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愣住了,旋即冷笑,嗤之以鼻。
“愚蠢!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喜欢就要争取,喜欢就要抢过来!还假惺惺的恨自己晚遇见,不是自相矛盾吗?”
方子怡放下茶杯,“所以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朱雀扭头看着方子怡,目光阴森森的。
“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一掌结束你的生命。”
这个方子怡,不过是一个弱女子,竟然一点不怕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的神经。
方子怡并不畏惧,“你都把我绑架过来了,要杀随时可以杀。”
朱雀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说起来也搞笑,这两个本该是敌人的人,却能够坐在一起谈李东成。
或许是因为船上的生活太枯燥,或许朱雀是真的因为好奇。
总之,朱雀是不可能同情方子怡的。
话又说回来,方子怡对李东成有好感,李东成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只是他的心被妻子填满了,把全部的爱给了妻子,再也腾不出多余的位置。
他乘坐的商务车很快就抵达了商贸大酒店。
停好车,几人一同走进酒店的大厅。
正准备向电梯走去,忽然有人在喊,“那个...算命的李先生,请等一下。”
几人都好奇地寻声看过去。
李东成和韩渊、徐平洲都齐齐怔住了。
因为喊话的那人,正是在飞机上讥讽过曹华的那个男子,他的女人也在一起。
小两口快步走了过来。
女人的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
李东成心中猜到几分,微微皱眉,“怎么是你们?”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女人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
“李先生,请你救救我儿子。”
李东成也是一阵无语,“你们没有及时送医院吗?”
男子满脸的懊悔和惭愧。
“哎,都怪我,我没有相信你的话,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回家吃了点药,谁知昨天开始发病。”
“当我们发现不对劲时,就赶紧送医院,结果医院说我们...说我们送得太晚了!”
李东成心中一紧,叹气一声。
“医院都说太晚了,你们现在找到我,我也没有办法呀。”
男子着急地说:“李先生,那天我言语上多有冒犯,你能一眼看出我儿子的病,就一定有办法救他的。”
“我向你赔罪,请你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救他一命。”
他深深地弯腰。
女人也哭泣着往地上跪。
“李先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一切都是我们大人的疏忽,孩子还那么小,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救他。”
李东成连忙伸手拉住对方。
“先起来先起来,我是医生不假,但我也不是万能的。”
说实话,李东成也很为难。
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药只能医治那些可以挽救的病,佛也只能超度那些有缘分的人。
如今小男孩都奄奄一息,医院已经下了结论,再过来找他,的确有些为难人。
“李先生,你过去帮忙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也不怪你,只想尽最后一点努力。”男子诚恳地说。
方安国于心不忍,也在一旁劝道:“李先生,要不你就过去看看,尽人事听天命。”
李东成心中叹息,“好吧,我和你们过去看看,尽力而为。”
“谢谢!”男子哽咽道。
他心中好一阵惭愧,那天在言语上讥讽李东成。
结果李东成就像忘记了一样。
“方家主,那我过去看看,你们先上去吧。”
“好吧。”方安国点点头。
随后,李东成便跟着小两口匆忙走了。
在车上,男子自我介绍名叫宁鸿影,女人名叫徐欣,他们的儿子叫宁辰,小名也叫辰辰。
夫妻俩是带孩子前往蜀城旅游,返回新国。
在飞机上,徐欣听到曹华问过李东成住哪儿。
她当时记住了商贸大酒店,这才在走投无路时找过来。
医院不收治,小孩已经回到家中。
“小孩发病时是什么症状?”李东成问起病情。
宁鸿影边开车边说:“开始像感冒,畏寒、发热、食欲不振、乏力、恶心呕吐。”
“昨天出现晕厥和间歇式的抽搐,我们才赶紧送医院,哎,早听你的,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李东成懒得搭理对方的后悔,继续问:“医院的检查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是多器官功能衰竭。”宁鸿影说。
徐欣坐在副驾驶位抹着流不完的眼泪。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遭遇如此浩劫,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李东成皱了皱眉,“在旅游途中,可有什么征兆?”
“好像没有,只是出现过腹泻、腹痛,我们给他吃过止泻药,后来就好了。”
李东成点点头,便没有继续问了。
他似乎有些感觉到对方的小孩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这种病的高发期一般是4-10月,其他的月份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比较少。
居住在农村,外出去那些树木比较多的野外就容易中招。
中招后,一般很不容易被察觉,出现的症状就是和感冒初期如出一辙。
不过一切也要等检查过后才知道。
几十分钟后,宁鸿影把车开进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里。
他们住在12楼,是一套三居室。
从电梯出来,徐欣就跑着去打开门。
屋里还有一个老阿姨,大概是他们家的保姆。
见到主人回来,保姆着急地说:“宁太太,辰辰刚才又抽搐了。”
“我已经请医生过来了。”徐欣点点头。
“李先生快请进,不用换鞋的,直接进来。”宁鸿影客气地说。
李东成见旁边有鞋套机,还是戴上了鞋套。
“孩子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在这边。”徐欣跑着去推开了其中一间卧室。
李东成几步走了进去。
就见到飞机上的那个小男孩,也就是辰辰安静地睡在床上。
盖着一床被褥,脸色苍白如白纸,对外界的声音没有丝毫反应。
李东成上前抓住辰辰的小手腕,搭上脉搏。
当即眉头就皱成了一团,脉象微弱得已经感觉不到了。
放下手腕,又上前翻看辰辰的眼皮,眼睛里的神光更弱,眼珠就像定住一般,同样没有反应。
将手指放在鼻孔下,气息微弱冰凉。
这和他的预判几乎是一模一样。
李东成一把掀开被褥,将辰辰侧翻,掀开衣服查看身体。
他问道:“在旅游途中,他被什么虫子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