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顿乱码,王因顾不上什么,急问向临溪:
“喂喂,临溪你看清那个未知的东西,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了吗?”
坐在酒吧台前,悬着两条小腿晃悠的临溪小手捏住下巴,陷入思考,显得有些可爱。
她给出了个自己都不太确定的答案。
“大概是一块粉色闪着光的大冰块?”
王因:……怎么有种熟悉感?
他仔细搜寻脑海中关于星穹铁道游戏的记忆,最后在某个背景故事处找到了来源。
“被封印在六相冰里,沉睡的神秘失忆少女,当她被人所拯救时,便会苏醒。”
“小提示,这位沉睡的神秘失忆少女是没有穿衣服的哦~”
王因:……草。
还真是个人,甚至是星穹铁道这个游戏,看板娘级别的存在。
问题是她一丝不挂,身上不带一点干粮杂货,捞上来只会更加加剧船内粮食短缺的问题!
这不能捞啊,得让她爱在哪飘着就哪飘去!
王因立马单手撑起跳过吧台,想要喊住流萤,让她别去捞了!
结果等他数十步跑到地方时,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密闭舱室,和已经紧闭的飞船舱门。
再看向窗外,一抹萤光都快到达那块闪着粉色光芒的大冰块那了。
这波,给王因痛苦面具整上了。
船员喜加一,但是真要饿死。
受不了了,要不捞上来就把她噶了吧。
反正就算她再厉害,身世再神秘……
昏迷状态下自己动用全力输出虚无力量,直接给她融掉,铁定反抗不了吧?
王因脑海中危险的思想肆意蔓延。
就在这时,白稚幼嫩的手掌忽然拍了下王因的肩膀。
王因愣愣往回看去,是掂起脚有些迷惑看着他的临溪。
“老哥,你在干嘛,怎么突然发病?”
临溪理解不能,刚刚怎么自家老哥忽然大吼一声不行,随后跳过吧台往舱门疯跑。
不会是脑子抽了吧?
临溪搞不明白,但王因望着迷惑的临溪,脑海里危险的思想顿时散去,他清醒过来,微微叹了口气。
是了,起码在妹妹面前,不能这么随意……
深吸一口气,王因朝着临溪勉强露出笑容,他摇摇头:
“没事,我去房间休息了,待会捞到什么都别叫我出来。”
王因快步向自己的房间101舱室走去,深深叹气。
他得思考船员加一后,该怎么搞点吃的,维持这些天的生计。
另外捞上的这位也和流萤那次一样不穿衣服。
他得避嫌一下,省得麻烦。
等流萤和临溪解决好这次事情,再出来好好“欢迎”这位新船员吧。
临溪看着自家老哥快步离去,快步行过走廊回他的房间,还猛地关上了门。
她眨眨眼,理解不能。
临溪更迷糊了,所以老哥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大人的心思可真难懂啊,天天都在思考她完全搞不懂的事情。
不过没等临溪思考多久,船舱门忽然打开了。
流萤背着那块粉色的大冰块躲在舱门的通道里,她轻声说话:
“王因你离开下……欸,王因已经未卜先知走了吗,那我直接搬进来了。”
行动毫无犹豫,流萤将这粉色的大冰块搬到客厅中央,临溪定睛看去。
这大冰块里面压根不是什么能吃的物资,而是封存着一位蜷缩身体,不穿衣服的粉色短发少女。
临溪陷入失望,看来自己的运气这次没有发挥作用。
咕,还得挨饿。
不过还是先救人要紧,临溪看向流萤,尤其是望向流萤萨姆机甲能喷出火焰的拳头。
“流萤姐,你能把她救出来吗?”
“嗯,当然没问题啦~”
流萤轻轻点头,她的本意就是想要救助这位神秘少女。
流萤驾驶萨姆开过去时,她看到冰块内部封存的是个人,本来还有些疑惑。
不过一联想到自己初次到来时,也是这般的经历,与这位封存在冰块内的粉色短发少女很相似。
所以她内心有所触动,便把这粉色大冰块带了回来。
现在呢,就需要解冻拯救她了。
敲了敲冰块,发现这冰块的材质非常不一般,坚硬无比,根本无法靠暴力破除。
流萤思考了下,萨姆的拳头朝着冰块喷洒集中的高温火焰束。
但毫无效果,这块冰仿佛无法被反应的物质一般,凝固坚如磐石。
“呃……好像有点问题?”
流萤不禁困惑起来,这到底是何种物质?
萨姆机甲的分析系统,都只能显示该为未收录的未知结晶状物质。
但理论上不太应该。
格拉默的系统在曾经的时代中数一数二,基本上所有能分析的宇宙物质结构都包含在其中。
除非……这涉及到了命途与星神的力量?
看来这位封存在冰块里的神秘少女,来头不小。
流萤思考间,临溪盯着冰块内的粉色短发少女,把她浑身看了个遍。
她左看看右望望,眼睛里冒出了大大的疑惑。
这人好像也没多个尾巴或者多一对耳朵什么的,难不成真是正常人吗?
但正常人哪会在冰块里睡觉的?
不自觉靠近冰块,临溪贴着冰块,紧紧盯着冰块内部那少女的脸颊。
试图看出她到底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只是在临溪手触及到冰块的一瞬间……
被封存的少女醒了。
粉蓝色,完全与流萤相反瞳色的眼睛骤然睁开,带着无暇的纯净和困惑。
与临溪清澈的红宝石色眼眸对视上。
临溪眼睛瞪大,粉色短发的少女眼睛也随之瞪大。
给临溪吓得往后蹦跶了一步。
保持适当的距离,她指着仍旧蜷缩于冰中茫然的少女,大声叫喊。
“哇哇哇……醒了,她醒了!流萤姐!”
“看到啦,小临溪,不过还是要想怎么救她出来呢?”
流萤自然也是目睹了一切,不过她更好奇了。
明明这种冰块的材质坚不可摧,但这位神秘的少女似乎在里面行动自如?
最起码据流萤自己观察看到的,那粉色短发少女已经开始尝试在冰内缓慢移动手臂了。
忽然间,这类似冰块的物质无声无息,以流萤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凭空开始融化。
仅仅数秒之内,这一大块冰便不留一点痕迹消失无踪。
粉色短发的少女一屁股摔在地板上,她光着身躯,不做遮拦。
思维纯净而又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望向眼前两位,在记忆深处的常识中与她是同性的存在。
粉色短发的少女喉咙微动,她捂住额头。
眼神还是如一开始般茫然困惑。
“我……是谁?这里是……哪?”
临溪歪头,有点惊奇。
“又是个失忆的?”
好像这位被冰封存的倒霉蛋和她与老哥一样,醒过来就是失忆?
那就勉为其难解答她一下吧!
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看的日历,临溪想了想说:
“这里是我和老哥,还有流萤姐的破烂号!”
“还有你也失忆了的话……”
“叫三月七怎么样?毕竟今天就是三月七号!”
粉色短发的少女眨了眨眼,有些恍惚。
随着某种名为常识的记忆复苏,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具备某种名为廉耻的感觉。
哪怕在同性面前也不能这么失态。
少女连忙双腿夹紧,捂住要害。
常识记忆基本复苏了,她的眼神逐渐不再发散,有了些许凝合的神态。
只是还抱有少许疑惑,少女的嘴唇不自觉地轻轻翕动。
“我是……三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