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是了!不是我们还能是谁?你个臭司机有什么脸来怀疑我们方家的人?等下见了方莱定要让她第一时间把你开除!”陈玉萍怒目圆睁,声音尖锐得如同划破玻璃的利刃,她那保养得宜却因盛怒而微微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与不屑。
铃铃铃——
王富贵没再去搭理陈玉萍那刺耳的叫嚷,转头看向手机来电,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方莱。他轻轻滑动屏幕,将手机凑到耳边,说道:“喂,莱莱,刚好我想向你确认一下……”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莱急切地打断了:“发哥你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我爸妈说他们等了你二十分钟还不见人,我担心你……”方莱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关切,那温柔的语调如同春日的微风,轻轻拂过王富贵的心间。
王富贵恍然大悟,敢情是真的接错人了。他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如此粗心大意。随后王富贵连忙安抚方莱几句:“我没事莱莱,就是不小心接错了人,你让伯父伯母再等十分钟,我立刻掉头回去。”
说了几句后,方莱温柔地提醒他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此刻,陈玉萍和方大为以及方旭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知道已经露馅了。但他们依旧不打算承认错误,那副嘴脸仿佛煮熟的鸭子——嘴硬。
王富贵只感觉自己此刻愤怒值飙升,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他咬着牙说道:“下车!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哼,你一个臭司机有什么脸来赶我们一家人下车?我告诉你,我是方莱她二婶,这是她二叔,我们说到底也是方家人,我劝你态度客气点!”陈玉萍依旧不依不饶地叫嚷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蛮横与无理。
倒是方大为见被拆穿了,开始了怀柔法子,他换上一副看似和蔼的面容,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啊,我们也是和方莱一起的一家人,既然你都已经送到半路上了,那不如送佛送到西。先把我们一家人送到地方再返回去接我大哥就是了。”
方旭撇撇嘴,不屑道:“就是,再说了又不怪我们,是你自己认错了人,我们家从头到尾也没承认是方莱的父母,我们只是说我们是方家人而已!”
王富贵深吸一口气,快要被这一家奇葩给气笑了。他心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咔嚓——
他利落的打开车门,直接朝着车后座走去。
“你要干嘛?你要干嘛!我可警告你别碰我,再动我报警了,哎哟喂……”陈玉萍惊恐地尖叫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呀!你敢打我妈?我跟你拼了!奥哦——”方旭也叫嚷着,作势要扑向王富贵。
“小伙子,你这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啊——”方大为也跟着嚷嚷。
王富贵合上车门,拍了拍手,转头看了看被丢进绿化带的三人,那三人此刻正狼狈地在绿化带中挣扎,他心中毫无怜悯,而后转身上车。现在最主要的是去接方莱的爸妈,好给丈母娘和老丈人留个好印象,不然他肯定留下了好好陪这几个奇葩玩玩。
十分钟后。
王富贵终于接到了方归一夫妇二人。这一次应该是没问题了,方莱母亲气质优雅,面容柔美,只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坐在轮椅上的姿态透露出她身体的虚弱,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这美妇和方莱简直就像是姐妹俩,长的太像了,根本不会认不出来。
“伯父伯母,实在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王富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不过美妇人并未责怪,只是微微点头,那轻轻的动作如同风中摇曳的花朵般优雅:“无妨,小伙子怎么称呼?”
“我姓王,本名王富贵。”王富贵恭敬地回答道。
美妇人喃喃道:“富贵,大富大贵之人,同样也伴随了一生凶险。不过,只要能够渡过难关,便可平安喜乐,富贵一生,好名字。”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品味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王富贵心境都平静了不少,这方莱的母亲和方莱的二婶真是天差地别啊,拥有这样的丈母娘真是三生有幸,幸福到想哭。
“来,富贵,搀扶我一把。”美妇人轻声说道。
王富贵连忙搭把手,将美妇人扶上车去。期间他顺手给美妇人把了个脉,大致知晓了她的身体情况,心中已有了计较。
不过,转头另一边,这岳父却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见方归一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审视与警惕。
“哼!”方归一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冰冷刺骨。
王富贵尴尬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与无奈。
车辆发动。
路上,方归一突然开口:“年轻人,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什么学历?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你和莱莱是不是在谈恋爱?”他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一个接一个地砸向王富贵。
王富贵匆忙回应:“家住江城,目前只剩我和妹妹两人,江城大学毕业生,工作不固定,我和莱莱……呃……”没想到这老丈人短短几句话就给他炸出来了,这位岳父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方归一再次冷哼一声:“哼!前边那些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对我闺女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一旁的美妇人拍了方归一一下,嗔怪道:“你干什么吓唬他?富贵啊,莱莱她爸就是这个德行,你不必介意。你和莱莱两人认识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方归一一瞪眼:“什么什么结婚!八字还没一撇呢,莱莱还小,我不同意!”
王富贵也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咳嗽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
美妇人叹了口气:“富贵啊,不瞒你说,我这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说不准还能坚持几年了。有生之年,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莱莱结婚生子……”说着说着,美妇人眼角还落了一抹泪珠,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如同破碎的珍珠。
方归一一听也是瞬间蔫了下来,不敢再说硬话,开始哄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王富贵看了一眼后视镜,对这对夫妇之间深厚的感情感到羡慕,那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情感,如同岁月沉淀下来的美酒,越品越香。
“伯母,你不必担心,或许你的身体,是有办法可以养好的。”王富贵认真地说道。
美妇人听到这话并未在意,因为她这些年已经不止几万次听到别人说这种安慰她的话了,但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过不了几年,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富贵,你是个好孩子,从你眼睛里我能够看的到,你是个良善之人。你只需要维护好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就好,不必在意我们两个,我的病也不会拖累孩子们的。”美妇人温柔地说道。
王富贵连忙解释道:“伯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莱莱的关系情比金坚,莱莱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放心,我说你的病有办法治疗,绝不是无的放矢,我会向你证明的。”
到家了。
方莱见到父母后,第一时间扑到妈妈的怀里撒娇,那模样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王富贵则是去厨房准备药膳了。之前给方莱准备的药膳菜谱都教给了保姆阿姨,所以她的身体这一年以来调养的非常好。
美妇人有些不敢置信:“莱莱,妈怎么感觉你现在身体变得十分健康,和年轻时候天差地别了?”
方莱年轻的时候体弱多病,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病美人,重活体力活都不能碰。但是现在的方莱,不仅红光满面的,而且还随手就将她妈妈的轮椅提起来搬到了客厅,那轻松的姿态仿佛提起来的不是轮椅,而是一片羽毛。
“妈,我现在身体可强壮了!自从认识了富贵哥以后,我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变好了。”方莱开心地说道。
方归一也觉得有古怪,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跑去了厨房。
“喂,小子。”方归一叫道。
王富贵转过头来:“伯父,厨房不需要帮忙,我一个人就可以,您去歇着吧。”
方归一冷哼一声:“我不是来帮你忙的,我是有话要问你。”
王富贵点头:“伯父你问。”
“莱莱的身体听说是认识你以后调养好的?”
“嗯,是这样的。”
“你是帮莱莱找到了什么名医?”
“没有。”
“那是找到了什么名贵的药材?”
“也没有。”
“那就是你找到了什么特殊的复健方法,是按摩还是锻炼?”
“都不是……”
方归一听到王富贵的回答,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他的眉头瞬间拧紧,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愤怒,随即怒斥道:“小子,你莫不是在耍我!”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在厨房中回荡。
王富贵无奈地苦笑:“伯父别激动,你且看这里。”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面前正在煲的汤。随后,王富贵轻轻将锅盖打开,瞬间,一股热气升腾而起,锅中正煮着十几种名贵的中药药材,那些药材在翻滚的汤汁中若隐若现。
方归一凑近闻了闻:“这是中药?但是中药怎么和食材放在一起煲汤?这不是浪费药材的药力么!不过,为什么我闻到的中药味是一股清爽的味道,而不是平常的那种苦味儿?”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眼神中却又带着一丝好奇。
王富贵耐心地解释道:“这是药膳,需要高超的厨师利用精湛的厨艺以及对中医的深入研究,来将中药和食材巧妙结合,才能做出美味的药膳来。这其中的火候、食材与药材的搭配比例、烹饪的顺序等,都有着极高的要求。若不仔细品尝,恐怕还察觉不到这是药膳,只觉得是一道美味的汤。方莱这一年多以来,都在每日食用这些药膳。”
方归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莱莱的身体是用这药膳来调理的。他上下打量着王富贵,心中的惊讶更甚:“你怎么会做这些?你的年纪看起来比莱莱还要小上几岁吧?又是厨艺高超的厨师,又是厉害的中医,这……”在他看来,这听起来太过魔幻,若是面前站着的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他恐怕还能信上几分。毕竟,这样的双重身份与精湛技艺,很难与眼前这个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王富贵有意岔开话题:“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伯母的身体也可以如此调养,再搭配上针灸治疗,不出半年,便可恢复如正常人一样健康。且再不会影响子孙后代。”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方归一只感觉内心无比激动,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为了晴儿的病,他这些年可谓是费尽心思,求了不知多少名医,那些名医的诊所、医院他进进出出,病历本攒了厚厚的一摞;也跑遍了世界天南海北,无论是繁华都市的顶级医疗中心,还是偏远山区的民间偏方诊所,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但最终却是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办法。每一次的希望都破灭成泡影,让他在绝望的深渊中越陷越深。而此刻,王富贵的话,仿佛一道久违的曙光,穿透了那层层黑暗,照进了他的心底。
方归一激动的握住王富贵的手:“小子,你若是能治好晴儿的病,那你和莱莱的事情我一百个同意!不过,你也必须对莱莱好,不能辜负她,否则……”
王富贵认真的回应:“放心吧伯父。我富贵莱莱的感情至深,我会用生命去呵护她。”
嘭嘭嘭——
“开门啊!!!来人啊!!!方莱你在不在家啊!!!那个臭司机竟然敢把我们一家扔在大马路上,我告诉你方莱,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是陈玉萍的声音,王富贵皱了皱眉头,讨厌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