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吃饭了。”
巴渃将最后一盘炒好的菜端上桌就转身喊人下来吃饭。
其他人都已经坐在桌上,只等白叶下楼就开动。
巴契尔看到白叶下楼,热情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白小姐,坐这边。”
白叶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低头就开始干饭。
吃了一会儿她才感觉不对,抬头看向众人。
“你们怎么不吃啊?”
沈岁禾眉心微蹙,“茉茉,你还好吗?”
白叶耸了耸肩,一脸的问号,“我很好啊,为什么这么问?”
沈岁禾摇摇头,低头给她夹了一块肉。
“没事,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演员其实不需要太过保持身材,因为剧本角色需要,他们需要忽胖忽瘦,迎合作者笔下塑造的人物。
但白叶这样太过偏瘦,沈岁禾实在担心。
巴渃招呼众人赶紧吃饭,免得饭菜凉了就不好吃。
边月也给沈岁禾夹了一块素菜,关心地叮嘱道:“表姐,你也太瘦了,多吃点。”
“谢谢。”
沈岁禾毫无防备地将菜放进嘴里,嘴里不住地夸赞巴渃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眼看着边月也要给宋南洲夹菜,随时注意她动作的巴渃赶紧将碗递过去。
“谢谢。”
看着伸到自己面的碗,边月嘴角一僵,要送出去的筷子停住。
巴渃疑惑道:“边月小姐不是夹给我的吗?”
看着女人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边月忙勾起笑容将肉放到她的碗里。
“自然是给你的。”
“谢谢边月小姐。”
巴渃嚼着那块肉,双眼放光,好像吃到了什么珍馐美味。
巴契尔看到姐姐表演浮夸,忍不住嫌弃,“姐,你这也太做作了,嘶!!!”
话音刚落他的脚下就被狠狠踩了一脚,疼的龇牙咧嘴。
沈岁禾见状,笑的合不拢嘴,忽而被一粒米呛住,捂着嘴猛地咳嗽。
“咳咳咳......”
宋南洲忙放下碗筷替她拍背,“怎么那么不小心,快喝口水。”
他将杯子递到女人嘴边,待她顺气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老大不小了,还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沈岁禾不好意思道,“这是意外,赶紧吃饭吧。”
宋南洲见她没事了才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哐当!
斜对面的白叶忽然放下碗筷,随便擦了擦嘴后站起来。
“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看着女人转身上楼,桌山的气氛忽然又变了。
巴渃拿着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叹气道:“失恋真可怕。”
“姐,你怎么知道白小姐是失恋?”
“你没看到她行为很反常嘛,我一猜肯定是失恋。”
“说的好像你失恋过一样。”
“我当然......”
话到嘴边,巴渃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轻咳了下,摇头道:“我当然没有失恋过,就是感觉,诶呀,赶紧吃你的饭,大人的事儿你少管。”
“可是姐,我都二十.......”
“闭嘴!”
巴渃一个眼神飞过去直接让巴契尔闭了嘴。
紧接着她又试探性地把问题抛给边月。
“你失过恋吗?”
边月被问的猝不及防,但还是摇摇头。
“我,我没谈过恋爱。”
巴渃一惊,陡然拔高了声音。
“天啊,那你的初恋初吻都还在哪?”
巴契尔也好奇地凑过来,伸直了脖子问道:“你真没谈过恋爱?”
边月被姐弟俩儿看的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笑了笑。
“真没有。”
她以前都跟母亲在外地,后来看到她生父一家过的很好,没有受到报应,心里不平衡就谋划了复仇计划。
可报仇只有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吃了很多苦,也试过很多方法都行不通。
好不容易重新碰到了表姐夫,他也愿意帮忙,虽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顺便动手,但结果是好的,秦家终于覆灭。
边月心里极为崇拜这位表姐夫。
没想到自己计划了那么久才只让秦家受到了不痛不痒的打击。
而表姐夫只说几句话,然后坐在办公室运筹帷幄一番后,秦家就这么完了,实在太厉害了。
现在大仇已报,边月的母亲也愿意出门了,身体也好了很多,也就开始关心她的感情问题。
只是边月被迫看了很多相亲对象,都觉得他们没有自己的表姐夫厉害,全都婉拒了。
巴渃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可惜了,你不知道谈恋爱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巴契尔又转头看向姐姐,疑惑道:“姐,你怎么知道谈恋爱是美妙的事情?你该不会背着我谈恋爱了吧?”
啪!
他的话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嘶,姐,阿妈现在已经不打我了,你在外面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巴渃翻了个白眼,语气加重。
“你少说就少挨揍,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吃饭。”
巴契尔想反驳,可接触到姐姐凶狠的目光,他只能重新拿起碗筷吃饭。
太惨了,真是太惨了,谁家姐姐这么凶啊。
像她这么凶悍的人,以后肯定没婆家。
沈岁禾吃饱后准备出去走走,宋南洲还要工作没办法陪她,她就转头邀请了表妹。
只是边月说自己有点累了,待会儿想去躺一下。
沈岁禾没办法,只好上楼敲响了白叶的门。
白叶没躺下,坐在窗边的飘窗上看外面的风景发呆。
“要不我给你买张机票,咱们杀到米国怎么样?”
沈岁禾突然提议道。
她实在不忍心白叶这么抑郁寡欢。
“去米国做什么?”
白叶的反问让沈岁禾卡壳了。
去米国当然是去找阿晨啊,能去干什么。
但是沈岁禾不敢直接说,生怕惹着白叶伤心。
“咳咳,反正你现在都拍完了,去购物,去玩儿都行。”
白叶明白沈岁禾想安慰她,摇摇头道,“我没事岁岁。”
她的神情淡然,没有伤心也没有高兴,就只是平平淡淡,看起来好像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岁禾叹息着坐到床边,道:“你嘴上说着没事,可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
她也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建筑,心中感慨。
“你总标榜自己是花花肠子,不想被一个人困住,可是茉茉,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受了父母的观念影响,你其实和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身上流的血肉是他赋予,基因无法改造,我给不了任何人承诺。”
白叶从小就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是一个忠贞不二的人。
当初跟厉思辰协议结婚她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白叶的父母是这样,她的婚姻也是这样。
反正不爱,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听到她这些话,沈岁禾沉默良久才问出藏了很久的问题。
“你真的能接受别人吗?”
白叶终于转头望向床边一脸焦灼的女人。
她没有回答,却自嘲地笑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