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一脸的阴霾:“保护公主是我的职责。你们我信不过。”
解忧一听,赶紧拉着程飞问:“你怎么,程大哥?”
程飞一把抓住翁归的衣领:“你问他!”
翁归也反手抓住程飞:“你把话说清楚。”
阿巴克刚想上前,就被解忧制止了,她大声喊道:“你们有话不能好少说嘛?”
程飞死死地盯着翁归:“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咱们得昆弥要迎娶右夫人。”
翁归一拳打到程飞的脸上:“这绝不是我的意思。你随便听到一句流言就来质问我?”
程飞刚想还手,解忧上前挡住:“好了,别闹了!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们就在这里自己人打自己人。不刚好中了别人的奸计吗?”
解忧缓和了语气看向程飞:“程大哥,这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侍女和侍卫们都在议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司农侯的千金。”
翁归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阿巴克你你去查清楚,看看这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维!”阿巴克领命而去。
翁归拉着解忧:“肯定是苏拉他们做的。我看还是别让他到学堂里。”
解忧浅浅一笑:“事情还没查清楚别乱给人家扣帽子。如果真的是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又拍拍程飞的肩膀:“程大哥。我这个姑娘我见过。我们一直在一起,这回,你是真的错怪翁归了。”
但是程飞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依着宝剑冷冷地站在那里。
翁归却先道歉:“刚才,是孤太激动了。以后把事情搞清楚再发火也不晚。”
既然昆弥都发话了,程飞也只得拱手一拜:“刚才,是属下冒犯了。”
这时,冯嫽风尘仆仆地进来,看到翁归也在,赶紧躬身行礼:“冯嫽见过昆弥,见过左夫人。”
解忧拉着冯嫽左看右看:“怎么好像瘦了。”
右将军随后跟了进来:“左夫人,是我没有照顾好冯姑娘,害得她被匈奴的哨兵射了一箭。”
“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解忧四处寻找。
冯嫽瞥了一眼杜勒斯,笑着对解忧说:“是我跑得太快,脱离了队伍。就是手腕上一点皮外伤,早都好了。”
解忧还是不放心:“让我看看!”
冯嫽只得挽起袖子。
程飞虽然一言不发,也忍不住凑过来看。
翁归看看大家:“既然没事,就都去我家老宅吃晚饭吧!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他说完了才问道:“刚才一打岔我都忘了:“马呢?”
解忧催促他:“快走吧。马儿都到了乌孙,肯定跑不了了。别让阿爹等急了。”
大禄一见来了这么多客人,笑得满脸都是牙:“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快请进!”
刚招呼大家进去,带贝将军提着一壶酒,一只烟熏羊腿进来了:“大禄,在家吗?”
大禄一听,开心地出来迎接:“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把大家都聚到这里来了。快进来。”
带贝跟着大禄到了大厅,看见昆弥和解忧都在。就躬身行礼:“参见昆弥,参见左夫人!”
他的到来,着实让翁归吃了一惊。
这家伙平时喜欢跟自己唱反调,今天怎么还提着礼物上门来了?
但他还是客气道:“这是家宴,不必多礼。”
解忧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她一见这个人,就有些不喜欢。人有时候,真的看眼缘的。
如果你第一次见这个人,就印象不好。那以后也不会相处愉快。
大禄笑呵呵地招呼大家入座:“大家入座吧!昆弥也说了,这是家宴,不要拘束。”
翁归拉着解忧坐到了侧面:“既然是家宴,请父亲坐上座!”
大禄很是开心,举起杯子:“今天我太开心了。最近学堂开课了,我一出去,就听见那些老人夸昆弥,说这学堂办的好啊。后来左夫人又又有喜了,今天听说你们又带回了大宛二十匹汗血宝马。这喜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个痛快。”
翁归也附和道:“父王说的对,今晚我们一定要敞开吃,敞开喝。来我们一起喝一个。”
大家都举起杯子,只有陈飞没有举杯,一个人埋着头,只顾吃菜。
冯嫽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让喝酒呢!几天没吃饭一样!”
“喝醉了怎么保护你们!”
冯嫽听到他说‘你们’,心里有些许安慰。
一旁的带贝将军却开始套近乎,她举起酒杯看着冯嫽:“想必这位就是冯姑娘吧!早就听说你精通西域各国语言,在西域商道上也听过你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冯嫽被他的一通夸赞整懵了。
我们认识吗?
带贝一直举着,满脸堆笑:“希望冯姑娘赏个脸,我干了,你随意。”
这时,杜勒斯不乐意了。
她起身走到冯嫽身边:“我们去大宛的路上,冯姑娘受了点伤,不便饮酒,这杯酒还是我替他喝吧!”
不等冯嫽开口,他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举动把程飞给整懵了。
他愣愣地看着冯嫽。
冯嫽微微欠身:“多谢右将军。”
杜勒斯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戴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带贝有些尴尬:“不知道,冯姑娘有伤,在下多有冒犯。我自罚一杯!”
冯嫽只得客套一句:“不知者无罪。”
大禄一听,赶紧抱歉道:“都怪我想得不周到。还有左夫人和程护卫都不能喝酒。来人啊,上一壶酸奶!”
解忧有些看不明白他们三个之间的游戏了。
这冯嫽到底在搞什么?
程飞还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吃饭。
冯嫽见他无动于衷,气得都快吐血了。
带贝却一会儿给她倒酸奶,一会儿给他介绍乌孙的菜名儿。冯嫽也就顺水推舟,偶尔和他聊几句。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阿巴克走了进来,对着翁归一阵耳语。
翁归借故上茅房,到了院子里反问道:“是不是和苏拉有关。”
阿巴克点点头,小声道:“是司农夫人阿丽玛在贵族圈里传的谣言。还说,还说什么?”
“还说什么?”翁归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