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没几日,魏皛皛便产下了一子,取名李荥。李晙大喜,当日便请旨立了世子,同时大摆筵席,延请宾客。
这本是一件大好事,但有些人就是会不请自来。
李云胥带着礼物上门祝贺,大庭广众之下李晙也不好将人赶出去,偏偏此人毫无自觉,开口第一句便是问候自家王妃。
“听闻王妃产子,下官特地带了些调养身体的药材为王妃补补身子。”
李晙皮笑肉不笑地道:“呵呵,多谢李大人美意,本王的夫人自有本王照料,王府早已为王妃准备了足够多的名贵药材。太医说虚不受补,须得慢慢调养,这药材自然是不宜多用。”
“无妨,王妃总会用上的。”
“呵呵,本王倒是第一次听说送人药材就是盼望着别人生病的。”
“下官失言。二旬前,下官与王妃在酒楼会面时,不小心撞见王爷与人……当时王妃好像很生气,下官有些担心,希望不会因此影响到两位的感情。”
李晙一把揪住李云胥的衣领,怒道:“原来是你这个小人。”
难怪魏皛皛会突然来到春和园,这个李云胥果然没安好心。
秦峣劝道:“王爷,诸位大人还在,且先忍一忍。”
李晙这才想起今日可是庆祝他宝贝儿子降生的大日子,岂能因为这个李云胥就毁了这个大喜日子?何况,魏皛皛若是知道了,难免会多想,此时确实不适合揍人。李晙恨恨地放开了手,心里暗自决定,无论今日这家伙如何挑衅,自己都不能被激怒,待过些日子再报仇也不迟。
李云胥似是对此完全不在意,依旧笑吟吟地说道:“在老师宅邸时,经常与王妃闲谈,那时下官便向王妃许下承诺,待她产子之后,必得亲自登门看望,不知王妃现下何处?”
李晙疑惑道:“什么老师?”
“自然是画圣顾老,王爷不知道吗?我与王妃同在老师处学习丹青绘画,至今已有半载。如今王妃顺利产子,想来不日便可恢复学业,下官早已盼望多时,就连老师也时常提起,说王妃聪慧过人,于丹青一道极有天赋,因此下官此来也想问问王妃何时方便去老师那里?下官愿每日为王妃驱车。”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李晙心口隐隐作痛,这是怎么回事?过去半载,他也就隔三差五地上上朝,每七日去春和园药浴,其余时间可是寸步不离地陪着魏皛皛,就这样还被这李云胥趁虚而入了?
毕竟是在外人面前,李晙还是很好地收敛了神色,说道:“王妃身体不适,不能见风,三月后再说吧。”
“这……下官还是亲自问问王妃吧。”
“本王的意思就是王妃的意思,何况王妃身体不适,不适合见外人,还请李大人见谅。管家,帮本王照顾一下李大人。”
魏泗答应一声,便做出请入席的样子制止了李云胥想要进一步追问李晙的行为。
李晙袖袍一甩,也没心思继续在这里招待宾客了,径自回到了后院玄默殿中。
魏皛皛见他一脸不悦地回来,有些惊奇地问道:“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李晙揉了揉发疼的胸口,缓了缓语气,说道:“方才我见到了李云胥那厮,他说夫人与他同在顾老处学习已有半载,他是不是在骗我?”
魏皛皛一惊,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件事?而且李晙不是不喜欢李云胥吗,那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呢?
李晙见魏皛皛这个样子,瞬间便明白了,“他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李晙觉得胸口有些疼痛难忍,还不住地咳嗽。魏皛皛见他这个样子,担忧地忙替他抚胸顺气,着急地说道:“你别急啊,真的就是学画画,你别多想。”
李晙摆摆手,缓了半天才说道:“他要是敢碰你一下,我现在就宰了他。”
“他没有碰过我……不是,我和他只是在顾老那里学习,一道学习的还有其他人,何况学习完我就回来了,从来没有跟他单独见面、单独相处过。”
“春和园的事,是不是他告诉你的?你们一起出去了?”
“那日是我最后一日在顾老那里学习,他拦下了我的轿子,我当时是顾及同门之谊才勉强答应的,在春和园园后的那座酒楼,就是那一日看到了你衣衫不整地从内堂出来与那倪鹿把酒言欢,后来在你第二次去那里时,我便跟在你后面去了春和园。”
“所以你信他,不信我?”
“我没有,你别多想啊。”
此时魏皛皛还没从生完孩子的虚弱中恢复过来,还在被窝里面乖乖地坐月子,但是见李晙这么生气的样子,她便有些坐立难安地想要从被子里面出来。李晙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很在乎魏皛皛的,见状也顾不得生气,先将人塞回了被窝,说道:“别乱动,受了风怎么办?”
“可是……”
李晙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中计的,李云胥这么说无非是想挑拨我们的夫妻感情,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魏皛皛有些担心,问道:“你怎么样了?胸口还疼吗?”
李晙勉强笑了笑,安抚道:“我没事。”
李云胥达到目的后,并没有在晋王府多待便回去了。而在他的家中,那春和园的主人倪鹿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回来。
见到李云胥回来后,倪鹿欣喜地问道:“你回来了?他怎么样?”
李云胥冷笑道:“我想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三神山地位超然,山主又是拥有通天修为的人,你作为他的徒弟,却跟他下令要杀的人纠缠不清,我想山主知道了也不会开心吧?”
倪鹿一跺脚,嗔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少管我的事。”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出了纰漏,会连累我们整个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