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熙虞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的,弄脏的被褥也被换掉。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合上双眼思索着该如何让四爷留下来。
还未等她想到办法,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直觉告诉她是胤禛。
许是觉得方才有些丢人,熙虞下意识将呼吸放轻,装作已经睡着。
然而熟睡之人的呼吸,是均匀又绵长的。
胤禛察觉到她在装睡,迈开的步子停在屏风处。
小福晋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睡颜恬淡。
这睡姿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偏偏放在她的身上便不对劲了。
未免太过于端庄了。
胤禛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用刚好能让对方听到的声音说道:
“既然福晋睡了,那爷还是回前院吧。”
说完,便作势要离开。
“……”爷~
熙虞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想到的办法都没办法实施,为今之计便只能勾引人留下。
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掀开被子慌张起身。
一双白嫩的小脚踩在地面上,“哒哒哒”地走到小跑到胤禛面前将人抱住,双手紧紧搂住胤禛劲瘦的腰。
与此同时,如同琉璃般晶莹剔透的眼珠子湿漉漉的望向对方,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胤禛听到她的脚步声,便知道小福晋又没有穿鞋子。
他微微蹙眉,大手环住小福晋的腰肢将人抱起来,随后垂下眉眼和怀中的小人对视。
“又不穿鞋。”。
男人启唇说道,嗓音低沉带着磁性,落到熙虞耳朵里窜起一股酥麻的痒意。
这不是没来得及嘛,要是没追上你跑了怎么办。
她慢吞吞地眨眼,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心虚,那双漂亮圆润的杏眼染上几分讨好的光泽。
熙虞伸出手指,掀开隔在两人中间的大氅,细嫩的手指戳在男人的胸膛上,指腹不断勾画着。
细碎的痒意传至四肢百骸,胤禛下意识绷紧身体,喉咙上下滚动。
“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慵懒沙哑,墨色瞳孔变得幽深,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熙虞食指的指腹不断在他胸膛上滑动,每写一个字便对一遍口型。
男人了解了她的意图,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她写完。
奈何满语比划太多,光是名字就写了许久,胤禛的眸色越来越深。
掌握着纤细腰肢的大手,不知何时钻进熙虞腰间的寝衣内,粗粝的手指不断摩挲。
熙虞呼吸一颤,难耐的险些嘤咛出声。
她抬起眉眼撇了撇嘴,眸中氤氲着水汽,似乎是在控诉男人的行为。
挂在男人手臂上润泽白嫩的小腿不断晃动,企图逃离眼下的折磨。
但眼下,她被男人抱在怀里,根本毫无逃脱的能力。
熙虞手指微颤,坚持着把剩余的几个字写完,‘窈窈害怕,爷留下来’。
胤禛接收到信号,见她精神不错,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福晋,便迈开步子朝着床铺走去。
耶斯!成功了!
熙虞心满意足的床上,还未来得及笑出声,便被男人捏住下颌,清晨寒柏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唇瓣被含住吮吸,男人不断擢取她的呼吸,熙虞感觉自己就要喘不过气了。
不,不对劲啊!她现在不行。
熙虞抬手覆上他胸前的肌肉,想要写字给他看,却被男人抓住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唇齿被毫无防备的撬开,她被迫承受着,渐渐沉迷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撑起身体沉重的喘息着。
他垂下眼睑,视线沿着小福晋的锁骨向下移动。
熙虞意识回笼向后退缩着,眼中满是防备之色。
男人勾起唇角,朝她勾了勾手指,熙虞神情犹豫凑上前。
胤禛凑到她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耳语几句。
听到他的话,熙虞瓷白的小脸染上一大片红云,顺着纤细的脖颈蔓延至全身。
这人……怎么这样!
覆在两人身上的大氅被丢到一边,熙虞被男人抓住手,一路向下……
最后一盏蜡烛被胤禛熄灭,遮住她脸上升腾起来的热意。
这一整天,东三所里极其混乱,但陶然居似乎游离在事件之外。
宋氏被禁足的消息传出来,皎白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没想到宋格格胆子竟然这般大。”
皎白撇撇嘴,对此唏嘘不已。
还好她家格格还不受宠,否则说不定要害的就是她家格格了。
陶然居内一片静谧,屋内只有一盏即将烧尽的蜡烛在燃烧,烛火微颤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李氏照旧拿着一本书在认真研读。
听了皎白的话,她短暂的挪开放在书上的视线,淡淡地附和道:“是啊,确实让人想不到。”
“也没想到,福晋从小就弱不禁风的身体碰了寒针草,竟然没有丧命。”
冬日的寒风吹打在窗棱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同时也盖住她的声音,没叫人听见。
窗棱上的绢布掉落,那处露出一个洞,风丝吹进来,蜡烛随之摇晃,然后熄灭。
“这些奴才惯会捧高踩低的,这窗子都坏了多久,也没人来修。”
皎白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将绢布重新塞进去。
随后拿出火折子将蜡烛重新点上,屋内又有了光亮。
“格格,如今隔壁失了势,您的机会便更多了。”
李氏放下书回到床上,脸上挂着不甚在意的表情。
她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双眼紧闭。
“宋格格沦落到那般下场,我才不敢去触福晋的霉头。”
皎白隐约察觉到自家格格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见她这样说,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将烛火弄暗几分后,便退到外间去守夜。
在她转身之际,李氏睁开双眼盯着微微闪烁的烛火。
锦被下,圆润的指甲戳在掌心处,指甲深陷进去,留下月牙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