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山崖上,跳了支舞。
在惊声尖叫中,纵身跃下。
“后土娘娘,落入凡尘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众人站起,转身往悬崖的方向跑。
烟雾散去,三叔公和镇长也不见了踪迹。
“有看见他们吗?”范世谙从树后走出,仔细辨认每一个经过的人。
史泰和罗莉,同样一眨不眨寻人,末了摇头,“没看见。”
“糟了,声东击西。”
范世谙掏出电话,打给陈武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
“醒了,陈队长。”汪淼蹲在陈武善旁边,拉下他的裤腿,“暖一点吗?”
“很暖。”陈武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回答他的话。
不对,刚才他刚给范队打完电话,说陈武忠是内鬼,吩咐手下抓人,就晕了过去。
还有内鬼。
偏头,就看见身边还有一人跟他绑一起,队里最弱小的陈武呈。
“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可怜的?”汪淼盘腿坐他身边,“四个手下,三个是内鬼。”
不说还好,一说,陈武善觉得七尺男儿,也应该流一碗泪。
“你怎么没被绑住?”
这待遇有点不公平了。
“可能我手无缚鸡之力。”汪淼捏捏自己的肱二头肌,感觉比上一次摸小了一点。
“不用说,办不到。”他指陈武善反绑在身后的手上的手铐,“你被自己吃饭的家伙事绑着。”
见他偏头看跟他绑一起的同伴。
汪淼淡淡又接了一句,“好歹是警察,他们不会这么放松警惕的。”
见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汪淼指站在洞口守的两人,“面熟吧,他们不让我走。”
陈武善忍了又忍,将骂娘的话,呑回肚子里,憋屈地再问,“总得做点什么吧?”
“等,等范队来救我们。”
见靠着陈武善的那个警察微微转醒,汪淼掏出一片暖宝宝,贴在他腿上,贴心地拉下裤腿,含笑问,“醒了?”
“醒了。”陈武呈同样愣愣答话,继而叫了一声,“陈队,除了陈武忠,陈...”
声音就在耳边,震得醒了没一会的陈武善头疼,他迅速打断话,“知道,都是内鬼。”
抬抬下巴,“都在那守着呢!”
陈武呈哑然,过一会问,“我们不做点什么吗?”
陈武善对石壁翻了个白眼,“等。”
多熟悉的对话,多熟悉的沉默。
等了一会,陈武呈还是等不了,开了口,“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
“办法来了。”
汪淼站起来,拍干净屁股上的灰。
陈武忠拉着两个被堵住嘴巴的人走进来,正是三叔公和镇长。
他扯着绳子,重重一拉。
等到近前,借力将他们甩到洞里一角。
胡老师慢悠悠跟在他身后进来。
还没坐稳的两人,看见来人,顾不上会不会被擦伤,蹬腿往深处挪。
“胡老师,什么时候开始?”陈武忠问。
胡老师转身看洞外,“等所有人都走了,就正式开始吧,方位确认了吗?”
“已经事先调试过,大概方向不会错。”
“好。从今天开始,沣水镇再无恶,小英也可清醒。”胡老师浑浊的眼珠闪着耀眼的光。
“方位?”汪淼站起来,走近。
被陈武忠挡住。
“没事,让他过来吧。”
他跟胡老师并肩而立,站在洞口,“我还有个疑问,山里除了悬崖,并没有可使人高空坠落的地方。”
“如果滚落,有一定概率造成高坠伤,但身上定有大面积擦伤,那些死者没有。”
“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胡老师听他这么问,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看来汪大心理学家对武器类研究欠缺啊。”
“投石机听过吗?”
他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解惑,“这片山林里,竹子不难找,固定的木头也不难找。”
懂了,做一个简易投石机,只要能用就行。
人像石头一样,被投出去,只要控制方向,就能投任何地方。
即使有偏差,但不会太大,再拖过去就可以。
“谢谢解惑。”
汪淼礼貌地冲他拱手。
“不知道这次献祭的是谁?”
“唔唔唔...”
洞里两人听他问起这个问题,开始剧烈挣扎,甚至相互‘谦让’,想将身边的人推出去。
“你猜。”
“镇长是吧?”
“哦?”胡老师转身,对他能猜对,表示惊讶,“为什么不是三叔公,他才是沣水镇的首恶。”
“可能是不配吧。”汪淼看已经吓尿了的三叔公,收回视线,“况且,他年龄太大了,献祭可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按八个死者的年龄,最大不超过50岁,镇长恰好卡在线上50岁。
“三叔公怎么办?”
“等事办成了,推下去,摔死就好。”一贯在人前温和的胡老师,冷冷吐出这句话。
就像在说一只飞虫死了应该怎么处理,那么简单。
“也好,至少死后还能保全尸体。”
两人在讨论另外两个人的生死,普通的像聊,晚上的菜怎么样?
另外两人却已经脸色刷白,恨不能马上晕死过去。
可即吓尿了,还是没吓晕。
缺德的事做多了,连神经也锻炼的强壮起来。
又等了一会,平台上的人都已经不见。
陈武忠问,“胡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串在一起的两人,被陈武忠一把扯出。
同时,陈武善和陈武呈也被另两人扯站起来。
出了山洞走一段路才发现,哪是什么悬崖,根本就是祭祀的平台。
参加祭祀的人都已经离开,只剩祭品和还剩最后一点的香。
陈武忠押着两人跪下,从山林里拉出几根木头,和一根竹子。
娴熟地用绳子,将它们捆一起,踢了几脚,“胡老师,可以了。”
“带去捆上。”
顺着胡老师视线的方向,汪淼看过去,除了繁密的树林,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从平台这个高度,借助投石机的力量,丢下去,即使挂在树上,摔一个高坠伤还是轻而易举。
镇长被推搡过来,他的头已经摇成了拨浪鼓,没用,仍被结结实实捆在投石机上。
陈武忠拉下机关,就要松手。
汪淼走到他身边,问,“我可以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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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追更章如约而至,感谢@天衣庄的夏桀,的追更符。明天中午12点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