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方旭就感觉一股热流从鼻腔涌出,那温热的液体让他瞬间僵住,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未来得及褪去,便被惊恐取而代之。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慌乱,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紧接着,两只鼻孔突然像是刹不住闸了一般,疯狂涌出鼻血。
那鲜红的血液如同一股失控的小泉,汩汩地流淌着,滴落在餐桌上,与白色的桌布形成鲜明而刺目的对比。方旭慌乱地用手去捂,双手紧紧地捏住鼻子,可那鼻血却像是在和他作对,依旧从指缝间顽强地渗出,怎么也止不住。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哀求,似乎在渴望着谁能立刻来拯救他于这突如其来的噩梦中。
“然后,便是气血充盈至胸腔,整个人身体都开始冒热气,感觉胸口处有一块大石头塞的硬邦邦的。”王富贵不紧不慢地说着,那语气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王富贵话音刚落,方旭就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太过突然,以至于身后的椅子被带得“哐当”一声倒地。他双手不停地用力拍打着胸脯,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仿佛想要把胸腔里那股令他难受至极的力量给驱赶出去。
“热!好热!胸口好闷!妈!救我!”他的呼喊声中充满了恐惧与痛苦,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在这餐厅里回荡着,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陈玉萍早已慌乱得六神无主,她的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儿子!儿子!你到底给我儿子下了什么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边冲向方旭,一边冲着王富贵歇斯底里地叫嚷着,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能杀人,王富贵恐怕早已被千刀万剐。
王富贵却依旧悠悠然,他双手抱在胸前,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没有啊,我提前跟他说了,这一锅全是药材,是给伯母专门准备的。他非不听,非要抢,那药是能随便喝的么?”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淡,与陈玉萍的慌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你!!!”方旭只感觉浑身难受得要命,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着,体内仿佛有一股汹涌的力量在横冲直撞,让他几近疯狂。
他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领口的扣子被他用力扯掉,衣服也被他扯得歪歪斜斜,整个人狼狈不堪,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120,妈……快打 120!我受不了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呼喊着。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那刺耳的鸣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方旭被抬上了救护车,他躺在担架上,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着,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陈玉萍和方大为一同陪去了医院,陈玉萍的脚步踉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方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儿子,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没事啊。”方大为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扶着陈玉萍。
“你个小畜生!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陈玉萍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留下一句狠话,那眼神仿佛要把王富贵生吞活剥。
王富贵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朝着他们轻轻挥手告别,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终于走了——一群烦人精。”那轻松的模样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回到餐桌上后,方归一和方母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方归一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满,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小子,你到底往汤里放了什么?不会真出什么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王富贵,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王富贵却只是笑了笑,那笑容自信而从容,他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伯父伯母,只有补药,没有加任何不好的东西。哪怕不去医院,方旭在家躺几天也能好,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他一下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这小子。”方归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虽然仍有不满,但也多了一丝无奈与纵容。
王富贵转身去厨房将为方莱母女二人准备的药膳再次端出来,那动作轻盈而熟练。“这次的才是正常剂量,伯母,莱莱,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他的声音温柔而亲切,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方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孩子有心了。”
至于那些不能吃的食材,王富贵又拿回厨房加工了一下。他站在厨房中央,眼神专注而坚定,双手如同灵动的舞者,在各种厨具和食材间穿梭。
不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那些可能会引发混乱的食材就变成了一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王富贵那顶尖厨神的高超技艺。
方旭因病住院三日,在这难得的三日时光里,没有了烦人精一家的搅扰,小院中难得地静谧安宁。
王富贵每日都会按时来到方母的房间,用他那精湛的针灸技艺帮助方母调理身体。他那修长而灵活的手指,精准地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扎入穴位,每一针都仿佛带着对生命的敬重与呵护。与此同时,精心烹制的药膳也在一旁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是王富贵特意根据方母的身体状况准备的,各种滋补的食材在瓦罐中炖煮得恰到好处,浓郁的汤汁里蕴含着恢复健康的希望。
在这样的双重调理下,方母的脸色开始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往昔那苍白与虚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焕发出的生机与活力。
最为高兴的便是方归一了,这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男人,此刻激动不已,眼眶中甚至泛起了微微的泪花。他紧紧握着方母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晴儿,我就说吧,总有一天你的病会好的。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担心中度过,害怕你会突然离开我。但现在,我看到了希望,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我曾许下诺言,要与晴儿长相厮守,白首不分离,如今,这个梦想不再遥远。”
方母听着他的深情告白,脸色愈发红润,带着几分羞涩嗔怪道:“说什么呢,小心孩子们听到,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
而在房间外,方莱正猫着腰,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听到父母的这番对话,她不禁抿嘴偷笑起来。“没想到你爸竟然还是个情种。”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方莱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不小心身子往后一倾,直接落在了王富贵的怀里。“讨厌,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方莱娇嗔地埋怨道。
王富贵顺势怀抱起她纤细的腰肢,脸上带着坏笑说:“谁让你偷听太专注了,没留神后面的动静呢。”
方莱轻轻捶了他一下,故作正经地说:“切,发哥我跟你说,我妈说了,以后结婚就要找我爸这样的,情根深种,一往而情深,这种男人最为专一,最为痴情。”
王富贵听了,不禁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调侃道:“可惜呀,像你爸这样的,放在十几年前叫专一叫深情。而放在现在,只会被人骂是舔狗。”
方莱靠在王富贵的怀里撒娇:“舔狗有什么不好?你别看网上那些冠冕堂皇的{人嘴上骂着舔狗不得好死,实际上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自己的另一半是个舔狗呢,有一个舔狗老公可是会幸福一辈子的呢。”
王富贵嗤笑一声,突然一把将方莱抱起来,向着二楼房间走去。“既然我的莱莱这么喜欢舔狗,那我今天就委屈一下,好好以舔狗的身份来伺候一下我的宝贝莱莱吧。”
方莱顿时慌了神,挣扎着说:“哎呀——这……大白天的,我爸妈还在家呢,不可以……”
王富贵却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你忍一下别出声就好了……”
三日后,阳光正好,方旭在医院的调养下顺利出院了。他的脸上虽仍带着些许病容的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出院后第一件事情,便是由那风风火火的陈玉萍带着,径直朝着方莱家登门而去。
一进门,陈玉萍便扯着嗓子说道:“方莱啊,之前你这个所谓男朋友算计我家小旭的事实我就不计较了。不如这样吧,二婶听说你开了一家什么公司,就让小旭去你公司历练历练,随便给他个什么总经理当当。”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在屋子里打量着,似乎已经将这一切都视作自家囊中之物。“你一个女人在外边难免遭别人算计,咱们自家人帮着看着点也放心,你堂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学生,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方莱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里的不爽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二婶,你说方旭是大学生?据我所知,他高考分数 233 分,根本没有大学愿意要他,他上的野鸡大学还是二叔托关系花了大价钱才混了几年拿到的毕业证对吧?”方莱毫不留情地揭露着真相,她实在厌烦了二婶这般的自吹自擂与理所当然。
陈玉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没想到方莱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当场就揭他的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方旭在一旁也不乐意了,当即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说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我也是你弟弟,我没能出人头地,那是因为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平台让我展示一下自己,我肯定能行!”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不甘,仿佛自己真的是被埋没的千里马。
陈玉萍赶忙接着他的话说道:“就是啊方莱,你想想,咱们老方家的基因好,你爸年轻的时候是领导,后来又当了大学教授,你呢有成立了一家自己的公司。如此说来,小旭肯定也能成功,只要你肯给他个机会。”她试图用家族的荣耀来绑架方莱,让她不得不就范。
方莱正准备开口拒绝,她深知自己这个堂弟是个什么货色,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放进公司里肯定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富贵突然开口道:“莱莱,我觉得吧,二婶说的对,年轻人是应该给他个锻炼机会。这样吧,二婶,公司我也有些股份,我做主让咱弟去公司历练三个月试试。”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深邃而难以捉摸。
陈玉萍和方旭一听可高兴坏了,陈玉萍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与窃喜,方旭则兴奋地跳了起来,两人连连向王富贵道谢,仿佛已经看到了方旭在公司里大展宏图的美好景象。
这时方莱满心疑惑与不满,她又把王富贵拉到了一旁的小房间去商量了起来。“发哥!你不要以为他们是我家亲戚就对他们心存善意,我二婶一家人很难缠的,真的让方旭进了公司肯定会惹大麻烦!”方莱着急地说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王富贵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那动作温柔而又安抚人心,随后小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当然知道,从见他们家人第一面开始我就看明白了,我是故意的。”
方莱疑惑的看着王富贵,不明白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是想到了方旭之前喝了大补汤补到医院去的情景……
“发哥,你可悠着点,方旭怎么样无所谓,我主要是担心你做过头了,别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