办公椅上,依然冷漠地翻阅着文件,手指间的烟灰缓缓飘落。
他的眼神投向舒窈,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舒窈感到一阵阵疲惫袭来,她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思绪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努力保持清醒的她,不断摇晃着头,试图驱赶睡意。
每每当她,快要睡着时,顾梓敬都警醒她,就像对她的一个惩罚。
午夜十二点,顾梓敬看了眼时间,薄唇轻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