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早就写好药方了,看着她们的状况,有点手足无措着,在看到她们已经没有在说话了,才起身过去,先安慰道,“三姨太,你先别哭了,冷静些,你年纪也不大,这次好好养好身体,以后还是很大可能再有的。”
云妮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个劲的掩面哭泣。
吴大夫只好把药方给了桃花,“这是我给开的药,现在药铺估计都关门了,你明天早上去抓吧,也劝一下她,她现在的身体禁不住情绪太过悲伤,不利于恢复,再这样哭小心后面留下病症。”
桃花把药方收放进裤兜里,抹了眼泪,“好,我知道了。”
“嗯……那,那是你还是谁把我的出诊金给了呀?我这都睡沉了被叫醒。”
桃花看三姨太那么伤心痛苦,就说道,“我给你吧,你等一下。”说完就回去庆知的房里从自己攒的工钱里拿出了三块当出诊金给了吴大夫,再问道,“这药方上的药要多少钱啊?”
“应该要个十几块吧,要喝二十来天呢。”
“哦,好吧。”
吴大夫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桃花去劝着她,“三姨太,我知道你伤心,但吴大夫说你要是一直哭的话,会伤到身体的,那以后你就会成病秧子了,你还是平复下吧。”
她放下手,脸上全是水,汗水泪水混一起打湿整张脸,面如死灰,“我活不了了。”
“别这么说,你还年轻呢,以后还能怀的,只要把身体养好。”
“养好有什么用,害我的人是我女儿啊。”
桃花看了下庆知,想了想,“可这有些不对劲啊,为什么庆知一个孩子会知道红花是会让人流产的东西呢?”
这提醒了云妮,她转了下头看着女儿,“庆知,你是怎么知道的?”
庆知没怎么哭了,只是在抽抽,“雪梅说的,她让我别把红花放进汤里,说娘你要是吃了肚子里的弟弟会一下没了,让我不要放,但我不想有弟弟所以放了。”
她听了惨笑出了几声,想发气都发不出来,抿着嘴闭着眼流着泪。
桃花道,“之前雪梅说她身体有淤结,抓了红花来治,让我们要小心。”
她说不出话来了,还感觉身体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没什么知觉,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就像会呼吸着的一具尸体。
桃花叹了气,“三姨太,我去烧热水吧,好给你清洗下身体。”
桃花一个人去厨房生火烧热水,看到那个砂锅,想起是自己给三姨太喂的汤进去,心里就不由得惊慌起来,就用加柴扇火的方式排解着心绪。
当水烧开后,桃花就提着进主房了,先给三姨太洗了下身,换了衣服裤子,在裤子里垫着布,又换了床单被褥,在床单上也垫了几层布以防血露出来,再把她扶好在床上躺着,最后把换下来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房,清理好后还擦了地。
做完这一切的桃花感觉好累,甚至感觉头晕脑胀地,坐在凳子上扶着额头休息,休息好后去问三姨太,“三姨太,我们后面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感觉要活不下去了。”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这……唉……”桃花叹着气,“那你先睡觉吧,现在都半夜了,就算天塌下来也睡一觉再说吧。”再给她擦了泪痕后,就抱起已经趴在桌上睡着的庆知回房了。
这夜过去后,云心在吃过早饭去园子里观赏花,赏了些时候,守夜的走上前来小心地说,“太太,昨晚有情况我想跟你汇报下。”
云心撇撇嘴,“说吧,有什么情况。”
“就是昨晚夜深的时候,桃花急冲冲地跑出来要我开门,说是要去请吴大夫来,后面又急冲冲地拉着吴大夫进来了,之后吴大夫一个人出门走了,就这些。”
云心听完觉得梅花苑昨晚应该有事发生,就扔了手中的玫瑰花,奔走向梅花苑。
雪梅在院子里洗着三姨太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希望能被太太看见,但太太并没注意。
云心直接双手推开门,气势逼人的样子把正在喝药的云妮吓得一跳,吓得惶恐。
月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惶惶地,在给三姨太喂药的手都开始发抖。
云心走到床边抓着月季的手质问道,“月季,你在给她喂什么呢?”
月季被这一抓手都把勺里的药抖到床上去了,低着头地,“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是三姨太让我喂给她喝的。”
云心松手瞪着她,低着声音狠道,“你在喝什么药呢?”
她害怕地喘着气,“我……我……”也低下了头,实在是没有说出自己已经流产了的胆量。
云心提高嚷音吼问道,“说啊,在喝什么药?”
她摇着头,说不出口。
云心抓起她的下巴,“你的样子一看就昨晚哭很久,脸色也这么差,肯定是有事,说!”
她微张着嘴,但默不作声。
“不说是吧?”云心松开手,转身拿起月季手里的汤药碗给砸了,“不说就别想喝药。”再问道,“桃花人在哪儿?”
月季回答说,“刚把碗筷端去厨房呢。”
“让她过来。”
“是,太太。”
桃花在听到月季是太太叫她过去的时候,心里真是慌怕的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结果刚到房里,还没开口就被太太扇两耳光。
云心扇完后凶道,“谁让你去擅自去请吴大夫的?你知不知道请大夫的事该来向我禀告啊?”
桃花颤着音,“昨晚太晚了,我怕去叫太太你会吵到你睡觉,所以就没去。”
“那你请吴大夫过来干什么?昨晚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