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确是一脸不屑,他一边帮着准备吐火的道具,一边看着解忧小声道:“倒走钢丝谁不会,改天表演给你看。”
翁归笑而不语,接过马舒云手里的茶喝了一口:“阿姨,解忧还有节目吗?我想带她去转转!”
“这是最后一个节目了。你们去吧。早点回客栈吃饭啊!”马舒云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程飞。
心里乐开了花。过来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个少年郎都喜欢自家女儿。
可是哪个更好呢!
台上的程飞看着,解忧和翁归走了,心里如火烧火燎啊!可是自己是刘栩的助手,不能撂挑子啊!
长安城的市集让解忧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是干什么的?”她拿起一把空的折扇打开,对着自己扇扇风。
没等书生开口,翁归就抢先答道:“这是卖扇作诗,你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图案,然后这位老板帮你题上一首诗。”
解忧一下子来了兴趣,大大的眼珠灵动一闪:“这个好,这个好!我娘总是考我背诗,就帮我把那首《长歌行》写在折扇上面如何?”
“那请小姐挑选一个图案吧!”老板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说起话来斯斯文文,温润如玉。
解忧一边挑选,一边念叨:“都很好看,可是没有特别钟意的。”
翁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面带笑意:“那你喜欢什么图案,可以让这位公子帮你画。”
“可以吗?我没看见这里有颜料啊?”解忧疑惑地瞅瞅四周。
“小姐可以付五十文定金,明日一早就来这里取。”书生拿着一把空的折扇递给解忧。
解忧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什么定金都要五十文?那做好诗画好画多少钱?”
翁归看见她夸张的表情,笑了:“不管多少银子?我买了送给你。”
“你刚才帮我解围,我还没感谢你呢?怎么好再收你的礼物?”
“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和你们分开以后,我又遇到了那群人。不是你的败毒散,恐怕我已经上西天了。你说是我的小命值钱,还是一把折扇值钱。再说这位公子的字和画都不错,别墨迹了,快想想画什么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解忧想了想,顿时眉开眼笑:“有了。就帮我画一片解忧花吧!再画一匹马,我喜欢骑马,要枣红色的。再来几只绵羊,我想我们家的大白二白了。嗯,还要画一个太阳,我最喜欢在马背上晒太阳。”
翁归看着她饶有兴致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五十文钱递给书生。
回头一看,解忧已经到了卖面具的小摊面前,十二生肖样样俱全,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
解忧一会儿带上猴子面具,一会儿带上小羊面具,一会儿又带上白马的面具。真不知选哪个好!
“我看你孩子适合带猴子的,比较活泼可爱。”翁归也在小摊面前挑选着。
解忧不乐意了:“你直接说我喜欢上蹿下跳不就行了。我看你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翁归拿着一个黑色狼头的面具戴在脸上。
一转眼,解忧不见了人影。她看的面具一个也没有拿。
翁归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刚才说错话了,她生气了?
她第一次到长安,万一走丢了,可怎么交代啊!
翁归没个摊位找,又折回了卖折扇的书生那里,还是没有看到。
他站在街头,看着穿梭的人流,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慌。
突然,解忧带着一匹白马的面具,从卖糖葫芦的商贩后面跑出来,使劲拍了一下翁归的肩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嘲笑我!”
“在下不敢了!”翁归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作揖,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解忧塞给他一串糖葫芦:“尝尝这个。又酸又甜,很开胃。”
“这是什么?”
“这叫糖葫芦。记得我小时候吃过,最后到了西域,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翁归点点头,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本想说好酸啊。
经验告诉他不能说实话。
只好口是心非:“好吃,好吃!”
“那再来一串,我请客。我再给我娘他们一人带一串。”然后不由分说付了钱。
翁归:“……”
我的牙啊!
在草原长大的他,性子刚烈,只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带着盖头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刘彻和卫子夫的小女儿阳石公主。
她为父王找到了贺礼,开心地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椒房殿。
“母后……”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刘彻坐在主位上喝茶,母亲卫子夫在一旁煮茶。
她吓得一哆嗦,这时候,想跑也来不及了。
刘彻干咳一声:“石儿,又偷偷跑出宫去了?”
阳石公主赶紧跪下行礼:“儿臣见过父王,见过母后!”
“平身吧!都长成大姑娘了。不要总是想着贪玩。”武帝想着乌孙和亲的事,但是看着还像个大孩子一样的女儿,实在开不了口。
阳石坐到刘彻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父王,你冤枉儿臣了。明天就是您的寿辰。我是出门去采办贺礼去了。”
“又找借口!那你到说说看,你为父王采办了什么礼物?”
“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卫子夫给阳石也倒了一杯茶:“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看,提前知道惊喜,不是更好吗?”
阳石喝了一口茶,眉飞色舞道:“我啊!今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姐姐,和我年龄相仿,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它不但会翻跟头,还会跳顶碗舞,走钢丝,变戏法。他父亲还会吞剑、喷火。我想父王一定会喜欢的。所以我就请他们明天来表演一下。”
谁知卫子夫听了,立马反对:“你也太草率了。不是知根知底的人贸然请到宫里来,还是有些不妥。”
“母后!”阳石又坐到了卫子夫的身边:“我看他们都是本分的人。特别是那个解忧姐姐。我好喜欢她。虽然我天天住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可是,我觉得她过的生活才更有趣。”
刘彻本来就喜欢看杂家表演,听女儿这么说,当场就拍板了:“皇后啊!我觉得石儿说得对。你就是事事都太谨慎了。几个玩杂耍的百姓,宫里戒备森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