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拿出明天准备去厉氏报到要准备的材料。
林浅坐在沙发处,处理起事情时,表情认真且严肃,倒真的一点都不搭理他了。
眼看着点滴瓶子里的药液马上就要下到最下面,她都没有注意到。
她无视厉砚修,厉砚修也没有找她,而是给周贺发了消息。
周贺进来的时候,眼看着点滴里的液体噌噌往下滴,整个输液管马上就要清空,到了回血的地步。
周贺赶忙停了开关,各看了眼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处认真整理资料,一个坐在床上屏气凝神,愣是谁都不肯跟谁说一句话。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喊来了护士拔针。
护士过来以后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粥,皱眉说道,“病人还没有进食?你这是胃病,不吃东西怎么能?”
男人睁开眼睛睨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不过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让她有些发怵,只是一个眼神,就吓的她恨不得收回刚才说的话。
以至于拔针的时候,她的手都有些发抖,不敢碰男人的手,胶贴黏的有很牢固,一不小心就回血了。
直接就又收到了男人一记幽深黑暗透着冷意的眼神。
小护士见状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坐在旁边的林浅见状,说道,“要不,我来吧。”
小护士这时候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连忙给林浅腾出了位置,“那麻烦了。”
女人从小护士手里接过他的手,这样一转手,顿时感觉男人身上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看的出来他看女人的目光,明显和看小护士的不一样。
小护士,“……”扎心了。
看得出来两个人并不亲密,甚至来说还有些别扭,大概是吵架了。
啧啧,也难怪,就男人这种气场,换做是谁也不是能轻易驾驭的了的。
片刻之后,护士收完医用废物就走了。
周贺看着旁边放着的粥,无奈的说道,“您好歹吃一些东西,林小姐大冷天的出去特意买的。”
厉砚修却说道,“出去。”
周贺虽然无奈,也只能听话的出去。
厉砚修也没有再说话,拿起旁边的平板,处理起工作。
林浅内心有些觉得委屈,走到床边,开始收拾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粥,她将那些粥都用塑料袋重新打包好,转身去了沙发处,穿好大衣。
“要去哪?”正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林浅攥紧了手中的袋子。
背对着他,挺直脊背,气呼呼的说道,“下楼喂狗,很多流浪狗还在底下饿着肚子!”
厉砚修咬牙,甚至有些被气笑了。
她竟然拐着弯的骂他。
他病成这样,她还这样气他。
“放这。”厉砚修一脸的不悦。
林浅也没有惯着他,直接将餐食摔在了桌子上,动静不小。
她开口厉砚修说道,“厉总,麻烦你把东西吃了,外面的流浪狗可都还在等着呢!”
“我看刚刚对别人还满脸担忧的样子,怎么,天天睡在你枕边上的人病成这样,你就这个态度?”
“所以你就暗地操控,制造合同危机,在趁机做空股市,为的就是让我主动离沈湛远点?”
林浅冷笑,“厉砚修,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卑鄙无耻吗?”
厉砚修冷哼了一声,声音讥讽,“当初对付陆景川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做的,你怎么不说我卑鄙无耻?”
“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林浅语塞。
是啊,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光明磊落,当初还是她求着他,现在反过头来又觉得他做事手段脏。
林浅脾气瞬间就被浇灭了,站着不说话。
“到底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厉砚修开口询问。
林浅毫不客气的怼道,“是我要闹吗?你自己疑神疑鬼觉得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根本就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就乱发脾气,你除了会欺负我,还有什么本事?”
“所以阻挡我们之间和好的障碍从来就不是我,你但凡要是相信我,根本就不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情。”
林浅说完这些话,声音都是哽咽的。
林浅抹了抹眼角,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厉砚修,我们分开吧。”
厉砚修的脸瞬间冷到了谷底。
他忽然觉得从前纵容她,惯着她的脾气,是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她的这种行为,已经超过了跟他闹脾气的界限。
那张温婉的小脸,也不似之前那么温顺了。
他清楚的明白了,美丽温顺和她的脾气是成正比的,只要不满足于她,这些东西她都会全部收回。
可是,这些原本都属于他的东西,
难道他现在要眼睁睁的看她把这些全部收回,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想想,厉砚修都觉得忍受不了。
难道,他还能像刚刚一样不理智的教训她一顿?
这对他来说,也太过难堪了吧。
“我不同意。”
厉砚修似乎也察觉到她在哭,声音也缓和了几分。
“我说过我不同意,你就不准离开我。”
林浅咬了咬牙,
“那厉总最好能够给我一些信任,如果你心里还是这么想,保不准哪天就真应验了,说不定哪天头上就多了几顶绿帽子!”
“你敢!”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胸口都有些起伏。
林浅继续说道,“你这么有钱有势,我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就说明你还是不够好,不够优秀,你这样的人被戴绿帽子,或多或少别人都得觉得是你的问题!”
“到时候我们结婚的时候,肯定给厉总发请柬,还得挽着手,跟你说一声谢谢厉总的光临!”
厉砚修现在不光觉得胃疼,就照她这么说,马上他都可能被气的心梗。
他只要想到这一幕,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气的他不用吃饭都觉得饱了。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还同往常一样,一起坐着厉砚修的车回顶山别墅,唯一不同的是两个人各坐一边,中间的缝隙如同东非大裂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