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重来。”
    周至平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的第几次叫停了。演的没有毛病，但就不是他想要的感觉。
    “再来一次。”
    “周导，要不让大家休息一下吧。”副导演提议道。
    “行，都休息，再找找感觉。”
    “老大，这导演故意的吧？我觉得演得挺好的啊。”叶世明今天又恢复了助理的身份。
    “片场导演说了算。”画着满脸伤痕的司燃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意思很明显，你说了不算。
    “是，那他也不说一下，要怎么演？就知道一遍一遍喊停。”叶世明小声嘟囔了几句，司燃也没有理会，自行到一边补妆去了。
    “导演，到底哪里不对啊？我觉得都表现挺好的啊。”
    “我问你，苏侯安杀完人之后，应该是什么感觉？”
    “畅快？“那你再回看下司燃的情绪。”周至平隐隐约约明白差的那点儿感觉在哪了。
    副导演看了下回放，“没问题啊，挺变态的啊！”
    “他没有害怕。”
    “为什么要害怕？”副导演不理解。
    “把司燃喊过来。”
    周至平觉得这种感觉要角色去理解。
    “周导找我？”
    “来，这是你最后一次作案，按照剧情的发展，其实这个时候石杰文和苏侯安从本质上已经是一个人了，苏侯安是惯犯，但石杰文是初犯。
    所以杀人后那种刺激又带着害怕的情绪要隐晦呈现，你懂吗？”
    司燃沉思了片刻，“理解。”
    “真的？那我们再试一条！”
    “好。”
    周至平已经想好了，这次不过就先拍后面的，等找到感觉再说。
    但没想到再次开拍的时候，从眼神到动作，司燃全都把握住了。
    “ok，过！”周至平满意了，夸奖了几句，继续进入下一场的拍摄。
    等待换场的过程中，周至平给郝国宏发了个信息，“还是您老眼睛毒辣！”
    郝国宏收到短信时，没有疑惑，猜想说的定是司燃，不由得意地笑了下，这才一字一句回复过去，“好好珍惜，下次的机会就不一定是你的了。”
    ……
    石琳是第一个发现石杰文秘密的人，这一天，石琳突然上石杰文家。
    “阿文，今天没课吗？”今天是周一。
    “嗯。”石杰文低着头，逗弄着小猫。
    “怎么啦？不舒服？”石琳习惯性摸了摸弟弟的头。
    不曾想对方反应极大，一手拨开了。力气大得将石琳的手都拍红了。
    “别摸我头！”语气中带了些许凉意。
    石琳甩了甩被拍痛的手，“阿文，你没事吧？”
    石杰文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从小到大都听姐姐的话，从来不会大声嚷嚷，像今天这样，是第一次。
    石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遇到事情了，情绪不好。
    “没事，我回房了。”石杰文将小猫放在一旁，绕过石琳直接回房了。
    客厅里石琳愣了下，她分明在石杰文的身上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味道她闻了将近10年，熟悉得很，绝对不会错的。可是，他用福尔马林做什么呢？
    一时没有头绪，石琳干脆不想。她上来是找自己的手表的，上次落下了。
    凭着记忆，应该是在沙发那块。石琳翻找了一下，突然从沙发缝里翻出一只耳环。
    “臭小子，这是有女朋友了呀！”石琳正想将它放好，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再次将耳环拿过来仔细端详。
    半晌，才想起来，上周重案组送来的受害人，左耳就戴着这个耳环，右耳的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身后，石杰文的声音突然想起，让正在沉思的石琳吓了一跳，手里的耳环顺势跌落。
    石杰文看了下，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姐姐，这个耳环，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