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这段时间多了和叶氏的企业往来。
多年前,顾梓敬刚回国参与公司生意时,就与叶嘉述打过交道,因此二人关系并不融洽。
叶氏是做海外贸易的,顾氏产业多杂,做不到处处顶尖,贸易分支就算得上弱项。
而叶氏投来合作项目,也有利用顾家的势力在国内市场上占据份额之心,但这些想法都被顾梓敬看穿了,利弊都摆在明面,顾梓敬同意了约谈。
叶嘉述踏入顾氏企业的接待室,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项目。
他身着一袭定制西装,剪裁得体,步履从容,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细致。
顾梓敬早已在会客室等候,翻看着一会要签的合同。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暂未言语。
“叶总,好久不见。”顾梓敬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叶嘉述微微一笑,回道“顾总,不算太久。”他的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
顾梓敬微微皱眉,请他入座。
两人落座,开始了正式的项目约谈。
叶嘉述详细地介绍了合作项目的优势和前景,试图说服顾梓敬。
然而,顾梓敬并未轻易被说服,他提出了一系列尖锐的问题,直指项目的核心。
就在谈判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李天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叶嘉述的目光在李天长身上一扫而过,心中微微一震。
他看向顾梓敬。
“叶总,这位是我的助手,李天长。”顾梓敬解释道。
叶嘉述的目光在李天长身上再次停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顾总,身侧人才济济。”
项目约谈继续,李天长则静静地站在一旁。
十几分钟后,双方达成共识,将合同拟好。
“叶总慢走。”顾梓敬起身相送。
叶嘉述叫住他“顾总留步。”
顾梓敬顿下脚步“好,”
叶嘉述笑着说道“今日我来拜访是临时起意,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协议,那么,我就不再叨扰,不知道下次我能否邀请你喝杯茶?”
顾梓敬挑眉,笑道“当然。”
“告辞。”叶嘉述看了眼李天长。
“天长,送送叶总。”顾梓敬吩咐道。
“好,叶总慢走。”
叶嘉述点头应下,李天长领路,将他送离。
“李天长是吧?”叶嘉述突然开口,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让人难以捉摸。
李天长低声应道“叶总您好。”
“顾梓敬很器重你。”叶嘉述淡淡说道,语气里有种笃定。
李天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谢叶总夸奖。”
上了电梯“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叶嘉述又问。
李天长微怔,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不应该姓李。”
叶嘉述的话让李天长心中一紧“叶总何出此言?”
“你为什么叫天长?”
李天长迟疑了片刻,还是答道“我父母希望我天长地久的不要忘记初衷。”
“初衷…”叶嘉述喃喃自语,眼底划过一抹深思。
电梯到了,李天长按开门键,请叶嘉述离去。
叶嘉述坐上车,脸色阴郁,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叶嘉述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家中的灯光似乎比往常更显得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他的外表总是那么得体,西装笔挺,领带整齐,皮鞋擦得锃亮,仿佛随时准备出席某个重要场合。
然而,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病态的灵魂,他的内心充满了扭曲。
家中的氛围并不和谐。
叶嘉述的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叶嘉述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停留,仿佛他的存在并不重要。
叶嘉述的哥哥,叶嘉烁,正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似专注,实则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瞥向叶嘉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叶嘉述不是家中的宠儿,也不是那个能够轻易得到父亲青睐的人。
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厌恶他的呢?
许是叶嘉述十岁那年,叶家主叫叶新元,性格孤傲自私,常常在商场上结仇家。
有一次,对方派了杀手潜伏在叶宅周边,妄想报复叶新元,当时叶嘉述正和父亲在一起。
他们被杀手劫持,仇家许是下了狠心,决定一举铲除叶家的未来。
杀手的刀锋在昏暗的月光下闪着寒光,直指叶嘉述和叶新元。
那一刻,叶嘉述害怕极了,他紧握着父亲的手,眼中满是绝望。
然而,叶新元的反应却出乎叶嘉述的意料。
在生死攸关之际,叶新元竟然将叶嘉述推向了杀手,自己则趁机逃脱。
那一刻,叶嘉述的心彻底凉了。
他倒在了杀手的刀下,而父亲却选择了自保。
虽然最终叶家的人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但叶嘉述对父亲的信任和依赖已经荡然无存。
叶嘉述被送去了医院,昏迷了半个月,他醒来那天只有母亲泪眼婆娑的守在病床前。
叶新元随后赶到。
母亲问他都发生了什么?
叶嘉述看着父亲,他的眼神里,竟没有一丁点儿因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高兴,取而代之的是愁容,似乎在说你怎么还活着。
叶嘉述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用自己干涩的嗓子,艰难的告诉母亲,自己都忘记了。
从那以后,叶嘉述的性格开始变得扭曲。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家人。
他开始努力学习,提升自己,试图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叶嘉述的哥哥叶嘉烁,虽然天资平平,即使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残忍杀害了他的宠物猫,却还是得父亲的宠爱。
父亲的偏爱让他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和资源。
后来,随着时间的洗礼,叶嘉述并不恨父亲了。
恨意转换为父爱的争夺。
再大些,他便明白了,他事事优秀事事无回应,是注定的。
他就像一面镜子,叶新元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肮脏的一面,他把叶嘉述养在眼皮底下,都怕他有一天会想起来曾经的事,他就是那颗定时炸弹。
可他不知道的是,叶嘉述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那天的事,和在医院时父亲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杀意。
在这个家中,叶嘉述就是一朵在阴暗角落里努力生长的花,谁也不能成为他绽放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