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舒云倒是也没有反对,空余的时间他就帮着解忧种花种菜,饲养小动物。生怕哪天皇上叫他回去,加上毕竟还有刘栩在长安。
她得抓紧时间,多帮解忧做点事。
这几天家一直在帮着往解忧殿搬东西,搬去了,又要收拾归纳,所以整天忙个不停。
解忧早都等不及了,想在满月以后就举行百戏大会。
可是马舒云坚持不同意,苦口婆心道:“就听为娘的,第一个月子坐满四十天。月子落下的病根以后会后患无穷,听娘的话啊!”
解忧只得继续耷拉着着脑袋装睡,不过趁着马舒云不在,她就和春华他们一起练蹴鞠,练习射击。
楚王府。
繁花盛开,绿树成荫。
刘栩一个人在家,把翁归的信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又不能上街去表演了。
只是偶尔乔装改扮,偷偷去城外给老百姓看看病。
阳石公主的事,她也略有所闻。但是现在皇上随着年纪大了,脾气也越来越怪,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而且巫蛊术在长安开始蔓延,皇上晚年宠爱年轻的钩弋夫人。传言钩弋夫人和江充来往密切。
刘栩感觉一场腥风血雨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因为传言太子去给皇上寻找蓬莱仙岛的时候,也遇见过钩弋夫人,两人两情相悦。太子说找个合适的机会禀告皇上。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江充又带着皇上出游,偶遇钩弋夫人。为了这个女人,父子两人已经有了隔阂。
刘栩想了又想,觉得这肯定是江充导演的一场大阴谋,其目的就是离间皇上父子二人。只要钩弋夫人得宠,自己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未来的形势一片迷雾,刘栩也不想要这个楚王的称号。于是和堂弟商议,由他们全权来继承楚王府的一切。
决定了,就给皇上写了一个折子,诚恳地说明了自己的心意。
可笑的是,递了两次折子都被退了回来。
刘栩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去道观找到阳石公主,说明自己的意愿。
看到阳石公主从里面出来,刘栩心疼道:“公主瘦弱了很多,还是不要怄气,父女之间有什么事好好沟通。”
“她现在只听那个钩弋夫人和江充的。他一日不答应我和佳牧的事,我就一日不出道观。”阳石梗着脖子愤愤不平道。
刘栩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雪娃娃:“你看这是什么?”
“做的好传神啊。哪里来的?”
“解忧他们送来长安售卖的,听说卖得很好。我今天来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解忧生了一个小王子,估计快满月了。”
阳石把雪娃娃拿在面前亲了又亲:“太好了。要是我也能去乌孙看看大草原就好了。”
刘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以后有机会的。”
本来他想说让他回去看看皇上,可是现在宫里情况复杂。以阳石单纯的性格恐怕很容易遭人算计。住在这女道观里,清清静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事先想好的请求也咽了回去。
他从随从手里拿来一个精致的雕花陶罐递给阳石:“这个也是你解忧姐姐他们研制的水果蜜饯汤,你尝尝!这口子是蜡封的,你如果现在吃,我就马上帮你打开。”
阳石的眼睛亮了:“好精巧的陶罐。我现在不吃,留到母后来了一起享用。”
话音刚落,看见一辆马车徐徐而来。
“那是母后来了。我刚才还说呢,真巧。”阳石抱着陶罐就朝着马车跑去。
看见皇后由丫鬟搀着从马车上下来,刘栩刚准备下跪行礼,就被卫子夫拦住了:“这里没有外人,楚王不必多礼。”
阳石赶紧举起手里的陶罐炫耀:“母后,这是解忧姐姐做的。”
“我车上也有一罐,上次乌孙使者送来的。刚说给你带来呢。还给你带来了一些生活物品。”
“父皇怎么样了?有没有松口?”
看见皇后脸色沉了下来。
阳石赶紧把陶罐递给刘栩:“帮我开一下吧!我现在就想吃了。”
刘栩用随身的小刀划开蜡封,陶罐的盖子掀开:“这个要用勺子,你去找吧!”
看着阳石开心地进了道观,刘栩犹豫再三还是把衣袖里的折子递给了卫子夫:“皇后娘娘,我想请您帮我把这个转交给皇上。”
卫子夫大概看了一眼,知道折子的内容:“这样也好,我一定会尽快找机会和皇上说。以前皇上是担心解忧在乌孙呆不住,现在孩子都有了。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定下心了。”
“多谢皇后!微臣就先告退了。您多保重!”刘栩躬身行礼,快速上了马车。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正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注视着道观里的一切。
听说要举行百戏大会。
每个项目得了前三名的还有奖金,乌孙的百姓都踊跃报名,并且都积极地训练着。
以前大家都把这当成是一项娱乐,第一次听说还可以拿奖金,简直是太新鲜,太有动力了。
这个汉朝公主,看来真是不简单,主意真多。
有这样一个可以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苏拉怎么会放过呢?她知道解忧书法不行,所以就想用自己的长处杀杀她的威风。
每天都苦练篆书小楷,她写的《长歌行》隽秀有力又不失大气,自己挂在书房里欣赏着,边看边盘算着。
现在铺子里的人手也招够了,香草和春花、初夏、小李子、小东子都还是官复原职。负责和奶妈一起带孩子、给解忧和孩子们说故事,唱诗。
这几天忙着整理每个项目的名单,以及需要的物资。
小李子拿腔拿调地报道:“蹴鞠人数,女,15个,男15个;书法,女20个,男10个;武术、男50个,女10个……”
小李子一边念,解忧一边写一笔‘正’字。
“看你们这热火朝天的,现在整个乌孙都在议论这件事。连孤都有点期待了。”翁归兴致勃勃地在解忧旁边坐下。
“是吗?肯定又有人要说我喜欢出风头了。”解忧抬头笑道。
“让他们说去呗。全当没听见!”翁归接过春花递过来的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他喝了两口放下茶杯,脸色有些沉重:“夫人,你把名单归纳好了,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