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用去医院，我网上查过了，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就是，宝宝真的走了……”说到后面这句，曹霞眼泪又下来了。
    她现在的肚子，一阵阵的抽痛。
    她捂着肚子下床。
    “你别下来。”郑晓红着眼眶担忧地说。
    “不行，我想上厕所。”曹霞起身。
    郑晓立即扶着她。
    曹霞去洗手间。
    郑晓想要跟着进去。
    “没事的，我可以。”曹霞说。
    “那别反锁。”郑晓说。
    “嗯，嘶……”曹霞捂着肚子去洗手间。
    血哗啦啦大块大块地往下掉。
    曹霞看着血块，泪流满面。
    紧接着，她肚子痛得身体抽搐，就像一把刀剜着她的肚子。
    然后，一大块东西掉了下来。
    能够清晰地看到胚胎组织。
    曹霞看了一眼，痛苦地别开头。她起身，用力地冲掉了一切。
    “阿霞，你怎么样？”郑晓看曹霞几分钟都没有出来，在外面问道。
    “我没事，呃……”曹霞痛得闷哼。
    是真的很痛，像严重的痛经。
    她腿都有些发抖了。
    她踉踉跄跄地拉开门，身体就往前扑。
    “阿霞。”郑晓立即扶住曹霞，“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
    “不行，你这个样子，得立即去医院。”郑晓看到曹霞惨白如纸的脸，吓坏了。
    “胚胎组织已经下来了，我看网上说，只要喝益母草膏就可以了。”曹霞痛得说话都虚弱了。
    “你不是说要清宫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花不了太多钱，命更重要，身体第一。真的，阿霞，我们要好好爱自己。”郑晓哭着说。
    “好，去医院，我们好好爱自己。”曹霞听到这句好好爱自己，也泪流满面。
    是啊，以后她要好好爱自己。
    郑晓得到曹霞的同意，立即扶着曹霞在床沿坐下，她拿起手机打车。
    曹霞制止她：“你先吃饭，吃了饭我们再去医院。”
    “这个时候了，还吃什么饭啊，我们先去医院。”郑晓说完，拿曹霞的外套给她裹上，自己也穿上外套，扶着曹霞出门。
    天寒地冻。
    两个人今天第三次跑医院。
    天已经黑了，雪映得天空有点亮。
    郑晓怕冻着曹霞，在车上念叨着：“应该让你戴手套出门的。”
    曹霞靠在郑晓肩上，虚弱地说道：“没事，医院很暖和。”
    “嗯，一会儿下车的时候，你手插衣兜里，把帽子戴上。”郑晓交代。
    “好。”
    两个人到了医院。
    曹霞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郑晓赶紧找地方让曹霞坐。
    人还很多，郑晓刚才在车上约了号，这会儿前面还有十几个人。
    “我去找医生。”郑晓说。
    曹霞拉住她：“没事的，我可以等等，我不难受。”
    “但是你脸色好差。”郑晓着急。
    “我之前贫血，现在又这样，差一点正常的，我清楚情况。你放心，我现在和以后都会好好爱自己了。”
    听曹霞这么说，郑晓才坐了下来。
    “我给你点个外卖，我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了，你不能不吃。”曹霞说。
    “不用，我不饿，你不用管我，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郑晓说。
    “好，我得去厕所。”曹霞感觉自己哗哗的。
    郑晓立即扶着她去。
    就这样，前面十几个人， 她们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期间，曹霞换了数次纸。
    这个量，比她三个周期的姨妈量都多。
    她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了。
    终于轮到了她。
    还是下午那个医生，医生认出了她，有些惊讶：“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出血量变大了？我先安排床位让你躺着，然后打吊针保胎。”
    “不用了，医生，孩子没了。”曹霞说。
    医生有些自责：“我应该下午让你住院保胎的，你别丧气，时间不久，如果你是今天才出血，应该能保住的。”
    “胚胎组织下来了。”曹霞说。
    “怎么会？”医生有些不信，“一丁点出血，不可能这么快的。”
    郑晓说道：“是因为又受了刺激，医生，您不用管了，您就为她清宫就行了。”
    医生拧眉说道：“先做个b超看看情况。”
    “好，那就快一点。”郑晓催促。
    医生写了单子。
    郑晓扶着曹霞去坐着，她去缴费，然后带着曹霞去b超市。
    还算好，晚上的人相对少一些，做b超的不多，只几分钟就排到了。
    做完b超又返回来找医生。
    好在清宫没让等，医生很快就做好了安排，稍后就有护士带着她们去清宫。
    清完以后，打吊针。
    郑晓陪着曹霞。
    曹霞满脑子都是刚才器械的那种冰冷。
    郑晓摸了摸曹霞的脸，安慰她：“都过去了。”
    “嗯。”曹霞应声。
    她就当过去的曹霞已经死了。
    打了一瓶吊针以后，郑晓立即按铃让护士换瓶。
    曹霞缓和了一点，让郑晓去吃东西：“我现在情况好多了，没什么事了，你吃点东西。”
    “我不用。”郑晓说。
    “你吃一点，别照顾我搞得你自己垮掉了，我会难受。”曹霞说。
    “行，我去楼下买点吃的，你吃得下吗？”郑晓问。
    “我喝一杯小米粥。”曹霞说。
    “好，我去了。”郑晓听到曹霞愿意吃一点东西了，很高兴，立即去买了。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有人悄悄偷拍。
    从她们下午进入医院，再到逛街，再到现在重新进入医院，一直有人偷拍。
    偷拍者像是专业的狗仔，已经偷拍了好多镜头了。
    没多久，郑晓拎着粥、饺子和米线回来。
    她把粥插上吸管。
    曹霞坐了起来，喝粥。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虽然粥寡淡无味，但她还是努力喝完了。
    郑晓看曹霞能吃东西了，她赶紧把饺子递给曹霞：“再把这盒饺子吃了。”
    “不用，我吃不了了。”
    “专门给你买的，我有米线。”
    “我真吃不了了。”
    “多少吃一点。”郑晓劝着。
    “好。”曹霞又吃了三个饺子。
    不敢再吃了，怕反胃吐。
    郑晓安心了，放心地吃着米线。
    她们的举动，又被人悄悄拍下了。
    打完吊针以后，已经是凌晨了。
    她们打车回家，又被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