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样的煎熬。
空气稀薄,男人松开了她,看着她被吻的红了眼睛,呼吸不稳,粗粒的指腹摩擦着女人红肿潋滟的唇,“我们刚刚吻了这么久,有七八分钟,你口中的男朋友安格就在外面,但是他都不敢进来,孟莺,原来你喜欢这么胆小的人吗?连所谓自己的女朋友都护不住。”
说完,他的手指轻轻的梳理女人的长发,“你看看你,我只是亲了你,你反应就这么厉害,你明明对我,根本就抵抗不了。”
低头,再欲吻她。
意识崩断的那一秒,孟莺狠狠的咬下唇。
唇齿间弥漫着血腥气,梁晋琮的瞳仁缩了一下,松开了她。
唇瓣上,一抹清晰的咬痕往外冒血。
他抬手随意的一擦。
忍不住笑了。
眼底带着嘲弄。
“这么想跟我分手?但是孟莺,我也不是一定非你不可。”
梁晋琮的目光落在女人的手上,孟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她看到手指上那一枚黄钻戒指,取下来,孟莺捏住了戒指,纤细的指骨紧绷,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面。
梁晋琮的身影退了一步。
像是骤然失力一样。
他猩红了眼睛,咬牙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转身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他的手指紧紧的扣住门把手。
身后是沉默的。
他这个时候在想,只要孟莺喊一声他的名字。
之前的一切,他都可以忘记。
但是没有。
回应他的只有女人的沉默。
孟莺看着他的背影,死死的咬住唇,呼吸之间像是堵上了一层棉絮。
关门声很轻。
轻到仿佛他不曾离开。
梁晋琮走了。
孟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下了床赤着脚走到垃圾桶旁边翻找着,捡起那一枚黄钻戒指,仔细的擦了擦,紧紧攥在掌心。
安格看着梁晋琮。
两人对视良久,他清晰的看到那男人眼里呼之欲出的情绪,安格甚至在想,如果打架,他也不一定打不过对方,因为对方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仿佛想要掐死自己一样。
让安格满头是汗。
他不禁严阵以待。
但是梁晋琮深深的看着他良久,转身离开,安格松了一口气。
敲门回到了病房。
就看见孟莺坐在地上,身形单薄纤细,她将脸埋在膝上,肩膀轻轻颤抖着。
手背上,留置针往外渗血。
安格立刻喊来了医生。
将孟莺抱起来放在床上,韩允珠也从外面赶了过来,她看着孟莺没事松了一口气,一路赶过来她拿起桌面上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这才说道,“那个男人,他不在吗?还是我来的早了,他忽然敲门要闯进来找孟莺,我只好告诉他孟莺在医院里面。”
孟莺的面色平静。
苍白而脆弱。
护士重新帮她换上了留置针,她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看向韩允珠,“你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住院?”
“我没说,这毕竟是你的隐私。”韩允珠又喝了两口水,“你男朋友还没来吗?你都不知道,他的气场好大,我都不敢说话了……”
梁晋琮还以为她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这也好,不会再有牵连了。
孟莺把手放在腹部,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孩子帮自己做了决定,若不然,为什么在她手术的第三天,他来到了她身边,或许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她跟他,此刻已经结束。
韩允珠见孟莺状态不大好,跟安格走了出去,询问安格发生了什么,安格简单的说了几句,韩允珠皱着眉,“你没听错吧,那个男人求着孟莺不要分手?”
安格,“难不成你觉得,应该是孟莺求着他不要分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那个男人太难驾驭了,我看他第一眼就觉得,太深了,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他看我一眼我都发抖,身上的气场完全就是顶级财阀才有的,我平时都很少见的。我之前以为他跟孟莺吵架要分手,孟莺太伤心了……”
-
孟莺出院之后把头发剪了。
最初是因为住院这几天一直没有洗头发,她弯腰的时候腹部手术的位置会有些痛,宫腔镜会留下三个一厘米左右的疤痕,落在白皙的腹部,她找了个理发店洗头发。
吹干的时候理发师说她的发质好,推荐了几个造型,孟莺想了想,“剪短一点吧。”
回到公寓。
韩允珠忍不住惊呼一声,“我的天哪,留了这么长的头发你真舍得剪了啊,不过你现在也好看,果然好看的是脸,什么发现都好看。”
韩允珠挽着她的手臂,“庆祝你出院,我们今晚上看h`b`乐队表演!”
“好啊。”孟莺莞尔。
晚上出门的时候孟莺穿上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戴着米白色的围脖,韩允珠很注重风度,白色羊绒大衣,被风吹得直往孟莺怀里躲,一直到安格开车过来,两人上了车。
去酒吧当然要喝酒,但是孟莺喝的是气泡果汁。
台上,演出的音乐声很大。
一群人脱掉了厚重的外套,被带动了氛围开始跳舞。
孟莺坐在吧台托着腮,看着韩允珠跟安格跳的开心,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孟莺遵医嘱,最近不能剧烈运动,她拿出手机,想记录下此刻喧嚣快乐的氛围。
有个外国男子端着一杯酒朝着孟莺的方向走过来,美丽温柔的东方女性总在这样的地方格外的吸引人,仿佛夜晚盛放的昙花。
神秘动人。
但是还没走过来,就被另一位一身黑色冲锋衣的男子挡住,对方捏住外国男人的手腕,警告了几句,外国男人悻悻的离开。
而那个黑色冲锋衣的男人,面色冷漠,额头一道疤痕,中国人。
他见孟莺身边没有威胁跟骚扰之后,又退到一边的角落沙发坐下。
将今晚上的事情汇报给上级,“阿坤哥,孟小姐这边一切安好。”
-
中诺。
总裁办公室室内的休息室中。
凌晨三点。
梁晋琮收到阿坤发来的几张照片。
孟莺在外面吃饭,在酒吧。
除了课上,几乎孟莺的一切,他都会知晓。
他看着孟莺跟安格笑的很开心,眼前一片刺痛。
她剪头发了。
到肩膀。
应蓝雪的电话打过来,她现在在法国,“阿正,妈就知道你没睡呢,周末带上贝贝,我们一起去澳门玩怎么样。”
他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沙哑疲倦,“我周末没时间,让徐洄带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