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江爱国想着,就一脚朝着春喜的方向踹了过去,咬着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春喜被江爱国一脚踹出三米远,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硬生生的咳出一口血。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江爱国,脸上没有丝毫的埋怨。
“没事,少爷想打我两下出气就打吧。”
“我没事的。”
说完,吸了吸鼻子。
“你!还想着污蔑我!”
江爱国被眼前女子,无耻的行为气的七窍生烟。
江雪瑜看着眼前的闹剧,觉得头疼极了。
她抬手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顺手拉住了江爱国。
语气平静道。
“春喜,你说你腹中之子是爱国的,可有什么证据?”
“平白污蔑他人,这罪名下来,你起码在牢中待上数十年。”
江雪瑜吓唬道。
春喜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懦。
她有些倔强的仰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小姐何出此言。”
“我一未曾婚嫁的女子,怎么会编造出如此谎言,来毁坏自己的名节。”
“若不是我真心心悦少爷,又怎么会,又怎么会冒险留下这个孩子。”
春喜说着,眼神中满含爱意的望向江爱国。
“我自知身份低微,无法陪伴在少爷身侧,于是,斗胆留下了这个孩子。”
“我在三日前,就已经向府中递了辞呈,准备离开镇国公府,回老家,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但小姐顾念我们多年的情分,一直不肯。”
她言语悲切。
苏安安一直,默默的站在江雪瑜的身边,观察着春喜。
她的心中很是气愤。
【哼!自己看人一向很准,就知道,这春喜不是什么好东西!】
春喜哭的越来越伤心。
“少爷,我昨日本想着出来检查一下,腹中孩子的情况,却不曾想,意外被马车撞倒。”
“孩......孩子就没有,而且。”
她用手掩盖住面庞,哭的撕心裂肺。
“而且,大夫说,我这次滑胎伤了根本,以后,以后不会再有孕了。”
“我该怎么办啊!!!”
“呜呜呜呜呜呜..........”
苏安安三人有些烦躁的看着春喜表演。
江爱国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
声音冷冷道。
“所以呢,所以你闹这一出是想要做什么呢?”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呵,你还知道你同静语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你感情深厚,可,又为何让东宫的小厮直接去找静语说这件事呢?”
“你难道不知道静语即将临盆,你这样做是想要她受到惊吓早产,亏损身子吗?”
江爱国眼神锐利的看向春喜。
“你是想要借此机会,害得静语丧命,然后,大肆将此事宣扬出去,逼我不得不娶你吗?”
说完冷笑一声。
春喜被江爱国怼的哑口无言。
只是低低的呜咽着。
江雪瑜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怒气。
“若不是我正准备出门,遇见了那小厮,今日还就真的让你的计划得逞了。”
“你说腹中,曾经的孩子是爱国就是爱国的吗?你可曾有什么证据?”
春喜泪眼汪汪的说道。
“元宵那日,少爷醉酒,意外闯进我的卧房。”
说话间,她脸颊微红。
“当时,还被一个小厮看见了,还是我拿了五两银子,那小厮才没有将这件事宣扬。”
听到春喜的话,江爱国皱眉思索。
元宵那日,路绮用送来了她亲自酿造的酒,说这次绝对不会醉人,当时,他好奇喝了一杯,喝完后,的确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过了一会儿,就头脑发晕,不记得以后的事了。
他只记得,第二日清晨时,自己衣裳不整的躺在屋内地板上,直接被冻醒了。
莫非真的是!
他心中有着一丝丝的动摇。
苏安安小眉头皱起来,想了想。
她记得,那天傍晚,夏府忽然来人,说夏大人生病,直接将夏姐姐给叫了回去,还不让四表哥跟着,当时还是雪瑜表姐陪着去的。
可四表哥醉酒后,是自己跟着小厮一起送回去的啊。
苏安安对那天的事情记得很是清楚,因为那天她被吓到,两天没有睡好觉。
记得当时她和小厮,亲眼看着四表哥安安静静睡在床上后,小厮就准备送自己回去,可在离开院子时,忽然在院子角落看见一抹漆黑的身影,她以为闹贼了,和小厮走上前后,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转头,又发现那抹身影又到另一边,而且还是同样的姿势。
她追了好几圈,都没有追到。
苏安安以为是见鬼了,吓得直接回了院子,让小厮叫人好好搜查府中。
回忆结束。
江雪瑜并不相信她那个蹩脚的理由。
“春喜”
她眼神狠厉。
“你真是勇敢啊。”
江爱国偏头看了一眼江雪瑜,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到了地面上。
“春喜,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注意打到静语头上。”
春喜听着心里砰砰直跳。
江爱国接着说道。
“我之前和你废那么多口舌,不过就是好奇,你为何会那样做罢了。”
“而是顾念着静语的情分,想给你一个机会罢了。”
“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要你死了,这个麻烦不就消失了吗?”
“你是选择自己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他心中暗暗发誓,是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影响静语的。
春喜眼中带着不可置疑。
她们居然不继续审问,想要直接杀了我。
诶呀!他怎么还没有来啊!
她真的有点拖延不下去了。
“少爷,你为何如此的狠心!”
“另外,我是夏家的下人,卖身契都在夏家手中,你无权随意打杀!”
“而且,若我在这医馆内死亡,医馆内的众人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的。”
春喜收起了那委委屈屈的模样,硬气的威胁。
“他们报了官,对少爷你的名声,仕途,影响也不小。”
苏安安无语的笑了。
她耸了耸肩。
奶声奶气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医馆是谁家的吗?”
春喜愣神道。
“谁啊?”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苏安安挺了挺胸脯。
“我啊!”
“这家医馆是去年的时候,我和张太医一起开办的,而且每月都会义诊。”
“京中人人皆知,你难道不清楚吗?”
苏安安眨了眨眼睛。
“他们都是我的人哦~”
“我是老大!”
春喜彻底傻掉。
啊?啊?啊?????
不是吧!这!
自己每天都在镇国公府中忙碌,的确没有关心过街上的事情。
不会吧,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救命啊!”
“救命啊!”
春喜开始大声的吵嚷,企图有人能听见她的喊声,冲进来。
她真是,想象着江家人太仁慈了。
没想到一个个的竟那样的心狠。
如果这件事放在四年前,江雪瑜的确可能会不知道该怎么做,会害怕事情败露,而被春喜牵着鼻子走。
但经历过那样一段婚姻后,她的性子彻底转变了。
她觉得,在面对麻烦时,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掉这个麻烦,那就直接解决掉制造这个麻烦的人。
苏安安被她尖锐的哭喊声,震的耳朵疼。
抬手捂住自己的小耳朵,正准备朝外走。
忽然,门被人直接推开。
来人是夏府的管家,夏管家。
春喜见到夏管家的到来,脸上的恐惧消散,眼中划过一抹得意。
苏安安心中暗道不好。
【得~瞧春喜这模样,夏管家应该是援兵啊。】
【难道,春喜所做之事,夏家全都知道,并暗暗帮助。】
【怪不得,元宵那天夏大人安排人将静语姐姐叫走,却不让表哥跟着。】
江爱国在看到夏管家的一瞬,心中咯噔一响。
面上还是礼貌的说道。
“夏管家怎么来这了。”
夏管家面容和善。
“这不是听说春喜这丫头,出车祸滑胎了,夏大人让我过来看一眼。顺便,将这封信件交给江少爷。”
“好。”
江爱国接过那封信,刚看两眼,脸色瞬间黑沉。
那信封上的字迹,他认识,正是夏大人的字迹。
但信上写,若是自己不想办法将春喜收为小妾,就将此事宣扬出去,让他身败名裂。
他心中除了愤怒就是不解。
为什么夏大人会为了这样一个同自己毫无关系的丫鬟,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江爱国愤怒握拳。
嗤笑一声开口道。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为何要勉强纳她为妾。”
苏安安走进,踮起脚,从江爱国手中抽出那封信,迅速的看了看。
眼睛陡然瞪大。
【我滴个乖乖.......】
夏管家面容依旧和善。
“江少爷怎么做我们无权干涉,只不过是给江少爷一个建议而已。”
“不过,若是春喜出了什么事,被囚禁亦或者是受伤。”
“我们夏家是不会冷眼瞧着的。”
“请江少爷好自为之。”
说完,径直离开了屋内。
他刚走出,就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下,老爷心中的愧疚应该消散了吧。