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要害谢正平?”
何老爷子头一次听说这事,也挺惊讶的。
“他是在外面跟什么人结过仇吗?”
程律师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有。谢兄弟平时上班家里两边跑,偶尔带孩子去商场玩,几乎没去其他地方,更不会跟人结仇。”
那何老爷子就奇怪了。
“那谁会害他?”
程律师想了一遍,最终把心底的猜想告诉他。
“其实这事有很多可疑点。”
何老爷子点头,“你说,我听听看。”
程律师嗯了一声,便把文件包里的照片,还有一些蛛丝马迹拿出来给何老爷子看。
“其实这事只是我的猜测。谢兄弟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仇人,唯一跟大鬼头打架的原因,只是因为大鬼头绑架了小萱萱,并拿刀划破小萱萱的脖子,所以谢兄弟才打他的。”
“不过他的力气不大,并不会把人打死。”
“但可疑的点就在于,谢兄弟来这边两三个月,大鬼头都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偏偏这个时候突然死了,而且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让人觉得奇怪。”
“我怀疑,他是被人故意打死,然后栽赃给谢兄弟的。”
何老爷子听的皱眉,“这事你有证据吗?”
程律师叹气,十分挫败,“没有。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证据,那家医院的人员好像都被人收买了,怎么也撬不开嘴。”
“尤其这案子定下后,大鬼头的家人一夜之间立马出国了,家里的东西一点都不搬走,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收了人家的一大笔封口费。“
要知道。
乡村的老太太,不管去哪里,都不可能轻易离开老乡。
而且老太太一般都很节省,就算搬家,也不会什么东西都不带,起码要回去吧金银首饰戴上。
可那天他去了大鬼头家里,里面的东西却一点都没带。
就算那些老一辈留下来的金首饰也还在。
这就十分奇怪了。
程律师当时去走访了一圈,假意自己是新来的外地女婿,跟那些老太太聊了一圈,才发现大鬼头的亲妈平时是个非常非常抠门的人,是十块钱都舍不得出的人。
一个这么抠的人,怎么可能出门不带自己的首饰跟存折?
虽然那存折上只有一万块,但对于一个抠门的人来说,一万可不少了。
所以程律师一直认为是有人要害谢正平,并给了大鬼头一家封口费。才让他们一家连夜离开,连家底都不要了。
可惜,他能力有限,实在找不到证据,便想来让何老爷子帮帮找一找。
何家到底也是暴发户,认识当地的人肯定不少,若让他去查,应该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何老爷子听后,当即把这事放心上。
“你放心,待会我就让人去帮忙问一下,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只要能找到大鬼头家是收人钱财才特意去诬陷谢正平的,那案子就有机会翻了。
说完谢正平的事情,程律师才说起小萱萱的事情。
“对了,谢兄弟让我拜托您,希望您能让小萱萱继续上k市的重点高中。”
“他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方便,可以让孩子去寄宿。总归他的心愿还是希望孩子能继续去读那所重点高中。”
说到这事,何老爷子就头疼。
“前两天那所学校好像知道了谢正平的事情,当即就联系到我这里,说让萱萱去别的学校读,意思他们不收了。”
也不知道是学校出于对其他孩子的考虑,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反正这事何老爷子是挺头疼的。
“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萱萱说。”
亲爸亲爸被抓进去,学校学校劝退。他都没那个勇气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
程律师叹气,“这样也不行,咱们瞒也不了多久。”
以往这对父女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如今亲人不在,联系也联系不到,是个孩子都会起疑心的。
所以程律师打算跟小妍萱谈谈。
何老爷子巴不得有人来接替这事,当即让他去说。
“那行,那你好好跟她聊聊,让她想开点,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孩子说。”
程律师扶了扶镜框,点头,然后把谢正平交代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
“这是谢兄弟的所有存款,密码是萱萱生日,他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老爷子打断。
“啧,拿这些给我做什么。我不缺这些。你拿回去给他存着,都老大一人了,做事还那么不靠谱,这会自己被人陷害进去,反倒连累孩子。”
说起对前女婿的不满,何老爷子也恨铁不成钢。
“东西我不要,实在不行,你给老婆子吧,让她给孩子存起来吧。萱萱也身上也留着我们何家的血,养个孩子我们还是养的起的。”
程律师见他这态度,知道他不会对孩子太差,就行了。
于是他收拾东西下楼,又去跟何老太太聊了一会。
何老太太比较感性,听了这些事,又哭了一会,最后还说一定照顾好孩子,若是照顾不好,就让闺女来照顾。
程律师也有这个意思。
两个老人总归体能下降,以后孩子上学或是办其他事情,还是要得力的家长去办,所以能把萱萱推给华夫人,是最好不过。
不过谢正平也知道华夫人再婚不方便,便迂回一点,只让华夫人在偶尔的时候给孩子一点帮助就可以。
剩下那些就让外公外婆带孩子去寄宿,住学校里就可以。
虽说不放心,但也只能这样,毕竟前妻也有她自己的生活。
何老太太何尝不知道闺女再嫁带个孩子会让婆家嫌弃。
便也只是让她托关系把孩子送去学校寄宿,剩下的他们老两口自己看着办。
谈完这些,程律师又拿着谢正平的录音去找小妍萱。
小妍萱早早就坐在沙发上,乖乖巧巧的等着他。
刚刚阿姨给她扎了一个丸子头,配上她的背带连衣裙,更显孩子气。
“叔叔,您谈好了吗?”
小妍萱见他过来,眼睛都亮了,“现在可以说我爸爸了吗?”
“我爸爸到底怎么了?您可以告诉我吗?”
程律师见她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小,便心疼一声,告诉她,“可以,你爸爸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