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的没有牵过手啊?”
杨烛明有些羞赧地点点头,李晙瞬间便有些同情他了。他这刚新婚半年,亲亲抱抱都有了,就差最后一步,还是被出征的事给耽误的。杨烛明跟李皊这大婚都五六年了,难怪一直都没动静,原来这两人如此纯情。
堂内,魏皛皛也在跟李皊探讨这个问题。
“你们大婚这么久了,竟然还没牵过手?”
李皊有些羞恼,但是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他就是根木头,根本不开窍。”
“那你也可以主动点牵他的手呀。”魏皛皛怂恿道。
李皊叹息道:“我们每次见面都要争吵,连好好地说两句都不成。”
“这是为何?”
如果是因为两人没有感情,那他们还真是不好做这个和事老。
李皊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一开始只是一些看法不同,后来,我也忘了为什么总和他争吵了。”
就是一见面便会吵架,好像对方哪哪都不合自己的心意一般。亦或者是一种不甘心,不甘心明明两人确实是有感情的,但却怎么也聊不到一起。
“七嫂,我很羡慕你。看得出来,七哥对你很上心。他以前可不会向人道歉的。”
魏皛皛脸红了红,笑道:“夫妻之间,有争吵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要学会如何化解它。”
“我何尝不知?我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可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不温不火,仿佛我不在他眼里的样子,心头的怒火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说到底,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他总是不回应,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听到李皊这么说,魏皛皛也开始发愁,“感情一定是两个人的事情,哪有一方必须要毫无保留地付出,另一方却心安理得地接受?”
魏皛皛心中的天平一下就倾向了李皊,甚至还想现在就出去将杨烛明暴打一顿。如果不爱,那就有多远走多远,总在人身旁出现,造成别人的困扰,那就按渣来处理。
这边在愁云惨淡,那边却聊得如火如荼。杨烛明甚至还拿了笔墨纸砚来记录,堪称好学生的典范。
末了,李晙还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都记下了吗?”
杨烛明认真地点点头,吹了吹未干的纸张,说道:“记下了。”
李晙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小事,你只需记得,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待她与旁人不同。你会关心她的方方面面,你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问题,其实女人呢不难理解,只是你从来不愿意花费时间去了解她罢了。”
杨烛明忍不住就反思了一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他有些犹豫地问道:“如果我与她的看法不同怎么办?”
“看法不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与夫人在很多事情上面看法也是不一致的。就拿方才来说,夫人觉得我喝的酒比她多却要管着她不让喝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虽然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可站在夫人的角度她这么说是对的。你不能以自己站在有利地位的角度,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去让别人不开心。那是你夫人,你老跟她讲道理是缺个对手吗?”
杨烛明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一见面就争吵了。”
李晙深感欣慰,觉得自己真是了不起,不仅能哄得了夫人,还能给别人当先生。
“夫妻之间,就是要胸襟宽广一些,作为丈夫,你多让让皊儿又不会少块肉。”
杨烛明点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她的心情。她那么说都是为我好。”
作为两人不和的导火索,对待李晙的问题一向是核心。李皊站在皇家的角度,知道晏平帝厌弃李晙,她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勇气与晏平帝对抗,所以她只能接受。她也只是想让杨烛明跟她一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罢了。
而杨烛明站在杨家的立场,作为太宗皇帝的托孤之臣,杨家三代都忠于李晙,与李晙共进退是必然的。
这次的生死危机,也让杨烛明认识到了这一点。李皊为了他,敢独自一人跑去未央宫求情,虽然无果,但他仍然很动容。晏平帝与太宗皇帝不一样,太宗皇帝得知秦王一脉出了一位女娃时,高兴地直接封了李嶶为大长公主,而按照官制,李嶶最多是个郡主。晏平帝连自己的儿子尚且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失恃的女儿?李皊活的有多谨小慎微,杨烛明自然知道。
“是我苛求也苛待了她。”杨烛明万分懊悔之前的行为。
“皊儿今日来此,出乎我的预料,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以后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还得要看你自己。也许真心不能总是换来真心,但如果一个真心对你的女人你没有把握住,一定会后悔的。”
杨烛明站起来说道:“多谢晋王为我解惑。时日不早了,我先带皊儿回去了。”
李晙点点头,跟他一起去了内堂。
内堂里,听到脚步声的李皊赶紧擦了擦眼泪,一旁的魏皛皛看的就很气。
将两人送出府后,魏皛皛便甩下李晙先回了大殿,李晙倒是看出魏皛皛心情不好了,只是不明所以。
是以,当他看到关起来的房门时,惊呆了。
“砰砰砰。”
“夫人,开门呐,夫人……”
魏皛皛气闷道:“别叫了。”
“你生气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改还不行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魏皛皛仍旧沉浸在李皊的伤感中。
李晙明白了,魏皛皛还在为李皊抱不平。
“夫人,外面风大,好冷啊~”李晙可怜兮兮地说道。
“孟夏时节,你编理由也编个靠谱点的啊。”虽说如此,但魏皛皛还是心软了。这事本来就跟李晙没关系,他明日还要出征,又是一年半载的见不到人……想到这里,魏皛皛便顾不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