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休,即何子,字邵公,任城樊人,东汉时期今文经学家,儒学大师。何休为人质朴多智,精研六经,对“三坟五典,阴阳算术,河洛谶纬,莫不成诵”。口讷,不善讲说,门徒有问者,则用书面作答。诏拜郎中,因不合于自己的志愿,以病辞去。太傅陈蕃召请他参与政事。党锢事起,陈蕃被杀害,何休也遭禁锢。他闭门不出,用功十余年,作《春秋公羊传解诂》12卷,又注《孝经》、《论语》等,另作《春秋汉议》13卷,以春秋大义,驳正汉朝政事600多条,“妙得公羊本意”,党禁解除,被召为司徒掾属,拜议郎,再迁谏议大夫。
何休为人纯厚质朴,平时罕言寡语,但有心机,他深思远虑,思维敏捷,智慧过人,何休精研六经,特别喜爱《公羊春秋》,并且加以训话,作为治学的目标。当时,陈蕃请他一起参加议论政事,他很得要领,以后陈蕃事败,他受牵连,因废锢,于是作《春秋公羊解话》,对经学孜孜不倦,深思慎解,不窥房门,达17年之久,以巨大的忍耐力治经治学,表现了他坚韧不拔的顽强性格。党禁解他又有了活动的自由,复拜议郎,由于他能言敢谏,屡陈忠言,再迁谏议大夫,但他生性旷达,无意为官,把全部精力放在做学间方面,潜心于经学研究,几十年一如既往,孜孜不倦,穷其奥理,在今文经学研究方面,颇有建树,成为当时着名的经学家,代表了今文经学的重要方面。
今文经学,是有其思想渊源和历史渊源的。汉朝立国以后,自从汉武帝时代的董仲舒,创立阴阳五行化的《公羊》学以后,所有的今文经学都朝着这个方面发展,也都阴阳五行化了。当时的发展方向表现在两个方面:繁琐与迷信。所谓繁琐,指今文经学家抓不住要领,去支离蔓衍地解说经文,一部经的经说,解释起来,动辄数十万言甚至多至百余万字,并名之曰“章句小儒,破碎大道”,把浮辞繁多、蔓衍无际当作学问,并津津乐道。所谓迷信,指孔子不谈神怪,所以,迷信成分在原来的儒家着作中不占主导地位,儒学中还很少神秘主义的东西,而自从董仲舒用阴阳五行学说附会经义,蔓加解释,提出“天人感应”的学说后,今文经学家便增加了迷信成份,另外选择了一个谈神说怪的孔子,把妖言妄语说成是孔子所谓书中固有的,称为“纬书”或“秘经”,总称“谬纬”,并将此看作“内学”,董仲舒《春秋繁露》里就载有求雨的办法。
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相对,而且是官学,’为当时的统治阶级所重视。许慎、贾边等人,在当时都是有名的古文经学大师,班固的学生马融注《孝经》、《论语》、《周易》、《三礼》、《尚书》,贾逮本人注《左传》,使古文经学达到了完全成熟的程度,马融的徒众在当时达千余人,象郑玄、卢植等,都是他的学生,因而使当时的古文经学压倒了今文经学,当时的郑玄,就是古文经学的大师,何休与郑玄恰好同时。当时,何休是今文经学的集大成者,郑玄是古文经学的集大成者,二人如同二水分流,各不相让,各有千秋,各扬所长,何休的今文经学,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发展成长起来的,因此,何休在今文经学方面的功绩,是巨大的。
在东汉时代,以郑玄为代表的古文经学家,和以何休为代表的今文经学家的派别之争,似一种隐微的折光,今文经学反映出了统治阶级内部一部分人在政治上的得势,古文经学反映出一部分人企图在政治上得势。斗争的结果,古文经学推倒了今文经学,表现了不同政治势力的彼此消长,在这一点上,何休是个失败者。何休的着作,除了《春秋公羊解话》外,又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育》及《谷梁废疾》,以难《左氏》及《谷梁》2传,影响到后世,原作已佚,有清人王漠的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