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水云恢复了身体控制,她被酒精晕染的大脑摇了摇,回忆起,的确有某个游戏里有这个功能。
敌国的俘虏抓进暗牢,拷问几天,每天对方的意志属性会下降,降到合格线下面,就可以收为大臣、随从或者美人了。
她找过了,正常招募文臣武将、随从美人的按钮已经被去掉了,一切都在怂恿自己,不要想着之前的数据,看看现在周围活生生的目标。
这个金手指还真是符合它的目标,无所不为、胡作非为。
真好……个屁!
她的酒意被吓醒了一半,竟然还要自己战斗!算什么无敌金手指!
朱水云大为不满。
对于她这种只能在游戏里砍砍人,现实中根本没打过架的乖孩子,哪怕知道自己可能很强,还是很苟。
她直接将页面关掉了,打算等天亮看看,有没有大人,直接战斗抓了。
她第四天灾,不欺负小孩子。
现在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上了,之后有了小弟,我坚决不要自己动手!
人有失手,马有失足,唯有不上场,才是无敌的!
这么想着,她点开了仓库,拿出来一个烤鸡腿,伸手撩开了旁边姑娘的被子。
“你!”小姑娘气急扭身,却摸到了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指尖在上面划过,似乎是油纸包着,一丝香气从其中传来。
“赔礼。吃吧。”朱水云压低声音说道。
小姑娘半信半疑地抓过来,做贼一样,连忙将被子盖下来。
朱水云道:“放心,迷药那么珍贵,可不会给你用。”
她也拿了一个鸡腿,两个小姑娘面对面,藏在破旧的被单里面,枕着稻草,偷偷啃鸡腿。
咔嚓咔嚓——
酥油皮松脆,香气四溢,还好小姑娘有先见之明,提前用被子蒙住了头,躲在被窝里。
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变得和善,朱水云也觉得嘴里的肉非常香甜。
她忍不住想,这要是在现代,在自己床上,蒙着被子,在被窝里啃油鸡腿,简直不敢想!邋遢死我了!
对呀,我为什么不换一床新的棉被,干净的床呢?
朱水云皱眉,她的仓库里什么都有。
她不承认刚刚是自己犯傻了,并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换。
我这叫做低调行事!低调!
“要和我签订契约么?”朱水云岔开话题,一边回味嘴里的肉块,一边随口问一句,将那张卖身契递过来,“你只要和我签订契约,做我的丫鬟,鸡腿管够。”
【你正在对目标发出随从邀请。】
“哼,你别想一个鸡腿就收买我。”小姑娘倒是很聪明,她皱眉,“你到底是怎么把鸡腿带进来的,我还闻见了酒味,你还有酒!”
【对方拒绝成为你的随从,是否要开始战斗……】
否否!
“你难道去偷那些长老的东西了?”女孩啃鸡腿的动作停住了。
“的确是长老的,你还吃么?”朱水云问道。
“……吃。”小姑娘吃得更快了,牙齿咬得骨头咯咯作响,明显发了狠。
“算啦,我不要你做丫鬟了,作为鸡腿的报酬,我问你一些问题。”朱水云问道。
等到鸡腿啃完了,小姑娘也脸带笑意地睡着了,脸上还黏着稻草和油印。
朱水云翻了个身,舔了舔牙根,一边回味鸡腿的味道,一边思考刚刚小姑娘的话。
这里是暗河,暗河的熔炉。
少歌里面,最凶残的杀手组织。
杀手组织有首领——大家长,下面有三家家主,而这里是这些无耻之徒,精心设计的训练基地,熔炉。
他们会抓大量无父无母的孤儿,投入熔炉,称这些孩子为无名者。培养三年后,强壮的孩子通过二十人里面活一个人的考核,顺利获得三家之一的姓氏,成为一名暗河的成员。
二十个人,死掉十九个,只要一个。多么残忍的训练。而且哪里有那么多根骨好的孤儿,很多孩子都是被暗河灭族、失去父母之后,拐进来的。
但现在,她来了。
嘻。
她心里有数了,不打算在屋子里久等,起身立刻跳下了床。
朱水云没有遮掩自己的动作,但满值武力在那里,只要不开口说话,其他人根本听不见她的动静。
她试探着打晕了看守,将他抓到了偏僻地方,收为随从被拒绝后,将他抓进暗牢。
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眼睁睁消失了。
【数值过低,不建议收为随从。】系统如此提示道。
“啊,的确,毕竟随从位置,除了最开始的十五个,其余是要花钱的,每一个都要一百金来扩充……”朱水云恍然大悟。
眼前这个战斗力为15的垃圾,哪里值得自己花100金!
哪怕这个金子,可以随意用修改器改,也不可以!
这可是自己的第一个随从!
第一个是有纪念意义的!一定要精挑细选!
她反手将人放出来,拳打脚踢一顿,用了毒药生死符,拷问情报。
“你是说,因为还有两个孩子没有回屋?你出来找他们?”
这个倒霉的男人,其实不是看守,只是路过的教习师傅。
暗河的熔炉根本不需要看守,因为这些孩子根本跑不出去。
教习师傅长得还可以,似乎因为年纪大了,满脸憔悴,虚弱地点头。
朱水云调整金手指,从只能看大地图,类似于洲、城镇那种,一点点扩大到小地图。
密密麻麻标注了几百个名字的黄点,让她眉头紧皱,连忙闭了闭眼。
她放开了自己的内力,感知周围的所有人,掠过一间间屋子,在悬崖下面,发现了两个微弱的呼吸。
打开地图,对着方向找过去,那两个黄点上面显示了人名,十六,十四(卓月安)。
“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去吧。”朱水云一巴掌将那个男人扇在地上,随手喂了他两颗药丸,“这是蛊虫哦,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就会立刻死掉的。”
男人瞪大了眼睛,身上的伤口瞬间治愈,哆嗦着嘴唇,看着女孩消失在自己面前,一声不吭地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默默清除了地上的痕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