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齐此言一出,长卿有些诧异。
“为何石兄要我随你修炼剑法。”
“害。”
石秋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这剑法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唯一有些蹩劲的就是,咳咳咳......这剑法需要同时修行多种功法,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
“老弟你是炼法圣体,反正你境界也不高,不如,咳咳咳......不如随我重修。”
“炼法圣体?那是什么。”
长卿假意疑惑道。
“嗷,你不知道也正常,炼法圣体是百万中无一的特殊体质,我苦寻多年也未曾找到,不然也不至于特意来找你。”
“石兄可否为我解释一番。”
“寻常修士只能修炼一种功法,而炼法圣体,咳咳咳......炼法圣体则是可以同时修行多种功法。”
石秋齐捶了捶胸口,把剧烈的咳嗽压制下去。
“我虽然不是炼法圣体,但对其非常了解,炼法圣体虽然能同时修行多种功法,但修行的功法越多,境界提升的也就越慢。”
说罢,他又自信道。
“我包你枚涤魂灵,把你现在身上的功法修为剔除掉,然后你跟我重修,修剑法,怎么样。”
长卿有些迟疑道。
“石兄,我真不知道我是什么炼法圣体,话说回来,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玉冠山脉,我都统通不知,这让我如何轻易答应,您说是吧。”
他的目的很明确,自然是要试探幽冥司此次的目的,见时机合适,他自然要把话题往那方面靠。
“害,老弟,你不知道,受人制约就是这样的,难呦。”
石秋齐嘬了嘬牙花子,自然地想给自己倒杯酒,发现酒已经没了,又大大咧咧的挥手大喊道。
“再拿酒来,拿酒来,咳咳咳......”
这二人已经喝了十多壶酒,伺候的倌人不敢怠慢,忙再拿上一壶来。
长卿接过酒壶,给石秋齐倒上一杯,曲意逢迎,逢场作戏,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见石秋齐已经有三分醉意,长卿忙将马屁奉上。
“石兄这样的英雄好汉,就算受人制约,那也该是位了不得的通天人物吧。”
石秋齐却不以为然道。
“屁嘞,老弟你还年轻,这中间的弯弯绕你都不懂,我其实最看不惯幽冥司这帮不伦不类的疯狗,本身就是干脏活的,本事不大还总爱乱跳脚,若不是受人之托,我才不来这种鬼地方给这些疯狗擦屁股。”
“幽冥司?”
长卿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石兄是幽冥司中人?”
“我不是,那帮疯狗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
石秋齐仰头喝下一杯酒,拍了拍长卿的肩膀。
“老弟,咳咳咳......你也很怕幽冥司么。”
“怕呀,怎么不怕。”
长卿坦然道。
“我就一俗人,连见都没见过幽冥司,只是听说幽冥司行事狠辣,杀人不眨眼,还高手云集,我能不怕么。”
“哈哈哈。”
石秋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老弟啊,你不用高看幽冥司,更不用怕,他们就是一群疯狗而已,但凡跟邪道沾边的,他们就像闻到了屎味儿的疯狗一样追到天涯海角都不停,你只要不和邪道沾边,就是往他们脸上吐口水,他们理都不稀罕理你一下的。”
虽然这么说着,可他却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只可惜,这世间几多污浊,人人身上都沾屎,哪有谁能绝对干净呢,怪不得都怕幽冥司。”
他的话很粗俗,但他的语气却像个哀伤的诗人。
“石兄,那幽冥司这次来,是要抓捕在灵脉中屠杀我们族人的邪修?”
长卿见时机成熟,旁敲侧击的问道。
“抓那么个货色用不着这么麻烦。”
石秋齐摆摆手。
“主要是这地方以前起过波澜,那时候你还没出生,跟你说说也无妨。”
“六十年前,这里曾经失踪过一个血法修士,这畜生境界不高,但却极其阴险,而且心狠手辣,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属于人神共愤的类型,幽冥司追捕了她很多年,最后却被她溜走了,那帮疯狗从未失过手,将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当时把玉冠山脉的四大家族翻了个底朝天,但却没有发现。”
“说的是你吧。”
脑海中,长卿向丹姬问道。
“你说呢。”
丹姬没好气的回道。
“看来你确实蛮可以的,明明实力被人家瞧不起,结果上了幽冥司这么多年的黑名单还没落网,该说不说有点厉害。”
长卿调侃道。
“本尊从转瞬境界开始被这些疯狗追杀,一路逃一路修炼,修炼到须臾境界,修炼到成尊,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哼。”
石秋齐又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这里还逃窜过另一个邪道,这家伙虽然没前面那个畜生,但比前面那个更狡猾,幽冥司的疯狗们也是找了它很多年,都没找到。”
“这个说的是谁?”
长卿在脑海中向丹姬问道。
“他说的那时候本尊正在百花洞关着呢,我怎么知道是谁。”
丹姬的声音有些不快。
“本尊休息去了,没事别烦我了嗷,听这痨病鬼说话就来气,拽的跟他天下无敌了似得,要是放在当年,高低给他炼成血剑灵。”
“我怎么感觉他比你厉害,你当年不只是个杂鱼么。”
“你小子闭嘴行么,这痨病鬼顶多就只是个千秋尊者,谁是杂鱼还不一定呢。”
“为什么他顶多就只是个千秋尊者。”
“海枯境界尊者的气息难以掩藏,毕竟海枯境界再往上就成圣了,世间罕有。”
石秋齐自然不知道长卿脑海中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他说完这些之后,又是很认真的说道。
“老弟,跟我修行剑法吧,就算你天资不高,我也能保证你大有一番作为。”
长卿心里也明白,石秋齐能透露出来的信息估计也只有这些了。
此人是个洒脱不羁之人,性直而真,他在得知长卿不清楚炼法圣体的事情之后并没有选择隐瞒或者哄骗,而是如实相告,对于自己的目的,直言不讳,没有半点隐瞒。
如此坦荡,这样的人,要么是单纯无邪的傻子,要么必是心性强大,无畏无惧之人。
说起来他的心性倒是有些像令羽长歌,只是二人心性的境界之上,有着天地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