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咬了咬牙,不管她听到的是真是假,她都决定要赌上一把了。
于是阿箬直接跪地奔向了高曦月,不停的磕头求饶道,“贵妃娘娘,奴才求求您了,奴才不想去慎刑司受苦,这件事情根本就与奴才无关啊,奴才承认,奴才的脾气是不好,可是那都是为了我们主儿啊,我们主儿糊涂,总是沉迷于与皇上的情爱之中,她总是将后宫的女人都想像成她的假想敌,总是以前这后宫的女人都是嫉妒她,要害她,可奴才知道,就她那个老气横秋老太妃的模样,皇上根本不可能会看重她的,可她却每每以为她只要打扮得老气些,就能掩盖自己的的盛世美颜,可奴才是知道的,我们主儿是绝对比不上这后宫任意一个后妃的,我们主儿,既没有皇后的雍容华贵,也没有您的娇俏可爱得体大度花见花开人见人爱,更比不上海常在的心灵手巧体贴顾人,我们主儿甚至还暗自克扣宫中下人们的月银,然后偷偷的带去御花园里埋着祈祷皇上能够对她只一人真心,早些实行西洋的一夫一妻制,然后她独享宠爱,是个男人都要宠她爱她……”
“你胡说个什么,阿箬!”
如懿被阿箬拆穿,立刻羞得脸红舌燥,她急急辩解道,“皇上,本宫根本没有那么想过!”
“哦?”
弘历玩味的反问道,“那就是阿箬污蔑你了?”
阿箬赶紧说道,“奴才没有污蔑主儿,奴才说的都是真的,还请皇上信奴才!”
“皇上才不会相信你一个贱婢!皇上可是圣主,他才不会相信你的胡诌诋毁本宫!”
如懿淡淡的说道,“皇上,清白二字,臣妾都已经说倦了,皇上若是相信一个贱婢,那臣妾也是百口莫辩!”
“好一个百口莫辩!”
弘历阴阳怪气的说,“如懿,你连辩解都不敢,可是笃定了朕不会拿你怎么样吗?”
高曦月暗自赞叹阿箬的聪明劲儿:【她还知道自保啊,可惜啊,都是说了一些空口白话,既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
等等,人证物证?
一经高曦月的提醒,阿箬当即想起了李玉,“皇上,奴才有证据,奴才要告发娴妃娘娘她与人有私情!您跟前的李玉公公,就被先前被王钦公公罚跪碎玻璃那个小太监,他被我们主儿看上了,之后便将他喊到了延禧宫擦药,我们主儿亲自为他褪下了裤腿儿,亲手为他擦药,两人还不顾规矩,平起平坐的坐在了宫门口有说有笑的,这件事情,整个延禧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只需要寻几个下人来问一问便知道奴才说的是不是事实了。
是了,皇上,就是那次我们主儿跑到御书房质问您能不能只有一夫一妻,为她遣散后宫的那回,她与您一置了气,当场便寻了李玉公公去,想着故意引您吃醋,气一气您!”
弘历哪里能容忍如懿这般离谱的举止,他咬牙切齿的问道,“娴妃,你怎么说?”
【嘶……刺激!】
高曦月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到李玉与如懿之间的暧昧关系,现在就提前被阿箬告发了啊,啊哈哈哈……回旋镖来得好!
【我想啊,大如一定又会狡辩了啊,她与李玉只是个单纯的兄弟关系,都是旁人想污了,才会误会她。】
本来如懿大闹御书房的事情,后宫无人不知,但此时又被提及起来,弘历只觉得面上无光。
这个如懿,真的是他的克星,居然接二连三的当众下他这个当帝王的脸子,她真当这大清,是她如懿的后院,只能容得下她的情情爱爱吗?
弘历倒是觉得,他的后宫,反倒是更像如懿的后宫!
几乎与高曦月心声的同时,只听如懿面色依旧淡淡的瞪着弘历,只恨不得将他的脸瞪穿了来,“臣妾百口莫辩,皇上怎么想臣妾,臣妾都无话可说,臣妾与李玉,只是如兄弟一般,并无私情,阿箬她定然是不满臣妾让她去慎刑司证明臣妾的清白,所以才会这般急于往臣妾身上泼脏水,这样一个背主的东西,皇上若是信了,也会污了圣君之名!”
“娴妃,好一个指桑骂槐啊,本宫在这听了半天,都觉得污了本宫的耳朵!”
富察琅嬅气得头疼,她怎么也想不到,乌那拉那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奇葩大花了呢?
“皇后娘娘既然觉得臣妾污了您的耳朵,大可以不听就是了,您这般听信小人之言,又哪里有一个中宫之主该有气度!”
如懿瞥了富察琅嬅一眼,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王钦,将李玉给朕带来!”
弘历狂吼道。
“是!”
王钦赶紧去喊了李玉。
这次咸福宫发生的事情,本来就是李玉私自做主惊动了弘历,再加上阿箬的告发,弘历哪里会觉得有疑?
不多时,李玉便进来了,他先是看了如懿一眼,然后才朝向弘历行礼道,“皇上,唤奴才可何事儿?”
他自以为为了娴妃通知皇上的事情,皇上定然会奖励于他,他啊,总算是靠着娴妃,混出头了。
弘历正想问罪李玉,却猛然看到如懿正用着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向了李玉,他忽然就一阵子恶趣味从内心起,“李玉啊,朕听娴妃说,她对你有恩,可有此事儿?”
这便是怀疑御前太监与后妃有私情了。
李玉闻言,当即大惊失色,他悄眼打量着王钦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下跪求饶道,“皇上,这都没有事情,奴才一向都在御前当差,根本不曾与娴妃娘娘有什么私下来往。”
“是吗?那擦药之事,又是怎么回事儿?李玉,你好大的胆子,你一个太监,居然胆敢让朕的后妃为你屈膝擦药!”
天子一怒,那可是伏尸千里啊,在场的人都知道弘历是真的怒了,那是风雨欲来之兆,可偏偏这如懿却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站着那里,竟差点都要睡着了。
白蕊姬:“……”搞半天我站了半天,根本没有人问罪我以下犯上,鞭打后妃之罪啊???
她是透明人呗……那就好好吃瓜吧!瞧着慧贵妃,磕瓜子可真有劲儿,她也想磕的时候,却见慧贵妃悄悄的放了一把瓜子到她的手上,然后又塞了一把瓜子到海兰的手上。
海兰敢磕,白蕊姬可是有点不敢啊……
一旁的永璜,早就被忘了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也藏在慧贵妃后头,悄悄的拿了一把瓜子嗑。
富察琅嬅假装没看见,她得维持一上国母的体面,否则也要一起磕一下瓜子了,毕竟,后宫可是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幸好她和皇上是坐着的,否则要站这么一会子功夫,这腿啊,可是要站坏了。
富察琅嬅悄悄的拉了一把高曦月,示意她稍微靠一靠自己。
高曦月会意,当即慢吞吞的朝向富察琅嬅挪动了脚步,然后将花盆底鞋靠在了富察琅嬅的脚上,寻了一个支点,这才觉得双腿稍微缓解了酸意。
弘历虽然眼观八路,将她们的小动作收进了眼底,但也随她们去了。
幸好他身边,还是有一些正常人的,否则他真要怀疑这个如懿,是不是上苍派来收他的!
李玉听见皇上的质问,下意识的就是否认,可弘历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只是给了他两个选择。
“朕不欲见血,李玉啊,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与阿箬结为对食,以证你与娴妃的清白,二是你与阿箬一起,到慎刑司走一趟,若是真的受了所有的刑罚,还吐不出什么来,那么就足以证明了,娴妃是清白的。”
【哇草,绝杀!不愧是清醒的乾四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