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晙,李晙。”魏皛皛慌忙去摸李晙裸露在外的手和脸,冰凉无比,当下心里越发着急,正欲寻人时,李晙已经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手,手还能动吗?”
李晙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见到魏皛皛后下意识地便露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就是脚有点麻。”
李晙仔细感知了一下身体,内力运转间原本还有些冰凉的手脚已经渐渐回暖。
“你怎么这么傻?”
李晙笑道:“夫人不让我进门,是惩罚我,我若是离开,夫人会更加生气。”
魏皛皛鼻子一酸,忍不住抱住他埋怨道:“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冻出好歹了,我会开心吗?”
“你放心,我有分寸。别哭了,是我不好。”
“外面冷,我们进去说吧。”
魏皛皛终是心软了,不忍再多做苛责。
一番折腾之后,李晙终于又能躺回熟悉的被窝,身边还有同样熟悉的人。李晙将人揽在怀里,认真地解释道:“对不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顾虑不周。赵氏兄妹是我十二年前初到晋阳结交的朋友,那会儿赵煐才十一岁,就是个小丫头,根本不懂什么情爱,那之后我们虽然偶有见面,但是并无任何私情,待她及笄之后便返回了唳云的国都,直到今日我们已经八年未见,怎么会有什么?你看到的那一幕,只是我作为兄长在安慰即将远嫁的妹妹而已,真的,我发誓。而且我们也没抱多久,最多两个呼吸,你就出现了。皛皛,你相信我,卧虎岭之后,我的心里除了你,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魏皛皛在门外见到李晙果然如约守在门外后,就已经没有多生气了,但还是有一个打不开的心结,她说道:“你是功高盖世的晋王,迟早会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人,哪里来的什么妻妾?”
魏皛皛开始翻旧账,说道:“那个侧妃不是还在东苑吗?”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暂时不动她们吗?如果你介意,我明日便向父皇请旨,赶她们出去。”
李晙中毒的事,虽然在皇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如果真的因为这个罪名赶谢氏和吴氏出府,那么无论如何宗正都会介入调查晋王中毒的始末,迟早会牵累出太子来。虽然太子也不无辜,但李晙当初出事的时候便没想着拉着太子一块死,否则以他当时的情况,太子也留不下命来。可如果不是这个罪名,想让晏平帝同意将人从皇家除名,怕是不现实。毕竟这二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晏平帝故意在给他难堪或者说是找麻烦。
魏皛皛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虚道:“就让她们呆着吧,你不是派人守着那里,应该没事的。”
“那你不生气了?”
魏皛皛瘪了瘪嘴,倒不是生气,可能还是担心,担心李晙身边迟早会有其他的女人。
“那你能保证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吗?”
“我现在身边不就是只有你一人吗?”
魏皛皛捏他脸,不满意道:“不准逃避。”
“此生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其他任何女子,也不会同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行周公之礼。”
魏皛皛似是终于满意了,放下作怪的手,翻了个身,打算入睡。
李晙不满地戳戳她的背,说道:“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你方才让我睡门外的账,该怎么算?”
魏皛皛心虚道:“是你自己要睡门外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那是不是你不让我进屋的?”李晙没有那么好打发。
“我只是把门关住了,你又没敲门,我怎么知道你在门外。”魏皛皛开始耍赖。
李晙被她气笑了。
半晌身后没有动静,魏皛皛有些心虚地翻了回去,就见李晙正在挑眉看她。魏皛皛有些不好意思地亲了他一口,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平息李晙的怒火。
李晙见状一乐,倒是没有再揪着不放。
翌日,因为昨日的一番折腾,李晙在魏皛皛起身后又补眠了一会儿。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九苏压低了声音,跟魏皛皛一样,怕惊动了还在熟睡的李晙。
“嘘,你小声点,别吵醒他。”
“可是您这么做,王爷醒了会生气的。”
“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魏皛皛小心翼翼地抬起李晙的手,缓缓地按在了红色的印泥里,然后又偷偷摸摸地准备按在一张纸上。
“什么不能告诉我?”
魏皛皛身子一僵,原本就要成功的事情最终功亏一篑。李晙醒了,还不肯听话地将手按在纸上。
李晙原本还有些睡眼朦胧,但见魏皛皛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好奇地查看起了自己的手指。手上的红色印泥,刺眼又夺目。
“这是什么?”
李晙视线一转,便看到了魏皛皛拿在手中的宣纸。当即趁魏皛皛不备,夺了过来。
“和离书?你要跟我和离?”
面对李晙的质问,魏皛皛显得有些尴尬,她说道:“我就是以防万一。”
李晙又看了下去,并念了出来。
“卫国夫人晋王妃魏皛皛,夫君七皇子晋王李晙,因二心不同,难归一意,故立此书,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
李晙气得一把将纸揉成团,又擦掉手上的红色印泥,将纸丢到了火盆中。
“和离,想都别想。”
魏皛皛委屈地瘪瘪嘴,心想自己可真是委屈。你们男人想休妻就休妻,我就是单纯地想和离都不成。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李晙以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便说道:“昨夜我不是已经与你解释过了吗?我此生只会爱你一人,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魏皛皛答不出来,她就是没来由地有些害怕,因为李晙一旦变心了,她根本没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