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想开疆拓土，何不向外打？归义军节度使们占据的疆域，自古以来都是我华夏领土，占之何益？”张角问道。
    贞观李二笑了笑：“你不如去问问始皇帝、明太祖、汉武帝等人。”
    张角一时有些想不通，只好告辞离开。
    之后几天，他陆续跑了几个时空，向皇帝们询问‘大唐意欲侵吞归义军辖区，你们不会兔死狐悲吗’。
    始皇帝的回答是‘弱肉强食，何必浪费时间悲伤。’
    汉高祖的回答是‘曹议金是聪明人，知道抱大腿。’
    汉武帝的回答是‘朕已命人加强对穿越门的守卫，就算是唐太宗，也别想侵犯大汉。’
    很显然，这些都不是张角想听到的答案。
    直到他问到宋神宗这里，才得到一代名相王安石的点拨。
    “唐太宗是想告诉道长你，积极进取的皇帝不会嫌弃能够到手的疆域。
    如果同样的机会摆在面前，始皇帝、汉武帝、明太祖等也会同样选择。
    而这一点，或许才是你破局的关键。”
    张角本就灵醒。
    他只是一时受困于卦象而已。
    或者说，他在试图证道，所以上下求索。
    当卦象上预示的一切发生、结束，兴许他也会来一场龙场悟道。
    “你的意思是，让各大王朝瓜分掉这三百年的各个时空的疆域，形成新的平衡，以达到天下和平的目的？”
    王安石点头：“或许可行，道长要试试吗？毕竟这样也算是应了卦象。”
    “不愧是千古流芳的王安石，境界高深，目光长远，只是为何你们不试图让自己成为王朝之一？
    听闻宋神宗也是大宋少有的明君，何必随波逐流？”张角疑惑道。
    宋神宗苦笑着摇头：“道长你都说少有了，我又能怎么办？”
    王安石安慰道：“官家不必难过，若是太祖在世，您绝不会势单力孤。”
    宋神宗再次苦笑摇头：“纵然太祖在，恐怕也只是多个烦恼的人，哪怕是南宋那些皇帝，又有几个能坚定站在他后面？
    大宋不比大明，皇帝不行让藩王上，在无人可用的前提下，太祖又没有长三头六臂，怕是最终的结果是被他们气死。
    我甚至觉得柴荣杀太祖是英雄惜英雄，提前帮他解脱。”
    张角：(⊙o⊙)…
    这就是宋朝皇帝吗？
    但凡不是皇帝，我甚至觉得你能继承孔子衣钵。
    论语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啊！
    听说你的后代儿孙里有个善于书画、还自创瘦金体的，用李大夫的话说，技能点歪了。
    官家你都这么通透了，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王安石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往后几年几十年再看，兴许好多人会为柴荣杀太祖叫好。”
    张角若有所思的问道：“此话何意？”
    “太祖不死，大宋必然内斗，所谓七个人吃饭，八个人当家，这样是不行的，只会让所有人都无所适从。
    若是五代十国以及归义军、西夏、金国、辽国、蒙古等都摸不准大宋的脉络，局势只会更混乱。
    太祖死了，大宋不足为虑，四方割据的状况反而容易解决一些，一统或并立也会来的更快一些。”
    张角点了点头。
    或许是这么回事。
    一阴一阳之谓道，实在难解又难绷。
    ……
    难绷的还有康熙。
    多尔衮带着他直接经由穿越门回到了老家满洲。
    不等他好好看看老家，多尔衮又带着建州卫和他杀到康熙时空。
    更难绷的是多尔衮的老部下鳌拜得知前因后果，直接纳头就拜，完全把先帝顺治爷抛之脑后。
    次日，多尔衮带兵上朝，逼迫群臣奉他为主，登基称帝。
    大臣们交头接耳一番后，分作四派。
    一派是以辅政大臣苏克萨哈为首的顽固派。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人，正白旗旗主多尔衮的老部下。
    可当年在多尔衮死后状告他谋反的便是苏克萨哈。
    因此苏克萨哈比任何人都要恐惧多尔衮重新掌权。
    一派是以鳌拜和遏必隆为首的‘保皇党’。
    遏必隆又尤其的支持多尔衮。
    因为遏必隆是努尔哈赤外孙。
    多尔衮是他亲舅舅。
    他母亲的同母兄弟巴布泰当年更曾跟随睿亲王多尔衮入山海关，定京师。
    而他自己当年本就是多尔衮的支持者。
    他曾随代善之孙、顺承郡王勒克德浑决战武昌。
    而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的兄长阿达礼，当年就是因为在皇太极死后明确表示要支持多尔衮当皇帝才被处死，子孙后代也被贬黜为民。
    一派是骑墙派。
    这一派以索尼为首。
    索尼可是个老狐狸，不然也不能历经四朝。
    当年多尔衮权倾朝野，而他作为保皇党，愣是保着顺治亲政，可见能力非比寻常。
    他不表态，多尔衮也不逼他。
    反而将目光投向第四派。
    这一派大臣都是没什么话语权的，统称为汉臣。
    多尔衮冲着他们笑了笑：“我是奉了大明太祖皇帝的命令来康熙时空当皇帝，我所率领的军队，是大明诸多卫所之一的建州卫。
    在此之前，豪格是建州卫指挥使，但他已经被大明太祖皇帝任命为顺治时空的大清皇帝。
    以后顺治、康熙这两个大清时空皆以大明马首是瞻，而大清初期的皇太极时空亦被大明纳入，皇太极如今就在仁爱医馆住院疗伤。”
    众汉臣闻言，没有谁真的轻信他的话。
    更没人傻到因此而表露对明廷的怀念。
    他们只是齐刷刷出列，高呼‘我等支持睿亲王继位’而已。
    虽然汉臣在大清一直就没什么话语权，可不代表他们真就不值一提。
    他们这一表态，再加上鳌拜、遏必隆两位辅政大臣的支持，多尔衮继位似乎已经板上钉钉。
    更别提他背后还有大明的支持。
    虽说大明支持多尔衮当大清皇帝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可多尔衮都活生生站在这儿了。
    一切不可能都很难完全不可能。
    若是建州卫不足以保多尔衮，大明可是还有其它卫所。
    想到这儿，索尼也带着自己这一派的人表态了。
    苏克萨哈直接坐蜡，‘砰’的昏倒在地。
    多尔衮给多铎使了个眼色。
    多铎抽出腰刀：“苏克萨哈，当年我跟皇兄是何等的关照你啊，你这个叛徒居然在皇兄死后诬告他图谋不轨，意图造反，害得他被开棺鞭尸，遗臭万古，拿命来吧！”
    多铎手起刀落。
    苏克萨哈直接人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