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你一个女人也能把那么大的海山撑起来，真是小看你了！”老头抬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曼姐。
    “小不小得看不需要你说，把你知道了都说出来才是你该干的事儿！”
    “你凭什么以为老头子我会告诉你什么？”
    “看来你是不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啊！”曼姐从包里掏出一双手套，然后慢慢的把手套进去，“我呢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本以为张老爷子是识时务的人，看来也是想让我动手招呼待客呀！”
    两边曼姐的手下慢慢的向被绑着的老头走去。
    “别，别，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张老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好不好好说、动不动手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你的选择注定你要得到什么样的对待！”
    “行，行，行，我好好说，我这就交代，这就交代！”张老头瑟缩一下。
    “那好，张老爷子就说说成予出事的那晚！”曼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那晚，那晚我在城里小赌赢了点儿小钱。挺晚了，又没有车我就准备走回去。”老头晃了晃脑袋。
    “走到离津海城没多远的小林子处准备撒泡尿，然后就下路下沟里准备方便。正放水呢，听见有车过来，然后我就抬头看了看。车开的不快，要不了十多分钟就能到达津海。然后我又往前走，又过了一会儿后面过来几辆车，开的特别快，我挺纳闷的，大晚上的谁家开车开那么快还后面好几辆车都开的那么快，我就站下来往那边看。”
    “能有一分钟左右吧，后面的车就追上前面那一辆。后面的车按喇叭非常响，前车给让了路，但是后面过去的车却不走了，把前面的那辆车给逼停堵上，车上下来好几个人，手里好像拿着棍子，把被围起来的车砸了，然后把人拽出来，很凶，那帮人太凶了。”
    “之后呢？”
    “之后他们就推搡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帮拿棒子的人就开始打人。”
    “大概打了能有七八分钟，被打的那几个一开始还能反抗一下，后来就都趴在地上不动了。”老头似乎想起了当时的场景有些害怕的抖了抖。
    “那之后呢？”
    “那帮人打完之后其中有个人说了一句话，因为周围都很静，所以听的很清楚，那个人说‘连程大帅的路都敢挡，找死啊！呸！”
    “所以我才知道那几辆车是程国际的，应该是他来津海任职。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我看那帮人走了也不能回来了我就过去看看。”
    “我过去的时候有个年轻的小厮随从已经死了，那个岁数大点儿的老司机还有气儿，还有个趴在地上的，像是个主子，我把他翻过来，才发现原来是海上的老板纪成予，不过他当时应该没救了，脑袋上全是血，气儿进的少出的多。我怕摊上事，就离开了。”
    “后来听说他死了，打成那样肯定活不了！”
    曼姐听完立即站起来狠狠地掐着张老头的脖子，“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
    “曼姐，曼姐，你别激动，咱们还有话要问他，曼姐，问清楚了咱们才能给纪先生报仇啊！”下属紧紧的拽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把这老头掐死。他死不足惜，可还有很多事儿要问清楚了才能更好的行动报仇！
    “曼姐！你冷静点儿，现在杀了他也没用啊！”下属拽着她，曼姐听见了这句话，慢慢的松开了手，“对，对，现在还不能杀他，还不能！”
    手下扶着她慢慢坐下，另外两个下属一个看看张老头有没有事儿，另一个开口说道:“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出来，要敢隐瞒弄死你都没人知道！”
    “我说，我，我说，咳咳咳……”因为被掐着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下属给他端来一碗水喂他喝下。
    “我说，我说。后来，这件事过去大概有半年左右，有次我去市里打牌，赢了些钱财请人在清晏楼吃饭。在无意中听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有个人说出事的那天晚上又有人目击了那一幕，听说被程国际给灭了口。程国际本来应该去北城任职，因为儿子不争气犯了点儿事儿，惹得程国际的上头不高兴了才把他派津海来了。因为心里有气，所以你男人倒霉的碰上了。”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程家的那个纨绔祸害了好几个良家姑娘，在原来的地方也是因为祸害人被人给告发了。”
    “哼！”曼姐哼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刘川找你做什么？”
    “你，你怎么会知道？”老头非常震惊。
    “这津海还能有什么事儿瞒得住我白曼？”
    “你，你……”
    “说吧，他找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他就是给我一笔钱让我去许？上看看，看看姓杜的在没在。”
    “杜家许？”
    “是，是他。”
    “看他做什么的？”
    “刘爷的事儿我一个老头子哪能知道，人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反正给钱玩玩儿。”
    “那你有看到杜家许吗？”
    “没有，听说他总去海上玩，但是我没看到他。”
    “把他给我看紧了！”
    “是，曼姐。”
    曼姐走出仓库，后面的手下刀疤上前，“曼姐，你说刘川找杜家许会不会？”
    “不会，我想应该是刘川被抓跟杜家许有关，只要不牵扯到海上他们爱如何就如何！眼下想办法查一查那晚上的事情到底和程国际有没有关系！”
    “是，曼姐，不过现在弄死他不就可以了吗，干嘛还要那么麻烦！”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城之帅，杀他会有麻烦，所以我们要查清之后从长计议！”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人查探。”
    “嗯，注意些，别打草惊蛇！”
    “不管你是谁，有多大的本事，我白曼都要杀了你为成予报仇！”曼姐在心里暗暗发狠。
    此时的海上，因为时间还早，所以歌舞厅内没几个客人。几人坐在一张客座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家小歌儿从小就这样爱帮助人，况且你刚才不也救了她，扯平啦，扯平啦。”宋母摆摆手，对于女儿跟她说的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她犹豫了一下。
    “伯母不必客气，清歌救我的是性命，如果那两次没有清歌，我，可能此时已不在人世。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晚辈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方墨舒很郑重的说道。
    “你这孩子，我家歌儿还小，我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成婚的！”
    “伯母，我会等清歌长大，在她长大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一直守着她，保护她，与她相守，与她一同长大！”
    “你，……”
    “伯母放心，我会说到做到的，如果伯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随时批评指正，我一定会对清歌好的，请伯母监督我。”
    “行了，我又不是老迂腐，虽说现在歌儿这么大成婚也可以，但我不想她过早的嫁人成家，所以你们两个交往我不反对，但也不能因为你们俩交往就可以欺负我家歌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伯母放心，我不会欺负清歌的！”
    “行，我姑且信你一次。好了，对了，你住哪，来津海干什么？”
    “我住青石巷那边，有任务来津海，具体工作恕晚辈不能详细告知。”
    “好了，你们两个聊吧，我去做饭。”
    “妈妈我想吃桂汁鸡。”清歌扬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宋母。
    “好，我的宝贝儿想吃，妈咪给你做，等着！”
    “嗯！”
    “你们母女两个关系真好！”方墨舒有些羡慕。
    “那是当然啦，妈咪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你呢，你妈咪对你不好吗？”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病逝了，所以我都有些忘了她的样子。”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
    “没关系，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妈咪就是我的妈咪不是吗，这样我就又有母亲了。”
    “对，你说得对。方墨舒，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呀，我很想你的，你给我的信里总说很快就回来，可都半年了你才来，你说话不算话。”清歌嘟嘟着小嘴可爱极了。
    “对不起啊我的小姑娘，程天荀一回来我就立刻回来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我的清歌被他欺负，所以找了人用了一点儿小手段把他弄军营去了。”
    “墨舒你，程大纨绔是你弄去的？”
    “对呀，我要保护你，既然没办法立刻来到你身边，那么我就用其他的办法将对你不利的人弄走，这样我可爱的小姑娘就能安安心心的。”说着摸了摸她软软蓬松的头发，她一双清亮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方墨舒，眼神里还有一丝丝的崇拜。
    “天哪，你了太厉害了，你竟然能把程大纨绔弄走！那为什么不让他一直待在军队里，还让他回来干嘛？”
    小姑娘又有些不解的歪头看着方墨舒，“不能让他在军队里待太久，他这个人不务正业，又不能吃苦，部队里是培养勇敢的战士，不是让他们吃喝享乐。程天荀在部队里胡作非为、不听指挥，再这么下去军队就让他害惨了。”方墨舒有些头疼，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手下告诉他程天荀在队里的所作所为真是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立刻就弄死他！
    他头还在揉，此刻一双纤白细软的玉指放在他的太阳穴上一下一下的替他轻揉，“还痛吗，要不要找医生？”
    “不用，我的小姑娘给我揉揉就不痛了。”方墨舒睁开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小姑娘。
    “我的手是灵丹妙药，这么好使？”
    “当然了，不过只限于对我好用。”
    “好吧，你不痛就可以了。我再问你一件事。”小姑娘揉了一会儿放下手郑重的看着他，“那你是不是会一直陪着我？是不是不会离开我那么久了？是不是每天都会接送我上下学？”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每天接送你上下学，永远不会离开你！”
    “那就好，我也不是要你每天都必须陪着我，如果你有事可以去忙，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好，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护好自己！”小清歌郑重的拍了拍自己胸膛。
    “我的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好，真想现在就和你成婚！”
    “不行哦，妈咪会生气的。”
    “好。”两个人在那腻腻歪歪的，这时曼姐在外面回来了。
    “曼姐。”清歌看见曼姐回来了，牵着方墨舒得手就走到曼姐面前。
    “曼姐。”方墨舒叫了一声曼姐。
    “墨舒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回小歌儿该开心了。还没吃饭呢吧，一会儿吃完饭再走！”
    曼姐替清歌开心，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们坐，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聊！”
    “好的曼姐，您去忙，我们一会儿聊。”
    曼姐转身向二楼走去，她来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以上拉开左面的抽屉，拿出一个有些旧了的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相片，相片上的女人阳光明媚、温柔可人，男人阳光帅气、开朗温柔，小孩子可爱淘气、活泼伶俐，这是幸福的的一家。这张照片是孩子两岁那年一家三口游燕湖时照的，曼姐看着照片，眼角慢慢的湿润了。如今的自己孤家寡人，她有些累了，苦苦支撑到如今，成予，再等等，儿子，再等等妈妈，快了，快了。
    “铛，铛，铛，曼姐饭好了，吃饭了。”
    “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不管怎么样，事已至此，这个仇一定要报！”曼姐在心里暗暗在心里发誓，程国际，等死吧你！
    “小舒啊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下次来伯母做几样你爱吃的。”宋母招呼着大伙坐下，“叫小曼了没啊？”
    “叫了，曼姐这就来了。”
    “伯母您快坐下吧，让您受累了，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
    “大家都到了，我来迟了。”
    曼姐婀娜多姿的走过来，“可不就差你了，快坐下！”
    海上后厨一张大圆桌满满的坐了十一二个人，都是平日里关系好的，也有对小歌儿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