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有想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想了想,柳少卿补充了一句:“当然还得看是什么事。”
万一言落说要和离咋办,这难道也要答应?
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言落正想说话,前方突然一阵热闹响起,原来是一队舞龙的队伍正向着他们走来。
舞龙的队伍长长的一条,等完全走过去,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我们继续往前面走吧。”
“好。”言落没有继续前面的话题,柳少卿也不追问了,反正他会做给言落看的。
俩人继续往前面走去,之间的距离却是小了一些。
柳少卿瞟了一眼言落,又悄悄的往他那边靠近,直到手背触碰。
柳少卿心里痒痒的,心里纠结了许久,还是色心占了上风。
他的手先是磨蹭了对方的手几下,然后趁其不备,迅速的捉在手心。
他能感觉到言落身子一僵,手指稍微蜷缩了下,正当柳少卿想恋恋不舍的放手时,就被回握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放开了。
柳少卿笑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言落第一次对自己回应呢。
他也不放手了,就这样一直牵着人的手,走了下半段路。
想到那晚的情形,柳少卿又笑了下,随即又有些失落。
最近言落为了食肆的事,一直都呆在县城里,他们已经近半个月没见面了。
他本来想着一直陪着言落在县城的,但在那待了没两天后,家里就来了信,说是老夫人病了。
柳少卿有些怀疑,觉得是柳母装病骗他回去,不然他才和言落在县城几天,就偏偏生了病?
因此他不太想回去,虽然柳母是自己的娘,但想到她的性子,柳少卿就有些头大。
明明以前他娘性格还不错的,但不知道从哪找了几个牌友后,就变了。
言落知道后,还是劝他回去,不管柳母是不是真的生病了,都得回去看看。
柳少卿无法,只能回了云水镇,看望生病的柳母。
找了大夫来看,柳母确实病了,不过是心病,郁结于心,大夫让顺着点她。
于是柳少卿这阵子都在陪着她,今天知道了林之白俩人要去县城,寻了个由头,才从家里出来。
家里的马车平时出行,有专门的下人记录,太容易被柳母知道,柳少卿只能蹭车了。
很快就能见到言落了,柳少卿心情可好。
林之白和唐悦看着柳少卿时而傻笑时而忧愁的样子,都不自禁的远离了些。
这是中了邪了?
柳少卿看着远离的二人,哼了声,这俩人黏黏糊糊抱一起,他还不想挨近呢。
他现在可饱得很。
到了县城,外面一下热闹了起来。
到了街上时,柳少卿喊停马车。
然后和林之白说:“我一会要去拜访小落的父母,要去买些礼物,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吧。”
去岳丈家,怎么也不能空手。
林之白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言落是县令之子,这他们是知道的,能跟着柳少卿在县令家混个脸熟,也不错。
毕竟在县城,县令就是最大的官了,如果能得县令青睐,还能多成保障。
他们初来乍到,在这里开食肆,生意一旦红火起来,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言落虽然也在铺子里,但怎么也没有县令本人面子大。
如果有了县令的关系,那些人想使坏多少都得斟酌着来。
林之白让车夫等等他们,随后跟着柳少卿进了几个一看就是高档的铺子。
柳少卿对此熟门熟路:“把你们这最贵重的首饰和布料都拿出来看看。”
掌柜亲自招待,柳少卿穿着贵气,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诶好好。”掌柜的立马应声,然后转身朝一个伙计喊道:“没听到公子说的吗?快点去。”
真是不机灵。
几个店铺下来,柳少卿买了不少东西。
有给言母的首饰布料,还有燕窝这种美容养颜的,有言父喜欢的字画茶酒等。
自然也少不了言落的礼物,是他喜欢的诗集孤本。
这一通下来,花了一千多两。
光是那幅什么大师的真迹,就花了几百两。
唐悦看了那幅字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字好看了些,竟然就要这么贵。
他连忙捂紧了自己的荷包,他们的全部身家都没柳少卿这一通花下来的多。
“我们也要买这些?”唐悦肉痛,皱紧了眉头,甚至都不想去了。
要是给白哥哥花这么多,他乐意。
但是其他人,那就算了吧,这牺牲也太大了。
可是送便宜的,会不会丢白哥哥的脸?
唐悦有些纠结。
林之白被他的财迷样逗笑了,摸摸他的头道:“不用,我们随便买点就好。”
他们和柳少卿的家境不能比,而且柳少卿是儿婿,送再多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孝敬父母。
他们可和县令什么关系都没有,送太贵重的礼,很容易被误会成巴结、行贿。
唐悦点点头,眉头都舒展了。
于是,俩人就简单的买了些礼。
三人买完礼,这才上了马车,直奔县令府邸而去。
“吁,三位客人,你们要来的地方到了。”车夫停好马车说道。
马车停下,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林之白给马夫结了剩余的银钱,还给多了一些银钱给他,算是前面买礼耽搁时间的费用。
马夫连忙道谢离去。
林之白这才看向面前的府邸。
第一感觉就是气派,门前不仅有两个威武的石狮,而且还有两个护卫守着。
那护卫看到有陌生的马车停在府前,以为又是平时那些想上门攀关系的人,连忙下来准备把人赶走。
等看到了柳少卿之后,脸色立马变了,变的亲切起来:“姑爷来了。”
然后又殷勤的接过柳少卿手里的东西,做了个请的动作:“快往里面请。”
柳少卿点点头,然后让林之白俩人跟着,他自己则问护卫话:“小公子可在府里?”
言落在家排第二,前头还有个大哥,现正在书院里读书,是秀才功名。
那护卫回答:“小公子还在外边,不过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回来了,夫人倒是在家。”
柳少卿听到言落不在家,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人,心中有些失望,面上不显:“好,我知道了。”
另一个护卫则去通知了管家,很快管家就到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
看着面上和蔼,一副老好人样,但眼里又不缺精明。
“姑爷来了,这二位是?”
“这是我和小落的朋友,林公子和他的夫郎。”
公子的朋友,管家恭敬了些,向俩人行了个礼:“林公子林夫郎好,我姓李,是府里的管家,叫我李管家就好。”
林之白还礼:“李管家好。”
第一次被老人家行礼的唐悦有些拘谨,但也维持着面上的情静,跟着林之白喊了一声。
李管家和二人打了招呼,又对柳少卿说:“老爷和小公子都不在家,我带姑爷去找夫人?”
“好,我也有一段时日没见过娘了,先去探望探望也好。”
管家应是,喊了一个小厮过来,把柳少卿和林之白的礼带走,自己则带着三人去找言夫人。
言父虽是县令,但也有做生意,多数是和柳少卿有牵扯。
在丰朝,官员有自己的家业并不奇怪,不过不能记在官员自身的名下。
因此言家并不缺钱,这个宅子很大,也很精致,是一个三进的房子,里面还有庭院。
柳少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言落家了,对这里已经熟门熟路。
但还是要守规矩,跟着管家走,身后跟着林之白和唐悦。
林之白和唐悦跟在后面,走过一个又一个门,唐悦都有些晕乎了,住在这么大的家里,真的不会迷路吗。
路上碰到不少干活的小厮,看到柳少卿都停下弯腰问好。
唐悦还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就是感觉好奇,然后咋舌,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
家里这么多的小厮丫鬟侍候着,规矩还挺多。
而且住的房子也很讲究,不仅门上,还有柱子,只要是木制的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里面还有庭院,里面种着不少的花草树木,有两个每人在里面忙活着,一看就花费了不少功夫。
等到了县令夫人的院子,外边还有人守着,柳少卿让下人进去通报一声,和林之白俩人等了起来。
唐悦这才感觉到了些许紧张,这次要见的可是县令夫人,不是一般人,得注意些。
要是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人,县令治他们罪怎么办。
林之白看出了唐悦的紧张,安慰道:“没事的,待会我们少说话就好。”
唐悦点点头,待会如果不是县令夫人问话,他就做一个哑巴好了。
柳少卿也说道:“放心,言落娘的性格很和善的。”
很快,传话的下人便回来了,让三人跟着进去。
等进了堂屋,唐悦便看到了一个穿着富贵衣服的妇人正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她的旁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娘。”柳少卿上前作了个揖。
言母笑道:“少卿来了,这两位是?”
柳少卿给县令夫人介绍:“这两位是我和小落的朋友,林之白和唐悦。”
林之白和唐悦也行礼:“县令夫人好。”
言母听到两人的名字,眉头更是舒展,因为她已经从言落的嘴里听过好几次。
如果不是在意的朋友,言落根本不会多提,她家哥儿真心交的朋友可不多。
言母笑容和蔼:“好好好,既然是少卿和小落的朋友,不必拘谨,当自己家就好,快快请坐。”
唐悦看到言母的表情,心也有些松了下来,看来县令夫人也并不难相处嘛。
刚才柳少卿虽然也说了县令夫人和善,但是那会唐悦哪里敢信。
他可是知道有些富贵人家很是高傲的,有些还不把下人当人看,更何况是县令夫人,现在他终是有些相信了。
三人各寻了个位置坐了,嬷嬷上前给他们斟茶。
“小落出去了,还没回来,你们怕是得等等了。”
柳少卿回答:“没事,正好可以陪着娘说说话。”
言母笑:“陪着我一个糟老婆子,就怕你们无聊了。”
“怎么会无聊,何况娘也不老,看着年轻着呢。”
言母被哄的开心的很,那个女子不喜欢别人说她年轻的。
“就你嘴甜。”
几人在堂屋里聊了会,期间言母又问了林之白唐悦家住哪里,家庭情况等。
知道是哥儿的朋友,总得了解一下。
知道俩人本是农户,却凭着新奇的方子和少卿结识。
现在却在县城开了店,不禁对他们刮目相看。
虽然食肆是少卿送的,但她也知道,少卿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肯定是觉得他们俩身上有值得投资的地方,才会这么交好。
后面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言母挺喜欢唐悦的性子的,大胆又活泼,嘴还甜,和言落做朋友还不错。
正说着话呢,就有下人来禀告了。
“老夫人,公子回来了。”
听到这话,柳少卿的反应最大,连忙起身,看着是想出去找人。
言母看他的反应心中满意,这是心里挂念言落呢。
“既然小落回来了,少卿你就带着朋友去找他吧,我也乏了。”
柳少卿心里急着呢,就和言母说一声和俩人出去了。
等见到言落,他也不管身边俩人了,直接上前和人说话。
“小落,我……”话还没说完,言落就越过了他,朝唐悦走去。
“悦哥儿,你们终于来了,食肆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你们来再招工就可以开业了。”
“辛苦你了。”这店是他们的,但却是言落一直在忙活,他有些过意不去。
“不辛苦。”做喜欢的事,有什么辛苦的。
随后又拉着唐悦说着他的计划,唐悦心中其实也有不少想法,俩人聊着都忘了身旁还有人。
看着那俩个聊的正欢的哥儿,柳少卿有些怨念。
他一心想着言落,言落心中却算是食肆。
林之白看着他的表情,感觉有些好笑:“柳兄,你快成一个怨夫了。”
柳少卿幽幽的叹了口气,开口:“你不懂。”
林之白怎么能和他一样,他都这么久没见过夫郎了,而林之白之前在马车上还和夫郎那么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