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妾王氏就偷偷地出了门,把消息告诉了她的哥哥,并拜托她哥哥把刘肇仁“谋反”一事状告朝廷。
几日后,李渊拿到状告刘肇仁的状书去上朝了,商议完国事以后,他把众大臣留下。
“来人!去把裴监带上来!”李渊拍打着状书迟疑地说道。
刘肇仁暗自窃喜,以为要开始审理裴寂了。
片刻之后,裴寂被带了上来。
“给裴监松绑!”李渊看着裴监憔悴的面庞,显得有些心疼。
刘肇仁一脸懵又带点讽刺地问道:“皇上,裴监无罪释放了吗?”
“肇仁啊,你问得正好,你可知罪?朕收到状书状告你谋反。”
李渊把状书扔到刘肇仁面前,看着他质问道。
“皇上,臣自从晋阳起兵以来,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臣怎么可能谋反?!一定是诬告!”刘肇仁迫不及待地去捡地上的状书。
“别说了,调查后便知!来人哪,把刘纳言暂时关进大牢,听候发落!萧瑀、李纲、裴监你等三人一同负责调查‘刘肇仁谋反案’。”李渊说完拂袖而去。
“皇上,皇上,臣是冤枉的。”刘肇仁被士兵带下去的呼声越来越远。
大臣们纷纷看着刘肇仁就这样被带下去了,都皱紧了眉头。
——
刘府。
李府外面围满了官兵,萧瑀、李纲、裴寂从李府走出来,萧瑀、李纲不停地摇着头,裴寂却笑脸盈盈。
——
太极殿,早朝。
李渊坐在皇帝宝座上,众大臣在殿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刘肇仁。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肇仁只是稍有怨言,但绝不可能谋反!请皇上明察。”中书令萧瑀看了看憔悴的刘肇仁拱手说道。
礼部尚书李纲接着说道:“是啊,是啊。微臣也觉得肇仁不可能谋反!虽有怨言,却并不等于谋反!”
“裴监,你觉得呢?”李渊摸着胡子问道。
李建成看了一眼裴寂,心想:还是静观其变吧,如果能把秦王手下的棋子除掉就好了。
裴寂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皇上,请容臣问刘纳言几个问题。您就明了了。”
“准!”李渊面无表情地说道。
裴寂走到刘肇仁的前面,俯身问道:“刘纳言,请问你是否在家里搞过‘厌盛’之事?”
“是又如何?”刘肇仁扭过头不屑地回答。
“你是否放言要杀我?”裴寂紧接着问道。
“是!那又如何?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刘肇仁冷笑了一声回答道。
裴寂嘴角一歪再问道:“你是否要谋反呢?”裴寂说完用凌厉的眼光注视着刘肇仁。
“裴寂,你血口喷人!”刘肇仁怒视着裴寂。
刘肇仁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表情痛苦,声泪俱下地说道:“皇上,臣是有怨言,同是晋阳起兵的功臣,臣的战功比他多,才能在他之上,凭什么他是尚书右仆射,而臣只有区区纳言。臣只是不服,但臣绝对没有谋反!请皇上明察!”刘肇仁说完长跪不起。
旁边的大臣所有的人都为刘肇仁的果敢和刚毅捏了一把汗,这是把矛头指向了皇上啊!
李渊陷入了沉思。
裴寂走上前,极其冷静地说道:“皇上,我的问题已经全部问完,答案已经很明显。”
“哦?怎么个明显法,请解说。”李渊疑惑问道。
“回皇上,肇仁确实是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但是!此人,胆大包天,皇上仔细思量他不服的原因针对的是谁?是皇上您呀。是不满皇上您没有重用他,如此一来,谋反只是时间问题...”裴寂还没有说完,刘肇仁打断他。
“裴寂,你公报私仇!”
“裴监,继续说下去。”李渊阻止刘肇仁。
李建成嘴角一歪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裴寂继续说道:“目前,我们唐朝还没有统一全国,四周劲敌非常之多,如若赦免了他,恐怕他会投靠突厥,皇上您也知道他与突厥尚有不错的交情,到那时,恐怕出会大问题呀。”裴寂说完皱紧了眉头。
“裴寂,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刘肇仁此生光明磊落,绝不做大逆不道之事。”刘肇仁恶狠狠地盯着裴寂。
李渊再次陷入沉思,缓缓说道:“把他拉下去,关进大牢,等秦王回来再审!”
众大臣松了一口气,秦王肯定会救刘肇仁的。
刘肇仁仰天长啸:“哈哈哈!秦王不会让我死的!秦王不会让我就这么死的。”
——
夜晚,太极宫。
江河白和苏千鱼箭步如飞一般朝太极宫走去。
守卫拦住江河白,“秦王殿下,皇上在休息,请容小的通报一声。”
“好大的胆子,本王的路你也敢拦!本王直接进去找父皇,不用你通报!”江河白理直气壮地说道。
“谁这么大的胆子,惊扰朕安寝呀?!”李渊边穿衣服边走出来问道。
江河白开口说道:“启禀父皇,是儿臣!儿臣深夜过来是为刘肇仁的事而来。”
“针对刘肇仁谋反事件,你有何高见?”李渊提起精神问道。
江河白刚要回答,苏千鱼扯了下江河白的衣服。
江河白领会了苏千鱼的眼神,回忆起看的史书上的记载。
如果直接向父皇求饶,那替刘肇仁求情的人就多了一个,父皇更会觉得刘肇仁威胁了皇权。
但如果赞同,那不就更称了父皇的意了。真是难办。
“秦王,你在想何事想得出神?”李渊打断江河白问道。
“回父皇,儿臣以为刘肇仁该杀!”江河白思索之后说道。
“殿下,你...”苏千鱼疑惑道。
“哦?说说该杀的理由。”李渊追问道。
“是父皇,儿臣猜想父皇也不想就此赦免肇仁,因为他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居然公众挑衅皇权,完全没有把大唐的威望放在眼里。但是...”江河白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快说!”李渊急切地追问道。
“但是父皇,您可曾想过如果杀了肇仁谁最开心,谁最寒心?”江河白激动地问道。
“谁?不要拐弯抹角。”李渊急不可耐。
“还能有谁?我们的敌人最开心,那些只顾一己之私,不顾大唐江山社稷的小人,还有对大唐虎视眈眈的刘武州、王世充、窦建德、突厥等等。他们会对父皇屠杀功臣拍手称绝,甚至举国同贺!而那些鞠躬尽粹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心寒之后还会再为大唐勇往直前吗?”江河白越说越激动,他眼里含着泪花把话全部说完。
李渊袖子一挥,生气地质问道:“好你个秦王,绕了那么个大个圈子就是为刘肇仁求情啊!这一己之私的小人可是指朕还是指裴监哪?”
“父皇,无需对号入座!肇仁确实该杀,但是不能杀啊!请父皇三思!”江河白跪下抱拳说道。
苏千鱼也跪下说道:“父皇,可曾记得当初我为肇仁求得的免死金牌吗?何况肇仁本来就是‘元谋勋效’中的一员。肇仁真的不能杀啊!”
“说来说去,你等皆是为他求情而来!哼!我意已决!”李渊气愤地背过身去。
江河白和苏千鱼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