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文的眼神依然没有移开。
微风拂过,额前的碎发随风曳动,狭长的双眸中翻动着阵阵怒意。
“旁边那几个男人一直在看她们。”
陈行津好奇地往远处望去:“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因为你的脸是屁股,眼睛是肛门。”
陈行津刚咽下去的西瓜都不甜了。
“靠傅锦文,你的嘴怎么这么恶毒!”
男人站了起来:“我去把她们叫回来。”
碧绿的海水里,陆朝朝站在水深及腰处,正推着天鹅游泳圈上的苏柔聊天,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把下颌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熟悉的肌肤接触让她瞬间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回去吧,吃午饭了,嗯?”
盛夏惊得从游泳圈上坐了起来:“天啊朝朝,傅总竟然会这样说话……”
陆朝朝没有回头,她伸手蹭了蹭傅锦文的脸。
“他一直这么说话的,你没听到过啊?”
她实在无法把眼前对陆朝朝温柔至极的傅锦文和办公室里那个穿着西装,一脸阴沉的凶狠男人联系起来。一瞬间她有点恍惚,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陆朝朝伸出手把盛夏从游泳圈上拉了下来。
“去吃饭吧夏夏,下午回房睡一觉养足精神,今晚有重要活动呢。”
盛夏跳下水,一脸好奇:“什么活动?酒店的篝火晚会吗?”
“你猜。”
海岛的天色总是暗得比较晚。
晚上七点,海边的露天餐厅,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夏季舒适的海风拂过脸庞,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烦恼都随着海浪慢慢褪去,只留下内心的宁静。
盛夏穿着一袭绿色的碎花吊带长裙坐在餐桌边。她托着腮看着远处的海平线。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身边陈行津帮她整理了耳边的碎发:“夏夏,想吃什么?”
盛夏转过头,温柔一笑:“都可以啊,你随便帮我点吧。”
餐桌对面,傅锦文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的男女,那张脸黑的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样。
“陆朝朝,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吃饭?”
陆朝朝放下手中的菜单,朝傅锦文勾了勾手,他立刻听话地把头凑了过来。
“我受陈医生所托,这个任务一定要完成。”
傅锦文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太舒服。
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人群焦点的他,什么时候给人做过绿叶了。
他憋着一股怒气,缓缓开口:“你怎么补偿我?”
陆朝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傅锦文,你到底在跟我谈恋爱还是谈生意?什么都要公平往来?是你追着要跟我在一起的,我们俩现在不平等,听到没有?嗯?”
见陆朝朝又瞪圆了大眼睛,傅锦文立刻闭上了嘴。他想着如果以前好好对陆朝朝,现在也不至于被压迫到这种程度。
对面的陈行津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我去,傅锦文我给你拍下来,你自己看看自己这副受尽欺凌的委屈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话还没说完,傅锦文抄起桌上的菜单朝陈行津扔了过去,直中他的鼻梁。
“哎哟!”
他捂住鼻子对着盛夏喊了起来:“夏夏他打我!”
盛夏:“你活该,谁让你多嘴。”
陈行津:“……”
晚餐进行到了一半,陆朝朝,盛夏和陈行津开心地聊着天,只有傅锦文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摆着一副跟欠了他几个亿似的脸。
陆朝朝一边聊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盘子里的黑虎虾。
不一会儿,一大盘虾就剥完了。她把盘子推到傅锦文面前。
“傅总,吃虾。”
“不吃。”
陈行津伸手要接:“不吃给我吃。”
盛夏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凑什么热闹?”
见傅锦文还是不高兴,陆朝朝用叉子叉了一只虾放到他嘴边,学着他的语气:“傅总,吃虾。我不说第三遍,嗯?”
傅锦文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皱起了眉头,鼓起小脸,又摆出了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陆朝朝还是给他剥虾了。他低头把虾吃进嘴里,心里一阵甜丝丝的。
这时,外国服务生推着一辆小推车走了过来,车上铺满了红色玫瑰,中间摆了一只精致漂亮的小蛋糕。
盛夏眉眼含笑道:“啊,今天是谁的生日啊?”
陆朝朝摇摇头,假装问道:“不是我,是你么傅锦文?”
“嘁。”
早就料到会发生什么,傅锦文不禁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屑。
陈行津拉起了盛夏的手:“夏夏,今天好像是你的阴历生日。”
盛夏一脸懵逼,她掰着手指算了算:“等一下,不对啊……再说p国的酒店还给人过阴历生日?”
陆朝朝赶紧帮腔:“大概有这个传统吧,夏夏你快起来切蛋糕啊。”
“不是,今天真的不是我阴历生日啊,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拙劣的安排让傅锦文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幽幽启唇:“盛秘书,你不切蛋糕我切了?”
见傅总都发话了,盛夏满腹狐疑地站了起来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刀。
她缓缓地朝蛋糕切了下去,突然有个什么硬物阻挡了她下刀。
她慢慢用刀刮掉上面的奶油,一个用保鲜膜包着的黑色丝绒盒子映入眼帘。
目光滞住,有个猜想渐渐在脑海里浮现。
盛夏慢慢地拿出盒子,撕开了保鲜膜,打开丝绒盒子。
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映入眼帘。皇冠型的戒身镶嵌着闪亮亮的碎钻,戒指的正中央是一颗巨大的水滴形钻石。
盛夏惊讶的捂住了嘴,还没来得及感动,下一瞬间,罗俊之就抓住了她的手,固定住。
“盛夏,跟我结婚么?”
“嘁。”
一旁的傅锦文又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被陆朝朝悄悄踹了一脚:“闭嘴。”
盛夏对上了陈行津的视线,眼眶莫名开始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