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字孟阳,明代泌阳人,进士。弘治初年移霍州知府,擢四川提学副使,调湖广。不久,又迁南京右通政,后又迁礼部右侍郎。焦芳以阁臣之首辅佐朝纲,明太祖之后不设丞相,大学士地位相当于丞相,终年83岁。
焦芳,可谓少年得志,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但此人却被后人认为不学无术,在他当编修时,一次大学士万安和人闲聊,曾说过一句“不学如芳,亦学士乎”。意思是说,像焦芳这样不学无术之人,也想当学士吗?后来此话传到焦芳处,焦芳勃然大怒,说:这一定是彭华在背后算计我,我如果当不上学士,就在长安道上把彭华给刺杀了,彭华听后非常害怕,连忙将此信传给大学士万安,万安最终不得不进焦芳为讲学士。
不久后,皇帝诏纂《文华大训》,然后在宫中讲授,因为其书是彭华等人所着,焦芳心中嫉恨,每次进讲,专挑书中的毛病。当时的翰林院崇尚美文,因学士们认为焦芳粗陋无学,个性阴狠,又好背后议论人,因而大家都不愿和他交往。后来,朝中有位大臣尹晏被罢免,其儿子与焦芳也同时被谪迁到贵阳任职,焦芳知道这是彭华、万安的缘故,因而对这二人怀恨在心。但在被贬贵阳不久,凭着焦芳的能力,他很快又被任命为霍州知府。
为了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才华,这一阶段焦芳常常上书奏事,以求皇上对自己重用,可惜奏折都被当时的吏部尚书马文升等人所抑,这些人都是浙江或江西人。所以,焦芳从这个时候开始在心中对南方的官员埋下仇恨,后来焦芳当政期间,南方人的势力受到严重损伤。这笔账都被后人算在了焦芳身上。一次是宦官刘瑾认为翰林院的学士太傲慢,想把他们都赶出京城,被当时的大学士张彩所阻。后来,皇上要求编修的《孝宗实录》成卷后,刘瑾又一次提出让学士们外放未果,遂将编修顾清等20多人下放到各部、司中。此时,朝中有位大臣欲将其中四人举荐到某司中,刘瑾发现此四人皆是迁乡人,而奏章就出在这位大臣之手,刘瑾便以结党营私之罪让此四人下了监狱,朝中大臣李东阳力解之,被焦芳阻止,就这样,这笔账算在了焦芳的头上。
焦芳升为文渊阁大学士后,竟写了一篇《南人不可为相图》,在朝中,每退一南方人,焦芳便喜不自禁,有时写文章,亦必诋南而誉北,这当然引起南方人的极大愤懑。焦芳对南方人刻薄,但对北方人特别是故乡人亲爱有加,至今传焦阁老为民请愿故事。时适河南大旱,收入极少,有人讲河南多产宝,使请阁老献宝,阁老随带三物:一物是蝎子,颜色金黄,皇帝喜欢伸手触及,大叫一声,嫌其毒;二物为篦,一种多肢节动物,其色如黑玉,未及触及,已遁走;三物为蝉,一声鸣去。后帝问及,芳曰河南皆些物也。帝怜,免河南税赋五年,岁有余粮,便修城,至今老城尚在,为河南省二级文物保护。
另一个让焦芳名声有损的原因是阿附阉党,明朝中后期,正是宦官篡政最猖狂的时期,如果朝臣想在朝中坐稳位置,非与宦官交往不可,否则权位与性命堪忧。武宗登基后,东宫大院内以刘瑾为首的八位宦官均得武宗倚重,被时人称为“八虎”,当时任吏部尚书的焦芳为了保全自己的官位以及寻找到靠山,千方百计接近刘瑾。有一次,大臣韩文将率九卿弹劾刘瑾,按规定,上奏皇帝的奏章必先经过吏部审阅,身为吏部尚书的焦芳看到这份奏章,私下里将奏章内容告诉了刘瑾。刘瑾得信后,立刻着手诬陷这些弹劾他的人,然后举荐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焦芳裁阅奏章时,也时时迎合刘瑾之意。
当时,朝中有位叫张彩的大臣,也是后来公认的阉党之一。为了攀权附贵,张彩事先买通了焦芳,焦芳便将此人推荐给刘瑾。在焦芳升任太子少师、大学士之后,张彩当上了吏部尚书。但不久,张彩刻意在刘瑾面前谗言焦芳,焦芳的一位部下段炅见刘瑾对张彩日益亲近,而焦芳日益失宠,就转而巴结张彩,又伙同张彩在刘瑾面前,将焦芳所做的对刘瑾不利的事统统说了出来。刘瑾知道后不觉大怒,数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怒斥焦芳父子,焦芳自知大势已去,连忙上奏乞归。儿子焦黄中,无奈之中也以侍读的身份随父还家,父子俱在老家善终,而其他被列为阉党的后来无一不被追究。
以后对焦芳多诋毁有加,盖因焦芳对南方人刻薄缘故,特别是南方文人,以至众口铄金,把焦芳描绘为胸无点墨的草包之士,列为阉党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