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中时分了,在太阳的照射下,心情似乎都好了那么几分。感受到身后的力量,李晙慢慢地坐起身子,回头对魏皛皛灿烂一笑道:“夫人。”
然后他就看到冷若冰霜的王妃脸。李晙尴尬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这才发现手掌已经被重新包过了。
“夫人心灵手巧,包个伤口都这么好看。”李晙试图打破尴尬,但魏皛皛并不领情,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
“夫人,咳咳咳……”李晙原本还想哄一哄,结果昨晚独自行动的后遗症出现了,他似乎感染了风寒。
魏皛皛见状,也舍不得继续与他生气,贴心地帮他拍了拍背,数落道:“知道错了吗?”
李晙点头,非常识时务,大丈夫能屈能伸。
“夫人,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咳咳。”
魏皛皛气道:“你知不知道昨夜多危险?一个人上山,你还要不要命了?你知道我醒来看不到你有多着急吗?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你,说不定你已经冻死在这里了,还找什么玄元祖师?”
李晙静静地听她说完,方才一把抱住她,安抚道:“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莽撞了。”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才将翻涌的情绪压下,魏皛皛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千难万险我也陪你闯进来了,这最后一关,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
行百里路者半九十,这最后的临门一脚,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即便是又饿又累,又渴又冷,两人始终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向上面走去。睡觉的时间也被两人压缩,几乎只要休息好就会努力往上走。终于在第三日的隅中时分赶到了山顶,见到了被封闭的山门。
此时两人的体力都已见底,呆坐在道观前的空地上半晌不能言语。最终还是魏皛皛敲响了道观的大门。
“开门!快开门!有没有人?开门呐!”
观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汝之来意,吾已知晓,方外之人不便参与皇家之事,但求清静,二位还是请回吧。”
魏皛皛一惊,这玄元祖师还真是有些玄乎。
“道长既然知道我们为何而来,便该知晓我们绝不会放弃的。道长信奉三清祖师,该知道因果循环之理,若是因为道长见死不救而坏我夫君性命,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清静之地沾染了鲜血,天道轮回,道长想必也会有应劫之灾!何不如现在打开观门,若能救我夫君性命,我二人定会报答道长大恩!道长,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能闯到这里,便说明天意如此,求道长救救他吧?”
魏皛皛将门拍得啪啪作响,“道长,正所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怎么忍心害死这么年轻有为的……”
不等魏皛皛说完,这道观的大门便轰然大开,魏皛皛心知这便是同意他们进入的意思,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便放松了,再也站立不住地原地坐下了,即便如此疲累,她还是兴冲冲地想要第一时间与李晙分享这个好消息。一回头却发现李晙已经毫无声息地昏倒了。
魏皛皛急切地挣扎着想要去查看李晙的情况,忽然一阵风从身边刮过,魏皛皛再看时李晙已经消失不见了。魏皛皛立马回头,只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魏皛皛知道这是玄元祖师出手了,心下不禁放松了许多。
观内陈设异常简单,但此时仍处于冬末时节,又是山峰之上,但这水池中的水竟然没有结冰且还冒着丝丝热气,里面开满了莲花,还有两只白鹤在其中嬉戏,云雾缭绕间,真一派仙境之感。
道观不算大,这莲花池便占了一半的空间。最后面正中的大殿内陈放着三座泥塑石像,手拿拂尘,正是三清祖师,正面对着莲花池。底下放了一个蒲团,应该是玄元祖师打坐的地方。
三清殿并非魏皛皛的目标,开着门的偏殿才是她要去的地方。偏殿内放了一张石床,石床上面挂了一张大写的“道”字,此时李晙正人事不知地躺在床上,床边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道袍、鹤发童颜的白须老人。魏皛皛一望之下还以为是三清殿中的太上老君下凡了。果真是仙风道骨,不似凡人。
不用问,魏皛皛便知道此人一定便是那传说中的玄元祖师。
“道长,他怎么样了?”魏皛皛担忧地问道。李晙身体本就不好,这几天又如此折腾,她是真怕李晙挺不过去。
玄元祖师微微一笑,语带玄机地说道:“有些麻烦,能治。”
魏皛皛心头的大石这才落下。
“明日鸡鸣时分采集百花露水,隅中时去后山采摘金莲莲子入药。”魏皛皛不觉麻烦,很是爽快地应下了,有的治就好。不过这几日他们滴水未进,倒是应该先吃一顿再休息。
“道长,不知膳房在哪儿?”
玄元祖师指了个方位,魏皛皛道谢后便准备一展身手。不曾想得道高人果真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厨房里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魏皛皛不敢置信地惊呆了,难道这食物不在膳房?于是她又回了大殿,询问正在堂内打坐的玄元祖师,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道长平日吃些什么?”
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吧?那不得出事儿吗。
“贫道已入辟谷境,不需要进食。”言罢,看了愁眉苦脸的魏皛皛一眼,又笑道:“后殿有菜园,可自取。”
魏皛皛松了口气,道谢后便去了菜园。菜园倒是挺大,不过品种却并不多。出门在外倒是也不能讲究那许多,只能凑合着吃了。
水煮青菜,烤土豆,蒸土豆,佐料是没有的。大约真的是有些难吃,李晙在睡梦中都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