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红旗的骑兵掉头回撤,曹文诏哪能就这样轻易放他们回城,连忙下令驱马追杀,直到追击到距离坊州城外的陷马坑处,才不得不退了回来,开始收割着两红旗勇士的大好头颅。
坊州城内的其它建奴鞑子面对着明军就在眼皮子底下收割他们族人的头颅,他们除了破口大骂外,并无其它任何办法,一直等到明军每人腰上拴上一颗他们族人头颅心满意足地退走后,他们才敢驱使着汉人包衣出来收拾着无头的族人尸身。
当战事结束后,曹文诏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围着坊州城的外围骑行了一圈,配合着赞画司的人将附近的地形地貌给记录下来之后,才每人腰上挎着一颗建奴头颅返回了草市堡。
等他们回到草市堡后,时间也快进入了傍晚,经过一天过万人的土木作业,草市堡的扩建与外围防御工事基本完成。
至于勇士营所在台地的棱堡,只是挖好了地基,堡墙还没有开始堆砌,毕竟需要水泥来砌墙,但水泥远在抚顺关与开原城,没有那么快运输过来。
在草市堡的棱堡才刚开始挖地基的时候,苏子河边的破虏城却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筑城。
他们在三月二十一号打通去萨尔浒的路线后,就开始从抚顺关运送水泥过去修筑棱堡。
因采挖石头比较困难,破虏城与其它大多数的棱堡一样,墙体采用的大部分建材是就地用泥土烧的城砖,只在底座垫了几层石头。而且棱堡也不是全部采用砖石,只是在外面一层砌了城砖,里面还是夯以泥土。
这样建造的棱堡虽然没有钢筋水泥浇筑的棱堡坚硬与牢固,但却比原先的城墙牢固了不少,关键水泥比原先的糯米汁成本低廉非常多,而且建造速度也更快。
看着人人腰挎一颗建奴头颅回师的两千勇士营,守在营地内的众人兴奋得嗷嗷大叫,尤其是留守的三千多其它勇士营将士。
而黄得功的第五营与戚元辅的锦州兵第二营全体将士,看到勇士营只是出去一趟的功夫,就带回了他们辛苦好多天才好不容易获得的战果。
关键人家勇士营还只有两千人出动,而且还是在近两万建奴八旗勇士坚守的坚城情形下。
至于至今还未与建奴发生交战的第六营,则脑子里都是懵懵的,建奴八旗原来是这么容易打的吗?那之前万历四十七年时的十几万明军是怎么惨败的?
与明军这边的亢奋不同,坊州城内则是一片凝重,尤其是代善这个两红旗的旗主,先是清原堡大败,紧接着又是欢喜岭大败,现在又是在眼皮子底下的骑兵野战一边倒大败。
三场败仗下来,他代善的两红旗士兵人数直降了六千,可战之兵已不足一万五千人。
面对着一边倒的勇士营骑兵,代善现在都不敢派哨兵前去查探草市堡那边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生怕派出去的哨兵都有来无回,给明狗白白添了一笔战功与赏银。
烦闷暴躁的代善,在连砍了八九个汉人包衣后,才终于将心中的那股子暴怒给发泄出来。
发泄完情绪的代善,命人将坊州城这边的情形转告给努尔哈赤。
而努尔哈赤那边,直到昨晚才收到代善送来的关于勇士第一营参与进攻两红旗,以及他代善不得不从孤山子堡撤回坊州城的信息。
得知勇士营第一营参与了战事,加上坊州城的战事紧张,努尔哈赤不得不命人前去吉林厂调回防备勇士营的两蓝旗。
因两蓝旗被调去坊州城最快需要四天时间,而且春耕之事正在紧要关头,努尔哈赤给代善去的命令是让他坚守坊州城,静候两蓝旗的援军。
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再次将刚搬到辉发城不足一年的老弱妇孺,准备转移到需要行军五百多里山路的忽尔海河上游城镇潭州。
潭州不仅距离辉发城远,而且去往那里的道路全是崎岖难行的山路,面对拥有绝对火器优势的明军,山地丛林才能充分发挥八旗猎人的优势。
努尔哈赤不信他搬倒潭州后,明军还敢短时间内追过去。
努尔哈赤将大本营迁到潭州,除了易于防守、远离明军外,正白旗此时也正在潭州与他下游的宁古塔一带开荒屯田,搬到潭州还能就近就食。
此外,那里去朝鲜也更为方便,到时候缺粮缺铁可以直接找朝鲜这个软蛋劫掠。
若是努尔哈赤知道大明的四海拓殖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潭州南面的朝鲜,以及东面的双城卫,不知他会作何感想,是否还会认为潭州与忽儿海河很安全。
从坊州城外兜了一圈回来后,曹文诏并没有再亲自带领骑兵前去坊州城,而是让勇士营与中路军三个营各自的骑兵将领前去骚扰坊州城外的防御工事修建,同时再向东破坏建奴的春耕与打探敌情。
其实坊州城附近的农耕也没什么好破坏的,努尔哈赤知道明军肯定还会来破坏他的春耕,所以他将开荒春耕的地方选在了辉发城下游的河谷以及忽儿海河的河谷。
尤其是得知明军集结大军正在攻打清原堡的时候,更是将一部分在辉发河屯垦的旗人以及自己的妻儿老小转移到了忽儿海河正白旗的屯垦地。
尽管明军这边在辉发城上游没什么好破坏的,但曹文诏还是让骑兵们没事多出去遛遛,练习练习骑射,顺便破坏坊州城内的后勤运输线。
五天后,当两蓝旗带着一万五千骑兵前来支援坊州城的时候,明军的哨旗不得不止步于坊州城西侧的横道河。
不是说曹文诏怕了建奴骑兵,而是敌我双方骑兵数量对比由之前的一比二变成了接近一比四,面对建奴庞大数量的骑兵,曹文诏不得不紧急将驻扎在叶赫新城附近的勇士第二营与扎鲁特骑兵前来草市堡支援。
在援兵未到之前,为了安全起见,曹文诏停止了对坊州城东部的骚扰,改为加强对横道河西岸的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