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结伴走在安静的走廊内,周边寂静无声。
行于路上,王因没有一丝一毫主动向卡芙卡搭话的想法,在他看来,言多必失。
这个星核猎手的女人,初见面时候威胁程度在他眼里不算太高。
翻阅关于游戏的记忆里,也似乎并非什么能说会道的家伙,顶多是没有恐惧情绪,杀人不眨眼罢了。
但现实是现实,游戏是游戏,两者不能一概而论。
起码数次的言语交锋后,王因能深深感受到,那种言语里布着陷阱,明里暗里套话的气味。
似乎是明白心灵力量对自己并没有一点用处,所以卡芙卡经常说着伪装成无意间挑逗性的话语。
试图刺激自己暴露些什么,而且这些话语非常难以察觉,尤其她肯定还在和艾利欧实时通话。
脑子里住了个预言家,帮卡芙卡她排除任何自己错误与诱导性的发言。
但每次她的交谈又正好卡在自己会不会恼的那条线上。
搞得王因人麻了,所以他才不喜欢社交,尤其和这种开了预言家挂的坏女人聊天。
太恶心了,对话主动权基本全程被她掌握拿捏在手里。
不是合作伙伴的话,他早下黑手了。
敢这么说话,你的马是批发的?
痛扁坏女人,我辈义不容辞。
……
好吧,该从梦里醒醒了。
合作伙伴,还是要给点宽容度的。
王因脸上面无表情,不露一丝破绽。
心里却如一团毛线般,纠缠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想……
能不能我和临溪换换,我去和目光看上去透露着一股单纯愚蠢的星坐一桌,分分钟忽悠地星找不着北。
让思维天马行空的临溪来鏖战坏女人,保证熬老头,熬晕预言家艾利欧。
毕竟王因自己,自认为是讲逻辑的人,说话可以被预测,但临溪可从来不讲什么逻辑,向来随性而为。
王因内心暗自叹气。
“王因先生,您似乎有些苦恼,眼眉之间似乎露出一股倦态哦?需要休息一下吗?”
卡芙卡的袭扰又来了,王因不动声色摇摇头。
不说话,直接免疫好吧。
“呵呵,开玩笑的。”
卡芙卡眉眼弯弯,笑容满面,这次她伪装的,王因都看不出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了。
“好了,到位置了,也许几位小朋友,还有我们要找的那位刃,都已经进去了呢?”
卡芙卡停在一堵墙壁前,王因内心有些诧异,他居然没看出这墙壁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开了预言家透视挂的力量吗?
王因向四周散开感知,却被眼前这堵平平无奇的墙壁阻挡住。
他皱了下眉头,果然有异常啊……
一路来的普通墙壁压根阻挡不住自己感知的渗透,唯独这块挡住了,未免有些过于奇怪。
“也许,我们该试试其它的进入方法?或许可以尝试……”
卡芙卡拉紧手套,提出意见,但被王因摇头打断。
“没必要,你一路上这么费尽心思,想要探查我的真实实力,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王因走上前,手按在墙壁上,手臂黑色波纹涌起,黑色丝线自王因手掌之下向四周延伸。
“不过一路上忍受你这么多次的试探,哪怕我脾气很好也不能接受,你们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声音不带一点情调,让人听不出喜怒。
换算一下其实意思就是,得加钱。
忽然,不止这个被黑线侵蚀的墙壁,而是整个实验室都开始颤动起来,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
仿佛一位病人在遭受莫大的痛苦,于不停侵蚀之间垂死挣扎。
卡芙卡凝视着王因认真褪去墙壁的背影,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笑容再度满面,这次皆为真实。
“当然没问题,尊敬的王因先生。”
“不过看来我们的这笔买卖,依旧是血赚不亏呢~呵呵~”
听完卡芙卡的话,王因心里毫无波动。
甚至只想回骂一句,这世界上谜语人还是太多了,不知他有一句mmp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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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溪被流萤拉着走,脑子里还在回想,惊奇于之前刃的操作。
也不知道刃是怎么发现的,他带着她们三人兜兜转转,来到一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墙壁前。
紧接着他高举揣在兜里的日志,随后直直走进墙壁了?
有点魔幻,自己也要试试!
不信邪的临溪当即跟上,星和流萤也是,三个人同样顺利通过。
四人顺利都来到另一边。
就是这里面有点恶心,全是各种滴答的粘液和到处流动的粘稠液体,完全看不出之前科幻风的实验室模样。
反而像是来到了某个生物的体内。
临溪观察四周时,站在最前面的刃突然有动作了。
他解开了一直挂在背后的火炮筒,熟练地给它装弹。
就是装完弹后,被背后炽烈的目光注视着,刃很难忽视。
“嗯?很好奇这个吗?临溪?”
临溪连连点头,脸上充满了烂漫的好奇心,就差把给我玩玩写到脸上了。
刃笑了下,把火炮筒丢给临溪,自己抽出支离剑。
“曾经当工匠时候闲着无聊用来自保的小道具,调试了几百年,勉强算是能用了。”
“操作很简单,待会临溪,炮口对准你想打的东西,按下扳机就行。”
“‘嘭’的一声,敌人就上天了。”
临溪一蹦跶接住刃随手丢来的新玩具,满脸喜爱地摆弄着。
星在旁边看着,满脸“阿巴阿巴,我也想玩”。
就连流萤对这种简单粗暴能毁灭一切的武器,也很难不关注。
虽然眼睛还是在目视前方,但她的视线已经不知不觉悄悄移到临溪手中那火炮筒上了。
见状,刃笑了笑,转身回头,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丝落寞。
倒是让他有些怀念起七百年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过……也只是怀念罢了。
誓仇,必须被清算。
刃垂下眼帘,低头从剑鞘中抽出支离剑,手掌抚过支离剑的剑身。
他在运用丰饶力量为支离剑附魔。
几百年下来,他也不是没有一点进步的,虽说剑技相比镜流,他还是远远赶不上。
不过自身因为融合了倏忽血肉导致被动踏上的丰饶命途,从其中汲取的力量……
在不进入魔阴身的限制内,还是能动用一些的。
随着刃专心致志的丰饶之力输入传递。
碎纹遍布剑身的支离剑顿时缠绕上一股死别之意,仿佛被它穿刺后,生命便会急速枯萎衰竭。
他挥了下剑,锋利依旧,满意地点点头。
紧接着目视正前方,凝望极远处的一具不透明玻璃舱,声音冷冽。
“行了,复仇时间到,该清算旧账了……”
“让我在这里转悠十几天白费功夫的流体生命,还有整个都是活着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