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都是传媒领域中硕果可成的人物,孟莺之前就听徐舟山提起过,就连徐舟山,也拿不到一个名额。
正如应颂琪所说,孟莺很需要这个。
“梁太,这是作为分手费吗?谢谢您,肯这么花心思。”这一封信,对于孟莺来说,比几千万的分手费都要昂贵。
“晋琮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晋琮,但是喜欢只是喜欢,或许在一段时间的分别之后,看到了更美更不同的风景,之前的喜欢就慢慢的暗淡。没有谁,会一辈子只喜欢谁,可能是恰好出现了,恰好是你,不是什么此志不渝,海誓山盟,生死爱恋,分开之后发现,也没有什么无法忍耐。”
“据我所知,你跟晋琮在一起,是希望他可以给你的家族相应的庇护,你的目的也不单纯,不过是跟晋琮身体上的交易,他现在是喜欢你的,但是如果为了这种喜欢,却要让他放弃偌大的家业,我觉得这是自私的。”
“微蔷或许并不是最合适的,但是是当下比较合适的,她喜欢晋琮,喜欢晋琮英俊的外表,形象,更喜欢梁太太这个身份,财富,权势,她一个市长千金,也愿意低头,跟你共事一夫。”
宋微蔷答应,说明她并不爱梁晋琮,更爱这个身份。
而孟莺拒绝,却也说明,她喜欢他。
喜欢,才会拒绝。
应颂琪伸手,轻轻拂去落在孟莺肩膀的一片花瓣,“这是我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玫瑰,很美,我现在依旧觉得很美,但是也看腻了,前面的小花园,我准备种一点别的了。”
孟莺看着连接阳台的花园,鲜花馥郁,但是孟莺只觉得,那吸入的花香变成了一丝丝棉絮,让她喘不动气。
晚宴的位置,她坐在梁晋琮左手边。
而落座的时候,宋微蔷坐在他的右手边。
这是刻意的安排。
梁晋琮皱着眉,但是如果他大动干戈的换座位,此刻就把孟莺推到了风口浪尖。
容纳20余人的圆桌。
梁崇山入座之后,众人才坐下。
孟莺抬起头,目光跟梁老先生对视,她没有移开,没有避让,瞳仁清净如水,静而深,完全无惧对方的打量审视。
餐桌下。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指,捏了一下。
他自然是看到了爷爷正在打量孟莺。
想让孟莺安心。
很快,那一道包含威压的视线消失了。
梁晋琮低声一一给她介绍着,他的大哥,二哥,大嫂,还有小妹,还有一些族内其他长辈。
梁曦贝是唯一一个被梁家所有人都溺爱的小公主。
她可以打破所谓的餐桌礼仪。
直接倒了一杯橙汁跑到了孟莺身边,“三嫂,我是曦贝,我们通过电话的。”
梁曦贝只喊她,也只给了她果汁。
并没有理会宋微蔷。
但是宋微蔷,自然有其他人照拂,梁老已经把她介绍给族内其他长辈。
一顿饭,孟莺吃的不多。
在这样的豪门家族吃饭,谁也不会吃得下很多。
饭后,终于忍耐到了饭后,梁晋琮是今晚的主角,自然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孟莺身边。
主厅很大,离开餐厅之后,孟莺随便找了一个清闲的地方坐下打发时间,而脑子里面,还在想应颂琪递过来的那一份推荐信。
宋微蔷这个时候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
孟莺淡嗤。
“不用装了,不累吗?”
宋微蔷一愣,旋即轻轻的用手机梳理了一下长发,“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累,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梁家的人抗拒你的存在,或许我没有这么顺利,能得到今晚上的邀请,能被梁老先生认定做孙媳妇。”
一时间。
孟莺竟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很可悲。
要嫁给并不爱自己的丈夫,而且这样的出身,还要答应跟另一个女人共侍。
为的,只是一个梁太的头衔。
而宋微蔷,竟然以达成这样的目的,而感到高兴。
“宋小姐,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何为爱自己吗?”孟莺轻叹一声,说完忍不住摇了下头,转身往前走。
宋微蔷愣在原地。
-
“孟小姐,老先生邀你去棋室小坐片刻。”
梁崇山身边的管家找到了孟莺。
带着孟莺一起来到了二楼的棋室。
孟莺跪坐在蒲团上。
梁崇山近距离的打量着面前的女生,很漂亮,长相并不网红,自己这个孙儿审美还算在线,但是淡淡一张脸,梁崇山觉得,并不足以能吸引到自己的孙儿。
“听说,你会下棋?”
孟莺,“略会一二。”
第一局,梁崇山输的时候,对孟莺口中的‘略会一二’感到不屑,第二局,他几乎是聚精会神,还是输了。
梁崇山拿了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免冷嗤一声,“小小年纪,还会说谎了。”
孟莺也没惯着对方,“晚辈谦虚,也是错了吗?”
她自然是知道,应颂琪能这么做,什么让她当梁晋琮二房,全是梁老先生允肯的。
“你这个丫头。”梁老喜欢对弈,但是能做他对手的人很少,遇见他的,多少都让了几分,站在他这个位置了,基本上很少输了,输了也是赢了。
而面前这个丫头,看着温柔恬静的样子,下手却狠,落子干脆,完全没让着他丝毫。
梁老也很少有这种快感,输棋的快感。
平时一堆人让着自己,赢了也没趣。
这一晚上,梁崇山连输六局。
输到最后,端着茶水的手不稳。
还是管家找到了梁晋琮,“三少爷,孟小姐在二楼棋室,老先生连着输了六局,血压都上去了,你快上去看看吧。”
梁晋琮闻言,立刻从几个朋友身边抽身,两个台阶迈做一步,来到了房门口,险些要冲进去,还是管家提醒他,梁晋琮轻咳一声敲门,然后拧转开门把手。
梁老先生面色涨红,捏着一枚白子,神情凝重。
而孟莺,纤薄的背脊笔直,浅蓝色的针织半袖有几分温婉动人,从背后看,肩颈线优美,腰肢极其纤细。
她很平静,甚至语调淡然,“您都犹豫了两分钟了,还没想好怎么落子吗?”
梁崇山咳嗽了一声。
面上挂不住。
看了一眼走进来的梁晋琮,见孙儿面色匆匆,他不免心中冷嗤,这么着急上来,是怕他为难这个丫头吗?
他倒是没有怎么为难这个丫头,却被这个丫头几句轻飘飘淡淡的声音,气的血压都要上去了。
他不过就是犹豫一会儿。
就要说他犹豫的时间太长。
他输棋的时候。
那个丫头还会声音冷冰冰的说,“还来吗?”
他若是说不来,岂不是怕了她!
他落子的时候,要落下的时候,她甚至会冷声嗤一句,好像在提醒他,这一子落下之后,要输了。
他悔不是,继续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