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国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地面也是红色的。”
他把手机递给了方雪薇,“你们也看看,见过类似的环境没有。”
“方家主,警方侦破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李东成问。
方安国苦笑。
“对方利用救护车带走了子怡,随后坐游船前往了公海,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救护车的驾驶员倒是有线索了,警方正在抓捕,还不知道抓到没有。”
接着,他又说:“运昌那边也没有消息过来。”
李东成安慰,“还没有这么快,耐心等待一下,至少从照片可以推断,方子怡目前还是安全的,邮件里说什么了吗?”
方安国摇摇头,“什么也没有留,就只有这几张照片。”
李东成怔了一下。
“呵,看来对方是不想留下太多的信息,在故意让你们恐慌。”
这时,绿萼忽然说:“二小姐,我觉得这张照片的背景像船舱里。”
方安国和李东成对视了一眼。
“对对对,这个月牙状的东西应该就是窗户的一边。”紫菀也点头。
“姐姐不是被游船带走了吗?”方雪薇有些不解。
她的意思是说游船的装修不应该如此粗糙,并且游船的窗户和墙壁都不会是这样的。
“十有八九应该是在货轮的居住舱,我和紫菀坐过一次货船。”绿萼说。
“货轮的居住舱小,空间有限,所以窗户也小,有些只有一个小圆洞,为了安全,桌子凳子都会固定,一般很少把墙壁涂成白色。”
紫菀也点头,“货轮的地面是钢板,大多数会涂成赤红色或绿色,防止生锈。”
“如此说来,她们到了公海就坐货轮走了,难怪会失去目标。”李东成说:“先不管这些,她们肯定会靠岸的,既然把照片发过来,就还有后续的。”
几人都纷纷点头。
换句话说,对方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方子怡也是安全的。
几十分钟后,商务车抵达了商贸大酒店。
方家早把房间写下来,李东成单独一间,韩渊和徐平洲共同一间。
简单洗漱后,还没有坐下来,就有人过来敲门。
李东成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是方雪薇。
“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的。”李东成返回房间去拿外衣。
为了等李东成他们,方家的人都还没有吃晚饭。
“听你爸说,现在是你在替你姐姐开会。”李东成说。
方雪薇嘟了嘟小嘴。
“姐姐不在,爸爸和爷爷为姐姐的事在操心,我不得不站出来。”
李东成呵呵直笑,“这次见你,发现你长大了。”
“难道我以前就是小孩吗?”方雪薇翻了个白眼。
李东成穿上外衣,关上房门,“以前性子像小孩,现在长大了,有了责任感。”
听到李东成的夸赞,方雪薇心中还是蛮高兴的。
这时,方安国、韩渊和紫菀他们都走了出来。
众人又一起前往酒店的餐厅。
方家在这里给李东成接风洗尘,夏国孔家的人也刚刚结束晚饭。
孔仪和往常一样走回自己的小院。
“公子,你是现在吃药,还是等一会在吃?”齐京墨躬身问。
“先端过来吧。”孔仪冷着脸挥了挥手。
他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
截至昨天,已经服完前边的15付中药,果真如同李东成说的,几乎都感觉不到任何症状了。
生病这几年,他都一直没有去大餐厅吃饭,因为害怕受到冷嘲热讽。
今天是第一次露脸去吃饭,本想让所有的人都亮瞎眼睛。
他不是什么怪物,已经可以不用戴口罩和墨镜了。
没想到家里人除了惊讶,还收到来自三个哥哥夹枪带棒的恭喜。
他最希望得到父亲的重视,却不想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并没有出现。
只有那个一言不发,冷淡如寒霜的大娘在餐厅。
一想到他们不屑的眼光,孔仪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咸鱼翻身,一定会加倍奉还。
“公子,你既然已经好了,其实可以停药了。”齐京墨端着一碗汤剂过来。
“算了,还是遵医服药,他说过服满18剂,就会彻底痊愈。”孔仪接到手中,“反正也只有最后三天了。”
他仰头“咕噜咕噜”地喝进肚子里,从茶几上扯出一张餐巾纸擦拭嘴角。
“三天后我会前往意大利罗马,你帮我准备一下。”
“是!”
齐京墨拿起空碗刚刚走到门口,便与一个中年人迎面相遇。
他大吃一惊,连忙躬身,“家主。”
“嗯。”
中年人鼻子发出声音,大步走了进来。
他就是孔仪的父亲,孔家的家主孔易刚。
孔易刚的眉毛很浓黑,国字脸,青黑色的胡须剃得很干净,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色毛囊。
“爸。”孔仪连忙站了起来。
他这个父亲一年四季都难得过来一次,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孔易刚面无表情地坐下,齐京墨又赶紧去倒来茶水放下。
随后躬身退出小客厅。
“听说你的病好了?”孔易刚冰冷地问。
他的声音果真如叶情漓调查的,一点也不沙哑,反而很浑厚。
孔仪心中很不满,“假惺惺的,我都服药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心中所想,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很谦卑地躬身,“是的,还有最后三剂中药,已经没有什么症状了。”
“你找谁看的病,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孔仪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连人影都看不见。”
口中答道:“是蜀城一个姓李的医生,你公务繁忙,我不敢打扰。”
孔易刚皱了皱眉。
他当然听得出孔仪的话中带有赌气的味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怎么关心你,心中很不舒服?”
孔仪躬身说:“孩儿不敢。”
“哎!”孔易刚发出一声叹气。
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你坐吧,你妈的忌日快到了吧?”
孔仪这才坐了下来,“是的,还有一个月。”
孔易刚问出这句话后,便沉吟不语,似乎在想什么。
孔仪也不说话。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等了一会,孔易刚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孔仪。
他忽然站起来就往外走,孔仪站起来相送,也不说话。
走到门口,孔易刚停下脚步,“有些事我不说,但不等于我就不关心你。”
“等你妈的忌日那天,我会告诉你,让你明白。”
他说完,就大步走了。
孔仪等他走远,才直立起身体。
心中冷笑,“你还记得我妈,我妈都是为了你才郁郁寡欢而亡。”
“你想告诉我什么,对我寄予厚望,还是对我有过关怀,哼,我不是小孩子,我都记在心里的。”
“等我彻底痊愈,我会脱离你们孔家,去创建我的天下。”
接着,他又想到那个李东成。
“姓李的,谢谢你治好了我的病,我会在罗马等着你身首异处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