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字稚叔,颍川长社人,三国时期魏国大臣,太傅钟繇之子,司徒钟会之兄。钟毓为人机敏,有其父钟繇的遗风,十四岁时成为散骑侍郎,太和初年迁为黄门侍郎,后因军功加为青州刺史,都督徐州、荆州诸军事,去世后,追赠为车骑将军,谥号惠侯。钟毓着有文集五卷,传于世。
钟毓,是太傅钟繇之子,谈笑机灵敏捷,有其父亲遗风。钟毓兄弟小时候在父亲午睡时,趁机一起偷药酒喝,钟繇刚巧醒来,故意装睡观察儿子们怎样行事,钟毓行礼后才喝酒,钟会只喝酒不行礼。随后父亲问钟毓为什么要行礼,钟毓回答说:“酒是用来完成礼仪的,不敢不行礼。”父亲又问钟会为什么不行礼,钟会说:“偷,本来就不是行礼的行为,所以用不着行礼。”
钟毓十三岁时,魏文帝曹丕听说这两个孩子的聪慧名声,就对他们的父亲钟繇说:“可以叫这两个孩子来见我。”于是奉旨进见,钟毓脸上冒有汗水,魏文帝问:“你脸上为什么出汗呢?”钟毓回答:“由于恐惧慌张、害怕得发抖,所以汗水流出像浆一样。”魏文帝又问钟会:“你脸上为什么不出汗?”钟会回答:“由于恐惧战栗、害怕得发抖,所以汗水也不敢冒出。”
钟毓任黄门侍郎时,有一次陪侍景王司马师宴饮,当时陈群的儿子玄伯、武周的儿子元夏一同在座,他们一起嘲调钟毓。景王问:“皋繇是怎样的一个人?”钟毓回答说:“是古代的懿德之士。”又回过头对玄伯、元夏说:“君子周而不比,群而不党。”
蜀汉丞相诸葛亮兵围祁山,魏明帝曹睿想要亲自率兵讨伐,钟毓上疏:“陛下应重视在朝堂上战胜敌人,战功应注重在军营之内建立,国君虽然不离开宫殿,却能在千里之外赢得胜利,陛下应该镇守京师,以作为在各个方向上气势的源泉。如果您亲自率领大军西征,对壮大前线军威固然有很大的作用,但因此所消耗的资源钱财,也比原本的要大得多。而且在炎热的暑期用兵,一向为人所慎重考虑的,现在并不是陛下万尊之躯出动的时候。”因此升迁为黄门侍郎。
由于洛阳在施工,所以魏明帝曹睿以及群臣暂且居住于许昌,许昌狭小,而魏明帝又大兴土木,以满足自己的起居和游玩,百姓苦不堪言,钟毓进谏:“近年来水灾旱灾频繁,国库空虚,这类休闲的事情还是等到丰收之年再做不迟。现在应当去关内开垦荒地,让百姓们耕种。”于是这些建议都被采纳。
大将军曹爽在炎热的夏天兴兵伐蜀,蜀兵依险据守,大军前进不得,曹爽想要继续增兵,这时钟毓遣使上书:“我觉得高明的取胜之道,应该是不动刀兵,天下无敌的军队,虽然都进行征讨,但不一定非要进行战斗才能取胜,如果能够仅仅通过手持干戚舞蹈就使得苗氏臣服,或者退避三舍化解敌人的锋芒,那就用不着辛苦吴汉在江关征战,或者让韩信在井阱来往驰骋了。应该在找到合适的时机时就进军,遇到困难还能够退避,这才是自古以来征战的道理。希望您能够深思熟虑”后来曹爽无功而返,钟毓因为让曹爽不高兴,被贬为侍中,离开京城去魏郡当太守。后来曹爽被杀,钟毓又被召回京师为御史中丞、侍中廷尉。毋丘俭、文钦起兵,钟毓持符节到扬州、豫州宣传圣意,告诫那里的百姓,回来后,升为尚书。
诸葛诞起兵,大将军司马昭商议是否需要自己亲征诸葛诞,当时吴将孙壹率众归降,群臣都认为吴国正在内乱,必不会出兵援助诸葛诞。钟毓则以为:“应该从敌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现在诸葛诞以淮南之地投降吴国,孙壹虽降,但他带来的人口还不满千,士兵才三百而已,这对吴国来说不算什么大的损耗。如果寿春不能迅速平定,吴国内乱已经停止,怎么可能不出兵救援呢。”司马昭认为他说得对,于是亲率大军开往淮南,钟毓也随军前往,淮南平定之后,钟毓为青州刺史,后将军,都督徐州军事,假节,后来又转往都督荆州。
钟毓兄弟机敏过人,每逢与人戏谑,从未被难倒过,一次,钟毓对钟会道:“听说有个女人擅长调笑戏谑,咱们去会会她啊?”于是两兄弟穿着华美的衣服,坐车去见这个女子,他们走到西门,遇见一个女人指着他们笑着说:“车中央怎么那么高哇?”两兄弟起初并未觉察,坐在车后面的弟子说:“方才你们已经被人家戏嘲啦!”兄弟俩愣住了,弟子说:“中央高,两头低,是说‘两头公羊’。”钟毓兄弟二人多髯,因此被那个女人戏称为“两头公羊”。钟毓作为钟会的亲哥哥,对自己的弟弟知根知底,曾私下告诫司马昭:“我弟弟才智过人但野心不小,恐有不臣之心,不可不提防。”司马昭听后哈哈大笑:“若将来果如此,则吾只治钟会之罪而不累及钟氏一门。”
后来,钟毓于景元四年逝世,追赠车骑将军,谥惠侯。钟会谋反兵败被杀,钟氏依律当诛九族,司马昭遵照对已病亡的钟毓的诺言,而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