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岁低头在手机上噼噼啪啪的打字。
江肆低头,看着他列出名单,在名单末尾加上了郝晴晴的名字,于是问:“这是什么?”
宴岁:“记上点,老了卖她保健品。”
说好听点是售卖名单,难听点就是唇珠表。
这句郝晴晴听懂了。
其实她就是过惯了骄纵的日子,受不了张鸢给予的平淡生活,所以她对张鸢的讨厌是毫无目的,单纯的感情用事,发泄脾气,舅舅添油加醋的几句,成功让她对张鸢的恨有了底气。
恨久了,以至于自己都信了,一些浮于表面的事,都会懒得思其真相,因为不重要。
“既然要算清楚,那十万块我也帮你抵消了。”江肆示意王平平,“七十万,一分不差的收回来。”
“好嘞,放心吧肆哥。”
说罢,他不顾郝晴晴的呐喊,以及昏昏沉沉被折腾的要晕过去的夏知鹤,拉着宴岁就上了车。
很急,但又按捺着某种憋闷了有一会的情绪。
“啪”车门关上,宴岁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江肆将车开出众人的视线后又停了下来。
余光瞥了瞥冷脸的人,宴岁试探开口,“你,唔……”
毫无预兆的吻带着情绪的落下来。
但不是想象中的生气,是强势的进攻中带着柔情的细啄,像是索取,但更多的是在安抚受惊的爱人,以至于宴岁一时忘掉了不安的情绪,搂抱着对方的脖子,沉溺在这一吻中。
“呼……”抽离时,被掠夺的呼吸猛地灌进口腔,江肆的怀抱没抽离,宴岁就偏头软在他的肩膀。
“不要生我的气……”宴岁软绵绵开口,江肆的心都要化开了。
“对不起。”他为怀中人顺了顺背,“让你没安全感了。”
他原本是气的,宴岁居然还将这种东西带在身上,是根本没想跟他走长远吗?不信任他?
但更多气的 是他居然一直存着这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想法。
但方才感受着那衬衣被拉扯下坠时,他的心也跟着坠了一下,这种时候,他该一把将爱人抱在怀里,被可爱到想亲一亲、咬一咬。
但他觉得这种行为在双方这种情绪下出现并不妥当。
可当他回头看见悲伤的蘑菇时,他再也没办法生他的气,或者说,他应该生自己的气,为什么,他不能给他的爱人足够的安全感,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察觉到爱人的情绪?
宴岁愣了一下,呼吸都忘掉一拍。
“我没有生你的气。”江肆捧着他的脸,将方才没给的亲亲和咬咬都给了回去,“我在气我自己。”
宴岁的脸颊被嘬的发烫,呆呆呐呐道:“你不收我器官了吗?”
“不收。”江肆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在给小朋友讲睡前故事,他撩起宴岁耳边的碎发,说,“你的器官只有在你自己的身体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金钱买不走一切,你自己就是自己最珍贵的,所以就算是我,也没资格买走你的任何一样。”
宴岁傻傻的看着他,对方的声音却牢牢刻进大脑。
“岁岁。”在对方认真的注视下,江肆柔软的眸光越发深情,“自己做自己的金主,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爱护。”
“那你呢?”宴岁问。
“我吗?”江肆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落下虔诚一吻,抬眸说,“我当岁岁的奴仆。”
车内静谧,两人抱团聚暖一般,贴在一起腻腻乎乎的说小话。
“我不是故意带着那张卡片的,我只是想气一下郝晴晴。”宴岁解释着。
“还有没有了?”
“有……”宴岁默默从书包侧兜掏出一沓出来。
江肆:“……”
宴岁连忙保证,“我立马都丢掉。”
江肆亲手将那些卡片团成球,统统装进一个袋子里,下车丢进了垃圾桶。
宴岁挂在他身上腻腻歪歪的哄了好半天,“自从遇见你,我就把那个不法机构的微信给删了,还去警察叔叔那里举报了他们呢。”
“诶呀,我真的只是为了气郝晴晴。”宴岁捧着他的脸颊好一顿亲,“不要不开心了。”
在连环甜蜜炮弹下,江肆表面装出的冰山脸再也绷不住,将人抵在玄关门口,狠狠吻了下去。
……
这一晚,江肆做了个梦,梦中他老爹牵着头戴头纱的他出嫁了。
他老爹将他交于一个人手中,那人就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宴岁。
梦里的宴岁十分霸道,直接给他一个热烈深情的揽腰吻。
他老爹哭的稀里哗啦的给他们鼓掌。
“嘿嘿……”
“江肆?”
“岁岁亲……”
看着嘟嘴凑近的人,宴岁直接一巴掌给他拍醒了。
“呃……”江肆皱眉醒来,模糊的视线在那张与梦里如出一辙的脸上定焦,他傻兮兮一笑, “岁岁,你的西装呢?”
“说什么胡话呢?”宴岁关切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生病了吗?”
“没……”江肆一瞬间从梦中清醒了过来,握住宴岁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亲昵的蹭着,笑的幸福,“梦见你亲我了。”
宴岁笑着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是这样吗?”
“不是。”江肆扣住宴岁的腰,让宴岁处于和梦中一样的主导地位,才说道:“岁岁,亲我。”
宴岁真的是一只很乖的小猫,听话的落下一吻。
缠绵间,宴岁听见江肆说,“结婚吧,我嫁你。”
宴岁惊讶了一下,很快又打趣道:“主动做新娘,你不会觉得丢脸吗?”
很多男人都很在意这个。
但江肆很不是那种一般男人。
“那咋了?”江肆反而挺了挺胸脯,颇为骄傲道:“只要是嫁给爱情,就不丢脸,分那么清做什么,人没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