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五年正月孝仁皇后阿鲁特氏薨逝,其长子启瑞交予昭宸皇太后赫舍里氏抚养。
储秀宫主殿,贤妃正同恪妃,慧妃闲聊,慧妃抱怨道:“皇上已有数月未进后宫,真是让人顿觉无语,孝仁皇后薨逝,但是皇上还得延绵子嗣啊,可这如今连后宫门都不进!
贤妃喝口茶,淡淡道:“皇上深情,已有半年未来后宫,可要是时间过长,想必阖宫怨言,太后不满,继后该立之时,就到时间了。”
恪妃听此,心生一计道:“贤妃妹妹可是继后的不二人选,只可惜纯贵妃品阶比妹妹高一级,本宫真是替妹妹惋惜。”
慧妃也点点头,赶紧附和道:“恪妃姐姐所言极是,这宫里,皇后娘娘最高,下来就是纯贵妃,然后是贤妃姐姐,恪妃姐姐,荣妃,然后才是臣妾,接下来就是懋嫔,接着最后是德贵人,宫里人不多。”
蕴妍微微一笑,回答道:“多谢二位姐姐美言,不过臣妾实在不才,不如两位姐姐资历深厚,况且臣妾这心思过于单纯,也不适合管理后宫。”
恪妃见她如此说,便探得她心机城府不在自己之下,淡淡喝完几盏茶后,就托辞离开。
皇上独自坐在养心殿,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独自卧在长椅上,看着当初大婚时和菀淑的画像,还是那般栩栩如生,仿佛菀淑从未离开过自己一样。
禹祺思索了片刻,回顾了好长时间菀淑的相处,菀淑从不对自己多加怨言,原来二人当逍遥王爷和王妃时,是二人天天如胶似漆的时候,可年岁渐长,需要纳妾选妃,找菀淑的时间愈发的短,可菀淑对自己永远只是一副不让自己为难劳烦的样子。
最后才叫来传旨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阿鲁特氏一族,男子皆可入朝为官,女子嫁高门,给予厚赏。”
景阳宫。
恪妃一旁的贴身宫女正为主子捶腿,奉承道:“主子这招儿可真是高明,真是一石多鸟,还解了这么多年来的仇恨!”
恪妃微微一笑,不予理睬。
宫女继续奉承:“娘娘精通药理,知道那商陆有剧毒,特意吩咐内务府制布料的亲信做的枕头给皇后娘娘枕上,此可谓高枕无忧了!娘娘英明。”
恪妃拿起小桌上的荷包递给那名宫女道:“本宫赏你的。”
那宫女虽收下,但说道:“奴婢同娘娘从小的情分,还是多谢娘娘赏赐。”
深夜,永和宫。
戴佳·沁然闲坐在案前丹青,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听见有人通传道:“皇上驾到!”
德贵人有些惊讶,随即赶紧挽起一丝丝碎发,立马故作镇定地走在门口朝皇上行礼。
德贵人还没敢抬头看皇上是何神情,便心中开始纳闷:皇上自从自己刚入宫时进来过几回,以后便是沾了荣妃娘娘的光,得以见皇上几回,如今孝仁皇后薨逝,皇上将近半年未曾踏入后宫,就算进,也只是找太后和一些潜邸旧人聊聊天,可如今这大晚上皇上要来永和宫让自己侍奉,本在宫中毫不起眼的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顿觉有些苦恼。
皇上见她久久还在行礼,也只自己平日不常来这里,只觉她是紧张惊讶,便出手扶起了正在行礼加思索的德贵人。
戴佳氏抽回神,才反应自己在皇上面前失态,便会以一个浅浅微笑,还是那般的淡然温柔。
皇上坐在位子上,喝了几口清香的茶,才缓缓道:“虽说朕平日对你实在亏待你,但这屋子还算雅致,以后还需置办些东西。”
沁然有些受宠若惊,回答道:“回皇上,嫔妾能在宫中侍奉皇上已是大幸,不敢再奢求其他,只要能让皇上不劳烦不忧心,就是嫔妾最大的福分。”
皇上安静地听完她说话,想到菀淑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久久未回神。
德贵人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害怕,小心询问道:“皇上?”
皇上猛然回神,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