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已经到了山边,整片天空都变得红红的,很好看。
“白哥哥。”唐悦嘴角带笑,问道:“月饼好吃吗?”
林之白点头:“我就吃了腊肉的,感觉还不错,你们也试试。”
“好,不过你少吃点,一会该吃饭了。”
林之白回他:“没打算吃了,我去淘米煮饭。”
没多久,林氏几人终于回来。
看着那做好的一部分月饼,林氏说道:“你们在家也做月饼了?”
今天李春梅喊她去了家中,说是之白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如两家一起把月饼做好,带回去吃算了。
林氏一听觉得不错,就去了唐家。
她们做月饼时,唐深刚好回了家,林氏就知道儿子儿夫郎也回来了。
不过这月饼已经做了一半,怎么都得弄好再回去。
弄完后,俩姐妹又吃月饼聊了会天,因此耽搁到了这个时辰。
林之白自然看到了林氏带了不少的月饼回来:“没事,月饼可以多放几天,不行的话还可以分些给亲戚。”
林氏点头,只能那样了。
看到家中来客,林氏很是热情,让林父去捉鸡鸭,准备做炒菜,又让林之木去村中卖豆腐那,看还有没有豆腐,买一些回来。
林之白取了些林氏晒的蘑菇干出来,用水泡着,准备待会拿来炖鸡。
林之白想到什么,找林氏:“娘,岳父那边煮饭了没有,要不喊他们一起过来吃饭?”
林氏做了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我走的时候喊了他们的,应该过不久就会过来。”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过去那边喊人了,林之白进了厨房。
林之白炒菜,唐悦负责烧火,俩人在厨房忙活着。
苏瑾之本来也想来帮忙的,但被林氏拉走了,说哪有上门做客的要干活的。
苏瑾之被热情的林氏招待着,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不可避免的落到了他身上。
“瑾哥儿是哪里人?”
苏瑾之手里握着茶杯,低声回道:“我是京城人。”
“哎哟,听说京城离这里远的很,你家中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来的?”
林氏会认为他一个人在这里无可厚非,任谁如果家人在身边,中秋节怎么不会想着团聚。
“我……我家人。”
苏瑾之想到大家团圆的日子,但他的家人却不知道被流放去了哪里,一时忍不住红了眼眶,连话都答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回答,就当婶子在自言自语好了。”林氏拍了拍他的背,连忙安慰。
这孩子刚才的表情咋就那么让人心疼,应该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吧。
也怪她,没搞清楚就随便乱问,让这孩子勾起了伤心事。
“是我不对才是。”苏瑾之道。
在这欢喜的日子,还这副表情。
比起家里人,他现在已经算幸福了,至少能吃饱喝饱,还能做喜欢做的事,还有了朋友。
厨房这边,林父已经把鸡杀好,斩成一块一块的,与蘑菇一同炖了。
林之木也买了豆腐回来,放在一个盘子里,问林之白:“豆腐用来做什么?”
他做饭没有弟弟擅长,只能说做的勉强能吃,肯定得听林之白的。
“我带了些鱼干回来,用来炖鱼干吧。”
“行。”
看林之木准备出去,林之白喊他:“哥,帮我去菜园子拔两个萝卜和一些葱回来。”
林之木出去了。
半时辰后,饭菜已经做好。
蘑菇萝卜炖鸡,豆腐煮鱼干汤,还有其他很多的菜,几乎把厨房的空地方占满。
整日忙忙碌碌的,不就是为了这一日三餐,能吃饱喝足,这就是幸福。
等他们端着菜出去,发现唐父一家也已经来了。
正好可以开饭,等到吃饭时,苏瑾之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子。
犹豫了会,拉着唐悦去了一个角落,小声说道:“我去厨房吃吧。”
“怎么了?”唐悦问了才恍然大悟。
回到家一直在忙活,忘了和家人说瑾之脸上的问题了。
之前有面纱遮着没关系,但是吃饭时面纱肯定得摘下来。
“你放心,我家人都很好,不会因此而害怕你的。”唐悦拍了下他的手说道。
“可是……”他知道这一家人都很好,尤其是林氏,和他娘很像。
可他这疤痕这样的可怖,他怕吓到这些人。
唐悦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我先带你和娘说说,怎么样?”
苏瑾之同意了。
林氏被唐悦拉到一个角落,正想问怎么了,就看到苏瑾之把脸上的面纱给拆了下来。
林氏一开始确实被吓了一下,这疤痕这样的深,像蜈蚣一样盘亘在脸上。
只是在唐悦和他说了苏瑾之的情况后,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反而多了些心疼。
“可怜的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苦:“你放心,我们家的人都是心地好的,要是谁敢笑话你,我就给你出气。”
苏瑾之眼眶又有些酸了,这偏袒的话,以前只有他娘和他说过。
“我说吧,我娘很好的。”唐悦骄傲的说道。
林氏笑呵呵道:“嘴这么甜,怕不是整天吃了蜜哦。”
“我说的是实话。”
苏瑾之看着他们的互动,也笑了。
或许他不该整日这么的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这疤痕,其实这也没什么的,对吧。
说完回了餐桌,大家早已坐好,就等他们三个了。
看到苏瑾之时,大家确实都很惊讶,但都没有人问他这是怎么了,反而当做没看到一样,热情的招呼人坐下。
吃完饭后,大家把柚子,月饼之类的搬到院子里,大家坐着赏月。
苏瑾之看着那轮圆圆的月亮,心境却是不同了,多了些释然。
赏完月,唐家三口回家了,林家人也都洗漱睡觉。
睡之前,林氏去了苏瑾之的房一趟,看房间东西齐全,才准备回房。
“瑾之,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和婶子说啊。”
“好的,谢谢婶子。”
林之白是最后洗漱的,回房后,唐悦还没睡,正坐在床边拿着布巾擦他那头秀发。
床铺铺的是成亲那日用的床单被褥,大红的颜色衬得穿着一身雪白里衣的唐悦更为白皙。
可能是被上天眷顾的,同是晒一个太阳,那身肌肤可比他这个汉子的白多了。
林之白锁上房门,往床边走去,拿过他手里的布巾,给他慢慢的擦拭。
他的手上不敢用力,生怕那秀发因他的动作而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